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明松了口氣,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那個網戀對象啊?我早說了她不靠譜。」
過了一會兒,他又欠兒巴登地湊過來問我,
「真是個摳腳大漢啊?」
我沒好氣地朝他腦袋呼了一巴掌,
「比摳腳大漢還糟心。」
不管是誰,我都能騙自己『她』對我有過半分真心,可偏偏是祁桉。
祁桉討厭腦子笨的人,所以絕不可能喜歡我。
知道我是失戀后,周明不再攔著我,由著我把自己灌醉。
半醉半醒時,我看到了祁桉。
他皺著眉,聲音有些無奈,
「江琛,你怎麼光長肌肉不長腦子?」
我很不高興,祁桉又罵我笨,明知道我最討厭他說我笨了。
真的好想把那張嘴堵住啊,長得那麼好看,卻吐不出一句好聽的話。用什麼堵比較好呢……
我一邊迷迷糊糊的想著,一邊反駁他,
「老子不長腦子,還不是和你一樣考進 A 大了?」
祁桉輕聲笑了一下,
「是,厲害死了。」
……
以我原本的成績,是不可能上 A 大的。
我和祁桉搭話那天,他嫌棄完我后,在我的怒視中不慌不忙地補充到,
「我的志愿是 A 大,如果你能跟我上同一所大學,我可以考慮和你認識一下。」
我嘴上不屑,卻不再逃課,憋著一口氣惡補各科成績,再憑借著體育特長,竟然真的考到了 A 大。
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我興沖沖地跑去找祁桉,晃著通知書沖他樂,
「怎麼樣?」
那是祁桉第一次沖我笑,
「還不錯。」
我得意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看你還敢說我腦子不好。」
祁桉『嘖』了一聲,
「還挺記仇。」
「江琛,你蹲下來一點。」
我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祁桉笑著摸了摸我的頭,
「我以后再也不說你笨了。」
可他食言了,不僅說,還天天叫我『傻狗』。
其實我兩剛上大學時,也是和諧友愛地相處過一段時間的。我們不是同專業,原本是不能住在一起的,是我特意去找了輔導員,死皮賴臉地混進了金融系的宿舍。
之所以會發展成現在這樣相看兩厭的相處模式,和祁桉刻意的疏遠和毒舌脫不開關系。
6.
第二天我是在酒店醒來的。
腦袋疼得厲害,我揉著額角坐起身,發現旁邊桌子上放了一盒布洛芬。
布洛芬下面壓著一張紙條,是周明的字跡,
「琛哥,十點有課,我先走了哈。」
原來是周明把我送過來的,昨晚看到的祁桉果然是幻覺。
我抓著紙條,莫名有些不快。
就著一旁的礦泉水吃了藥后,我迷迷糊糊地躺回床上,然后猛地坐了起來。
已知我和周明是同專業,再已知周明十點有課,那麼我呢?
我看向手機,
「靠!」ץż
十點半了!
以前我和祁桉關系還好的時候,他不僅自己按時上課,也不允許我曠課,我那時候很聽他的話,慢慢養成了從不曠課的習慣,直到現在也沒改。
這突然曠上一次,真是渾身難受。
靠,都怪祁桉!
還有周明這小子,竟然不叫我,自己跑去上課了。
我打開微信,準備找周明興師問罪,卻發現我昨晚在微信里跟老師請過假了。消息是十點多發給老師的,那時候我早就喝得爛醉了。
我皺著眉盯了聊天框半晌,最后由衷地對自己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我!
醉成那樣,還能記得自己第二天上什麼課,并且極有先見之明的請假了。
我安心的躺了回去。
7.
布洛芬不愧是止痛神藥,不到一個小時我就精神抖擻地回了學校。
祁桉今天只有晚上一節課,現在多半在宿舍,我暫時還不想回去面對他。
昨晚宿醉睡了太久,我精力十分旺盛,干脆約了幾個兄弟去打球。打完半場休息時,竟然看見祁桉站在隔壁的球場上。
祁桉有輕微的潔癖,尤其討厭汗味,運動場這種地方能避則避,就連必修的體育學分,他選的也是室內項目。
他來這里干嘛?
祁桉站得筆直,眼睛在球場里搜尋了一圈,像是在找人。
我抱著球,本想無視他,但又實在好奇他來球場干什麼,強忍著尷尬,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祁桉好像沒有在那邊找到他想找的人,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正要發消息時,不經意間越過圍欄對上了我的視線。
他將手機塞回了口袋里,手放到了身后,下一刻,一個高大的男生攬上他的肩,
「學長,昨晚……」
后面的話我就聽不清了,眼里只剩下祁桉彎彎的眉眼和兩人親昵的姿態。
艸啊,難道昨天老子氣得要死喝個爛醉,他卻心情很好的和那小子出去玩了?
今天的太陽很毒,金黃的光線格外刺眼,我本就郁悶的心情雪上加霜。
我沉著臉,將手中的籃球砸向圍欄,驚動了隔壁球場的所有人,包括祁桉和他身旁那小子。
「喂,來個人 one on one。」
祁桉皺眉看了我一眼,低聲在那小子耳邊說了句什麼,兩人轉身就要走。
我趕緊喊到,
「祁桉!」
他慢吞吞地轉身,目光涼涼的,
「做什麼?」
我指了指他身旁那人,
「就你身邊那小子,過來和我單挑。」
那小子笑著在祁桉耳邊說了句悄悄話,然后很干脆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