圈內都在傳我和著名導演陳途有一腿。我極力撇清關系:「不可能!我們不熟!倆男的,勿嗑!」
直到陳途親自下場和我對戲,將我按在鏡頭前:
「是嗎?當初你掰彎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1
拍戲空隙,我發出消息:【我們分手吧。】
【為什麼?】
【膩了。】
【你把我當什麼?】
【當大怨種。】
那邊沒回了,可能是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抬頭,就對上大導演陰惻惻的眼神。
他冷著俊臉:「周漾,你給我滾過來!」
助理不明所以,以為是我演技上有什麼問題,同情地拍拍我的肩膀:「老大,在陳導面前你還是低調點吧,小心直接換掉你。」
我脾氣硬,陳途更硬。
劇組沒人不怕陳途的,也可以說娛樂圈的人對他都是又愛又怕。
十八歲那年就自導了一部短劇,一炮而紅,后面正式進入演藝圈,斬獲無數獎項,才二十八歲的他已經算是名聲響亮的大導演了。
我是正兒八經試戲進的陳途劇組。
在一起快一年了,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今天是開拍第一天,跟搭檔毫無默契,然后,我倆都被挨罵了。
再給一個晚上磨煉時間,不然都滾蛋。
不服,憑什麼多罵我一句?
加上這個月本就跟陳途感情在冷淡的邊緣,我也干脆提了分手,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出。
2
我大大方方地走進陳途的休息室。
剛一進門,他把我推到床上:
「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撤掉那句分手。」
這男人一向力氣大,眉眼漸漸柔和下來,也算是變相地認錯了。
「不,我說過的話一向不會收回。」
「周漾,你在鬧什麼?」他語氣帶著無奈,「剛才我是公事公辦。
」
陳途對于工作上的事情一向嚴厲,這是圈內都知道的。
他低頭服軟,可我沒打算領情:
「好啊,那你解釋一下,那夜跟你進出酒店的男人,和今天的男一號,為什麼是同一個人?」
前陣子鬧得轟轟烈烈的酒店劇本事件一直沒得到準確的回復,直到所有人看到男一號模樣的時候,一切都明白了。
堂堂陳導,居然會接受演員潛規則。
「陳途,我挺想信任你的,但是你卻把我當成屁!」
他皺起眉:「別把自己說得這麼惡心。」
我管他呢!
我踹開身上的男人,擰著眉:「從今以后,你走你的,我過我的,咱倆就當沒過過。」
奈何在一起久了,陳途早就知道怎麼壓制住我。
我被他死死抵住。
「分手?做夢。」
「周漾,當初是你主動招惹我的,玩膩了就想走,哪兒有這麼好的事?」
狗賊,我是打也打不過,說也說不過。
「陳途!這里可是劇組!」
「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
他低頭專心做事。
「那就公開。」
我死死抓住男人的頭發:「你弄疼我了!滾啊!」
他慢慢溫柔下來。
……
事后,我靠在床頭抽著煙:「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不說我們就散。」
「你真信網上那一套說辭?」他臉色露出微微嫌棄,好像真的不愿意跟那人搭上關系。
我沒說話,翻了個白眼,彈了彈煙灰。
他這人潔癖重,差不多將屋子都收拾干凈了,手一遍又一遍地搓洗完。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我:「什麼?」
男人過來掐掉我的煙,用濕巾細細給我擦著手指:「像一個穿上衣服翻臉不認人的渣男,在腦子里搜刮各種分手的理由。」
我冷笑:「分手還需要理由嗎?」
「當然。」他微微俯身摸了摸我臉,「不說個合理的理由,分手別想。」
「陳途,你真橫。」
男人笑得像個混蛋:「誰讓你是下面那個?」
我:卒!
有種跳了幾千遍樓還健在的無力感。
3
我收拾好出來的時候,助理就站在門口,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小東啊,你跟我身邊多少年啦?」
他撲通跪下:「哥,我啥也沒聽到,別滅我口啊。」
我愣住,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只是想給你漲工資而已。」
小東:失算了,跪早了。
我的注意力被一個背影吸引住,笑意漸漸冷下來。
「哥,你好像很不喜歡那個男一號傅聲。」
能喜歡才怪,仗著自己長著一張好看的臉,一個勁在我眼前晃,說話還茶里茶氣的。
我單方面宣布,此人就是我克星。
4
夜間的戲就比較刺激了。
這是陳途第一次拍雙男主戲,我是個殺手,在接近男主的期間,一步步進入他編織的陷阱中,從而雙方救贖的故事。
令我意外的是,傅聲的打戲很好,人長得弱不禁風,讓所有人都以為是來體驗生活的公子哥。
結束后,我還躺在浴缸里沒反應過來,一只干凈白皙的手伸過來。
「剛才有弄疼你嗎?」
我也沒矯情,搭著他的手起身。
「我可是爺們,真不至于,你再用力點都沒事。」
身上的襯衫濕得透透的,一陣涼風吹過來。
似乎老天爺存心的,我剛撂完話,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傅聲將自己的毛巾給了我:「別著涼了。」
「周漾。」不遠處的陳途叫我,他手上同樣拿著干凈的毛巾,面無表情。
他好像有些生氣。
傅聲又將毛巾拿回去了。
落了個空的我:……
不是,兄弟,我剛對你改觀,你這操作把我整不會了。
傅聲走向陳途那里,兩人好像短暫地對視了一下,什麼都沒說,卻好像什麼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