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那五年該如何翻過去呢。
每個人都沒錯,如果真的要找出一個錯誤點,那也許就是時間不對吧。
如果他在周牧言小時候時稍微對他好一些,如果高中時的他可以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他可以把擅長的冷漠換成溫柔,如果他可以…
他不可以了。
他們都回不到小時候了。
回到家后還沒來得及把燈打開,周牧言便拉著周昂一起翻滾到了臥室大床。
他利索地把周昂的外套脫掉,只留下一件貼身的襯衫。
兩人的雙手交握,在灑滿月光的床單上投下一個親密纏綿的影子。
周牧言俯下身子吻上了他的唇。
黑暗給了他們放肆親吻的理由。
他虔誠地,認真地,充滿愛意地一遍又一遍舔著周昂的唇,兩人的呼吸交融,分不清楚誰在輕喘,誰在輕嘆。
與周牧言的熱烈洶涌相比,周昂像是多了幾分小心翼翼。
周牧言吮吸著他濕滑的舌頭,想要把他嘴里的氧氣全部抽干只留下自己的氣息。
只屬于周牧言的。
他用牙齒輕輕摩擦著周昂的舌頭,一只手滑倒了下面,然后伸進他的衣服里摸到了他的腰側。
那是周昂的敏感點。
周牧言用溫熱的手指深一下淺一下地揉著他的腰,像是在玩,又像是在試探。
周昂用力地握著周牧言的手,迫使自己分心,克制住自己即將脫口而出的呻吟。
他的身體緊繃著,只是簡單的一個吻而已,和那晚沒睡著時的自己相比,揉腰和接吻仿佛更能讓他難以忍受。
周牧言從他的嘴唇里緩緩退出來,又輕咬了一下他光滑的下巴,隨后吻住了他的喉結。
剛才在聚會時他就想這麼做了。
周昂的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他輕哼一聲,“那五年…你過得怎麼樣…?”
說話所導致的聲帶顫動讓周牧言的嘴巴感受到略微的麻意,他低笑著說,“其實不太好。”
周昂輕輕皺著眉,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周牧言有意逗他,開著玩笑說,“沒升官沒發財就算了,老婆還不見了。”
“……”周昂說,“我給你留的錢…夠你好好生活很久了。”
他幾乎把所有的錢都留給周牧言了。
“可我還是一個人。”周牧言親了親他的嘴角,“我的手機不敢關機,連睡著時都在擔心你會不會聯系不上我。”
“但你從沒聯系過我。”周牧言臉上仍然帶著笑,“還是你比較狠。”
“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周昂摸了摸他的臉,“會改的。”
周牧言拿下他的手順勢含著他的指尖,然后咬了兩口。
口袋中的煙盒不知道什麼時候滑了出來,周昂瞟了一眼,“現在抽煙?”
周牧言趴在周昂的身上,用下巴抵著他的肩膀,輕闔雙眼,淡聲說,“偶爾會抽。”
黃鶴樓1916的爆珠,別人都說抽起來淡雅濃郁悠長,可周牧言只覺得苦澀。
周昂從煙盒里捏出一根煙,仔細看了看,又從周牧言口袋里摸出打火機。
他點燃了這根煙。
帶著明亮火星的煙頭就這麼安靜燃燒在黑夜里,誰都沒講話。
過了幾秒,周昂把這支煙塞進了嘴里,輕輕地抿吸了一口,下一秒就被嗆了幾下,喉嚨里直發苦。
“吐出來,別過肺。”周牧言笑了笑,從他手里拿過了那根正燃燒著的煙,輕輕在煙身一掐隨后把已經浸潤的煙蒂塞進了自己嘴里。
這好像是他頭一次感受到了爆珠里的水果味,又或許那是周昂的味道。
周牧言側著頭緩緩吐出煙霧,“每次想你的時候都會抽,大二的時候抽的最兇,不過現在已經很少會吸了。”
直到嘴里不會再有煙氣時他才會轉過來看著周昂。
“為什麼…?”周昂皺著眉把那只快要燃盡的煙重新塞回自己的嘴里,學著周牧言的樣子輕輕抽一口,但還是感覺嗆。
“算是找到了可以努力的方向。”
些許煙灰掉在了周昂的鎖骨上,卻感覺不到有多燙。
周牧言用指腹一點一點把那些煙灰抿掉,隨后把煙從周昂的嘴里抽出來掐掉扔進垃圾桶里。
他又從旁邊的書桌上拿了張濕紙巾擦了擦被煙灰弄臟的手,“周老師第一次抽煙什麼感受?”
“還好。”
比想象中的猛烈一些,不知道是對面的這個人還是那只煙,讓他有些眩暈。
周牧言撕了顆薄荷糖塞進周昂的嘴里,再次趴到他的頸窩,在他耳邊低笑著說,“你以后不許再吸了。”
“那你呢?”周昂垂著眼睛看向他。
“你希望我戒掉嗎?”周牧言反問他。
“容易戒嗎?”
“容易。”周牧言把手支在床上低頭看著他水潤的眼睛,“戒煙容易,離開你難。”
為你學會抽煙,也可以為你把它戒掉。
周昂望著他,抬頭蹭了一下他的嘴唇,認真地說道,“要吃糖嗎?”
“什麼?”
“低頭。”
周昂伸出手把他的頭往下壓,然后吻住了他的唇。
周牧言的瞳孔里有一瞬間的驚訝,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他立馬反客為主,舌尖撬開了他的牙關,夾雜著水果香氣的煙草味早已經被濃郁的薄荷味道掩蓋了,唇齒間都是清清涼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