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誠幾乎秒回:【兄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什麼樣我不清楚?
從小你就喜歡你說的那個陪了你一年的小哥哥,如果你不喜歡他,這麼多年為什麼跟你示好表白的人那麼多,比江陽好看的,比他能干的,比他有魅力的多了去了,都沒有動心,為什麼他一出現你就動心了?
你還不就是看上他這張和他九分相似的臉?當然你喜不喜歡他我不知道,但我確定,如果你心里的那個人回來,絕對會拋棄他。
說實在的,我現在有點后悔你跟我訴苦說他好像喜歡別人的時候,不忍心看你難過給你出主意,讓你接近他,勾引他,我本來以為不會成功,結果,哎呀,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兄弟聽我一句勸,我們不是渣,更不是敗類,所以不要干那麼喪盡天良的事好嗎?在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盡早跟他說清楚好嗎?算我求你了兄弟。】
我整個人如墜冰窖,手腳冰涼,頭皮發麻。
等著金銘從浴室出來,我盡力保持平靜:「金銘,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他擦頭發的手停了下來:「說什麼?」
我依舊很平靜:「比如,你是不是有個白月光。」
他愣了一瞬,隨后點點頭:「嗯,我有。」
「那你還喜歡他嗎?」
這個時候我已經緊張到呼吸困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我多想聽到他說我不喜歡,可他卻說:「喜歡。」
我緊繃的最后一根弦也徹底斷裂。
他兄弟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在乎金銘有白月光,但我在乎他還愛著他,還拿我當替身。
我仰頭將快要決堤而出的淚水硬生生逼了回去:
「是嗎?你還喜歡。」
他很認真地點點頭:「是,我還喜歡。」
我譏笑一聲,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那你還真是夠癡情,夠長情。」
可是憑什麼,他憑什麼拿我當替身?
我抬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聲音巨響,我手掌發麻。
挨了巴掌的金銘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我做錯什麼了嗎?」
「是我錯了,我不該喜歡上你這個混蛋,騙子。」我深吸一口氣,「分手吧。」
說完,我不給他任何反應,轉身跑了,我怕再多待一秒就忍不住想殺了他。
15
從金銘家出來,我一路狂奔。
跑到全身發軟,跑到呼吸困難,跑到再也跑不動,我才停了下來。
我很想哭,可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我自嘲一笑:「或許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老天爺才這麼懲罰我,我差點以為自己可以幸福了。」
算了,難過又能怎樣?哭又能怎樣?還不是改變不了什麼。
我打算明天等金銘上班再回去拿東西,于是在附近找了家賓館住下。
睡到半夜,門鈴響了,我以為是酒店服務員。
然而打開門一看,是金銘。
他眼睛紅紅的,一臉委屈:「我想了很久,就是沒想明白我怎麼惹到你了,江陽,是不是我哪里做錯了?要是我做錯了,我跟你道歉,你給我個改正的機會好不好?我一定改,別不要我,江陽,求你別不要我,別拋下我好嗎?求求你了。」
不等我說話,他將我摁在墻上,狠狠吻了上來。
一吻結束,他在我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我疼得倒吸涼氣。
他直直看著我的眼睛,有些失落:「江陽,還是說你根本不喜歡我?」
我語氣失落:「沒有不喜歡。」
他目光灼灼:「那為什麼?」
他在心里又哭又鬧: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洗個澡,結果一出來不僅被老婆打了一巴掌,還被分手。】
【老婆你怎麼這麼心狠?我不要分手,不要,老婆你千萬別不要我,我愛你啊老婆。】
猶豫再三,我問他:「你既然還喜歡他,為什麼要跟我在一起?」
金銘突然笑了,他將臉埋在我的頸窩:「所以,你是吃醋了?」
我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只低頭沉默著。
我不介意他有什麼白月光,但我介意他心里還有白月光,更介意他拿我當替身。
一想到他因為我這張跟他白月光相似的臉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被刀子扎了一下。
但他卻在心里暗自慶幸:【還好還好,老婆只是吃醋了,并不是不愛我。】
【只要不是不愛我,其他都好辦。】
金銘拉著我的手摸摸他的臉:「有沒有覺得很熟悉?」
我一臉茫然:「什麼熟悉?」
他像是不甘心一樣,又拉著我的手摸摸他的臉:「現在呢?」
我笑了:「你到底想說什麼?」
他突然像泄了氣的氣球一樣,整個人無精打采,脊背都彎了:「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我了。」
說著他拿出手機,給我看了張照片。
我猛地瞪大眼睛:「你怎麼有我小時候的照片?」
他滿眼深情地看著我:「因為我是金城公園那個哭泣的小男孩。」
我這才突然想起來,其實我和金銘早就認識。
第一次見金銘是我十五歲那年,那時候金銘才十二歲。
那天他爸媽為了從外地趕回來給他慶祝生日,和失控的汽車相撞,兩個人當場斃命。
他心里難過,跑到爸爸媽媽最常陪他來玩的公園一個人待著。
而我因為爸媽不喜歡我而難過,一個人跑出來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