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人應聲。
周昂想了想又敲了兩下,還是沒人回應。
“周牧言?”
他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下一秒便被大力地拉進去。
浴室里霧蒙蒙的,周牧言把他抵在冰涼的瓷磚上,一條腿擠進他的雙腿之間,沒多久身上的白色襯衣便被花灑打濕了,微微透明的衣料緊貼在周昂的身上。
這個溫柔的吻來的太突然,讓周昂毫無防備。
周牧言輕輕地舔著他的唇,手伸進他的衣擺下面撫摸著他的脊背,接吻間隙他低笑著說,“怎麼不拒絕?”
周昂喘著氣,閉著眼睛輕聲說, “只是接吻而已,你要是不怕我們成為陌生人可以直接扒了我的衣服。”
就是親一下而已,單純要是為了這一行為而要死要活的未免太過于矯情。
“這樣啊…”
周牧言的眼睛眨了眨,水珠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輪廓往下滴,隨后又細細地親了親他的唇角,“我會讓你心甘情愿。”
周昂睜開雙眼望著他,面前的這個人好像哪里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們可就要變成陌生人了啊。”周牧言笑著說,在這麼小的一塊地方,他赤身裸體就算了,周昂還這麼認真的望著自己,壓抑的欲望直往自己腦門上涌。
“……”
-
外面天色漸黑,周牧言洗好出來時,周昂已經做好飯了。
周昂看著他的樣子有些詫異,“你怎麼不穿衣服?”
周牧言赤裸著上身,緊實的腹肌上還掛著透明水珠,下面穿著運動褲,神情坦然的看著他,“剛才不小心弄濕了,已經丟進洗衣機里了。”
周昂說:“我再給你找一件。
”
“不用。”周牧言臉上掛著笑,“反正還會濕的。”
周昂知道他話里的意思,想了想從抽屜里拿出吹風機遞給他,“吹頭發吧。”
空氣里沐浴露的香氣直往他的鼻子里闖蕩,周昂輕輕地吐了口氣,穩了穩心神,最后聲音平靜,“吹完吃飯。”
周昂隨便做了兩碗面條,雖然賣相還是不太好,但吃著還可以。
周牧言坐在周昂對面,他攪了攪碗里的面條,“這麼多年你怎麼一點肉也沒長。”
“因為忙。”
在國外時,曾經為能不能順利畢業而焦慮過,帶他的導師人其實很好,但是自己單獨做項目時,導師很少給他實質性的建議,只能自己一遍又一遍的摸索,投出去的文章被各種拒絕,然后繼續面無表情地修改,簡單來說就是自己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從而身心疲憊,所以飯也不好好吃了。
周牧言有些心疼他,但也只是輕輕地說,“現在回來就好了。”
晚飯時間過半,周昂的微信響了一聲,是蔣則。
就在前幾天,他那個不被重視的老婆風塵仆仆地趕過來把他從派出所接了出來。
除此之外學校也給了他解聘通知。
“查到了嗎,那個匿名信的地址。”
周昂思考一番后,“沒有,查不到對方是誰。”
“你都差不到那估計是完了。”
周昂忍不住多說了兩句,“結婚了還管不住自己啊?”
“不算結婚,光辦酒席了,還沒領證,那天也是運氣背,那公主硬是撩我,我沒多想就去了,我還多了個心眼想著是不是仙人跳,我頭一次嫖,剛提上褲子之后誰他媽知道碰上警察了,我都懷疑是不是誰在掐著時間去報警了啊。
”
周昂皺著眉毛看著這條微信,實在不知道回什麼好,“那你重新做人吧。”
蔣則:……
“快吃飯啊,別讓涼了。”周牧言認真地望著他,“待會兒再發消息。”
周昂看著他忽然開口,“學校老師收到的那封郵件是你發的吧?”
周牧言的手一頓,隨后把碗里的姜片夾出去,話里有幾分漫不經心,“為什麼這麼說?”
“我查不到發信人的地址。”周昂說,“但是幾天前我在你的電腦上看見了洋蔥瀏覽器。”
“通過這個瀏覽器發送郵件,確實追蹤不到發信人的IP。”
周牧言放下筷子,抬起眼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止發了郵件。”
“什麼?”周昂一愣,他聯想到那封郵件里蔣則各種詳細的個人資料立馬反應過來,有些難以置信地說,“你還在暗網里做了交易?”
用洋蔥瀏覽器登上暗網,易如反掌的事情。
周牧言笑著說,“你猜猜。”
周昂忽然覺得頭疼,但他在心里又迅速反駁了自己的猜想,在暗網里做交易需要虛擬貨幣,這不是周牧言能做到的事情。
至少,五年前的周牧言一定做不到這些。
周牧言暗示他,“我還去了鳳凰路。”
鳳凰路是當地很普通但也算是有名的一條街,白天這條路和其他路沒什麼區別,小攤小販照常做生意,晚上時就變得熱鬧起來了,街邊不只有按摩店的萎靡曖昧的燈光,還有看起來高大上的各種會所。
黑暗滋生犯罪,有些站在街邊的姑娘的胳膊上還有著針眼。
雖然經過前幾年的打黃掃非之后這一條街安分了不少,但是這嫖娼的,賣淫的,像是野草燎原一般除都除不盡。
周昂很聰明,他很快地從周牧言的只言片語中描繪出了完整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