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屬于周牧言一個人瞞了很久的秘密。
*
第二天一大早,周牧言又纏著周昂親著抱著一會兒這才神清氣爽地起床去學校。
周牧言走了之后周昂也沒什麼睡意了,他在床上躺了半天,看了一眼身邊已經空下去了的地方便起床了。
整個人都是腰酸背痛的,即使昨晚周牧言剛開始很溫柔,但畢竟是第一次,他整個人都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四分五裂然后又潦草的拼湊在一起了。
他輕輕的活動了一下筋骨,換下了衣服,洗漱完之后他想了想去了一個他向來不喜歡待的一個地方。
許婷和周文海所下葬的墓地離市區不算近,他在上公交之前還是買了束白色菊花。
天氣依然是陰冷濕寒,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半個太陽。
他把花束放在了許婷的墓前,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的照片。
周昂想對她說些話,但是又忽然不知道該如果開口。
生前都沒說過多少話的兩個人,死后更是難以開口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我和周牧言上床了。”
周昂說的云淡風輕,“亂倫了,很驚訝吧。”
“你最不想看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是我縱容的。”
照片里的許婷仍是笑著,那笑容在周昂看起來像是在譏笑他一樣,他都能想象到許婷會說什麼,“和親弟弟上床,你還要不要臉了。”
“如果不是你們把周牧言帶來到這個世界,又怎麼會發生這麼荒誕的事情呢。”
“他就是我本該平淡的人生的一個意外。”
周昂輕輕笑著,“如果沒有他,我想我的生活會一直風平浪靜,無聊煩悶,我會按部就班的上學,談戀愛,結婚,生孩子。
”
“周牧言搞亂了我的人生,也是我默許的。”
周昂盯著面前的墓碑,“而我也讓他走不回正軌了,你的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自私。”
“我還挺喜歡這樣被搞亂,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的人生。”
“挺有趣的。”
而這種有趣全是周牧言給他帶來的,似乎從有記憶開始,周昂的生活幾乎一片枯燥,他的周圍不是五顏六色的,更不是興高采烈的,沒什麼事可以調動他的情緒。
他所有的憤怒,嘲笑,好奇,以及一些隱秘的情愫,都是因為周牧言的出現而存在。
曾經的冷漠是真的,厭惡也是真的,因為周牧言的各種折騰讓他發現他似乎一點也不抵觸這些紛雜的情緒。
對周牧言的傷害是真的,拒絕也是真的,縱容是真的,暗自默許也是真的,吃醋也是真的。
周牧言是一個他自己無法掌控的意外。
他不知道周牧言下一秒會做什麼,會有什麼更加瘋狂的舉動,這種未知,讓他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除了偶爾的焦慮之外竟然出現了一絲期待。
在周牧言還小的時候,周昂可以輕而易舉的發現他什麼時候在跟蹤他,以及他心里的各種小心思,這很好發現,一眼就看穿了。
只不過八歲怎麼能和十八歲相比,也許周牧言八歲的心愿只是想要一輛玩具車,十八歲的時候就會變成操他的哥哥。
周昂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生硬的命令自己結束這一段看似難以啟齒的關系,但他還是放任了自己的心,允許自己可以迷失一會兒。
從小到大他一直規規矩矩的做好每一件事,也許那些自己在青春期里不曾有過的叛逆和迷茫都在自己二十多歲的時候回來了。
甚至更加猛烈。
他想和周牧言一起看看未知的未來。
也許會有些有趣,也許會經歷黑暗,可這些和他之前平淡的生活相比,吸引力和誘惑實在太大了。
他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循規蹈矩的人,只是缺少了一個契機,一個機會。
而周牧言就是他的那個契機。
“現在怎麼辦呢,事情已經發生了,亂倫也行,不要臉也行,那就等我什麼時候也死了下去和你賠罪吧。”周昂輕聲說。
“我不想再聽你的話了,我想讓我自己快樂一點。”
“下次再來看你吧。”周昂說,“不過你可能不希望我再來。”
臨走時,周昂忽然頓了頓,他想了想扭過頭對著許婷的照片說,“新年快樂。”
*
晚上周牧言回來的時候,周昂正在對著手機上的方法笨手笨腳的包餃子。
已經包好的餃子各個奇形怪狀,看著像小孩隨便玩出來的。
“這真的是我那個無敵優秀的哥哥包出來的餃子嗎?”
周昂沉默著半天沒答話。
他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因為確實很難看。
周牧言洗了洗手從背后抱住周昂,把自己的頭放在他的肩膀上,親了親他的耳垂,“要不要我教你?”
周昂把餃子皮一推,“你來吧。”
“我教你啊。”
周牧言雖然在家里從沒干過家務,但他從小都知道怎麼獲得許婷的歡心,所以在做飯這一方面他還是很有經驗的。
周牧言從背后擁著他,輕柔的握著他的手按照自己的方式教他。
不知道什麼時候面粉蹭到了他的臉上,周昂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揚,湊過臉緩慢地親了上去,小心仔細的舔吻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