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聽周文海提過,這片區域要開始規劃了。
自從小時候的那次后他再也沒來過這一片的地方,連經過都沒經過過。
他憑著記憶找到了曾經被關著的那間屋子,似乎什麼也沒變。
周牧言漫無目的地在這一片逛了逛,他什麼也沒想,只是單純的想看看而已。
看看他童年的曾經。
天際線邊的夕陽像是被火燒著了一樣,看過去熏得人眼睛疼。
他剛準備走出去便靈敏地聽見了幾聲虛弱的貓叫。
聲如蚊訥。
周牧言四處找了找才從樓梯側面找到了只渾身看起來臟兮兮的小奶貓。
那只臟兮兮的小貓渾身都干干巴巴的,像是從泥土里滾了一圈。
周牧言拿出自己的礦泉水往蓋子里倒了一點水,然后把瓶蓋推到了它的面前。
小貓叫了幾聲后才伸出舌頭小心的舔著瓶蓋里的水。
周牧言坐到它的身邊,抬眼看著漸漸沉下去的落日。
他嘆了一口氣,輕聲說,“原來你也沒有家了啊。”
“喵。”小貓似是附和。
“我也是。”
在這棟爛尾樓前面,一個鋒芒漸露的男孩,以及一只小貓,就這樣靜靜地吹著夏風,看著夕陽遠去。
42 章節編號:6554524
周牧言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他先帶著那只小貓去了趟寵物醫院,給它驅蟲打針洗澡,又買了一些其他能用的上的東西。
他原本喂完水就打算離開了,可是這只小貓也跟著他的步伐有氣無力的挪動著自己的步子。
“你要跟我回去嗎?”周牧言低下頭問。
小貓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那就不反悔了。
”周牧言找了個袋子把它放進去然后抱在懷里,他笑著說,“等你洗干凈了我再摸你。”
他給這只小貓取名叫做奧利奧,因為它頭頂有一坨黑,尾巴又是一坨黑,其余部分都是白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奧利奧餅干。
晚上睡覺的時候,奧利奧就懶洋洋的趴在周牧言的床邊,它不怕人也不怯生。
周牧言側身躺在床上,他翻著手機余額,就剩三位數了。
他是絕不可能用周昂給他打的錢,即使是他們兄弟倆共同的財產,他也倔強地不想要接受。
既然不想成為監護人還打什麼生活費啊,更別管他讓他自生自滅才對。
周昂整個人都是假惺惺的。
周牧言想了想拉開了和陸嘉煬的聊天框。
“出來。”
陸嘉煬:“人家在。”
周牧言:“你小叔的酒吧還需要人嗎?”
陸嘉煬:“????言言你要干啥,為什麼這麼問???”
“缺錢。”
更何況,現在還多了一只奧利奧。
“你哥不給你錢????!!咱告他去!!”
周牧言:…
“我有錢,我幫你!!”
周牧言有點無語又有點感動,“認真的,有空替我問問你小叔。”
“好[流淚]”
也不怪陸嘉煬這麼驚訝,自從自己在初一和他成為朋友后在他印象里周牧言完全是被家里慣著長大的,在家里連洗碗都不碰的人突然說要去工作賺錢。
開什麼玩笑呢。
從小嬌生慣養養尊處優長大的人要開始經歷人間煙火,他有些難以置信。
意外路過算是個正規酒吧,平常鬧事打架的人很少,而且也沒有什麼灰色地帶擦邊球的服務,所以陸嘉煬在驚訝之余倒是多少有些放心。
所以幾天后周牧言便開始了他的兼職生涯。
從父母離世之后他就辦了走讀,每天晚上回家睡,對他來講,更多的…只是有些孤單而已。
晚訓結束時間在十點,和文化生下晚自習的時間一樣,然后他就要馬不停蹄的去意外路過一直到凌晨一點左右,畢竟還是未成年,而且還是陸嘉煬的朋友,所以領班對他多少有些寬容。
但是這種作息的后果就是——
周牧言只能翹了早上的早自習。
老師面對這些藝體生,大多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只要別做太過分的事情就行。
他每天晚上半夜回家的時候,奧利奧已經趴在他的床上睡著了。
因為才剛上手,他現在還只能從服務生做起,就是給客人上酒,擦擦桌子倒倒垃圾什麼的。
通俗點講,他就是一個打雜的。
周牧言大多時候都會保持著乖巧得體的笑容,他的個子挺拔不說人又長得好看帥氣,所以有些客人總會忍不住瞄他,她們大多會調侃上那麼一兩句,又或者臨走時搭個訕要個微信,這些都是常有的事情。
“新來的小服務員長得可以啊。”
“老板在哪找的這個靦腆小帥哥,不知道成年了沒。”
…
經過那麼多天的耳濡目染后,周牧言已經從之前需要上網查著那些雞尾酒的名字變成了自己只要輕輕掠過一眼心里就知道了是什麼品種。
晚訓結束后,周牧言向學校保安亮了亮自己的走讀證后便邁著步子走進了校門。
他剛沒走幾步自己的脖子便被人猝不及防地摟住了。
“言言,陪我去剪個頭發。”陸嘉煬說。
周牧言把他的胳膊抬起來,隨后看了他一眼,“你手拿開。”
“今天教導處來檢查發型,班里就我的頭發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