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讓你們打他哪?」
「棍子打的是背部,胸部就讓我們踹幾腳,但我們根本不敢下手太狠,怕他丫的翻臉。」
「牧哥,不會是他吧。」
宋卿時一張粉嫩嫩的臉又湊了過來。
「不知道。」我煩躁地一把推開。
他呆愣愣地笑,「除非他丫有啥大病。」
「或許真有病,不然正常人哪有他那麼白,跟個吸血鬼似的……」
「行了。」我出聲打斷。
盯著手機里剛進來的信息。
一個陌生的號碼。
短短的一句,「哥,救我。」
還發了個定位。
我簡單交代了宋卿時幾句,
不緊不慢地到達江潯說的地方時,他正被一伙人圍在中間。
表情淡漠,臉上有受傷的痕跡。
「哥,你真的來啦。」看到我,他嗓音里滿是雀躍。
炯炯有神的目光越過人群,沉甸甸地落在我身上。
我找了個墻角靠著,冷眼旁觀,「你們繼續,我就一看熱鬧的。」
「哥!」他有些不可置信。
我不耐地挑眉,鄙夷地看向他。
視線遙遙相撞。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帶著一股邪性偏了偏頭,似是明白了我的意思。
乖巧和膽怯消失殆盡。
他帶著凜冽的狠勁兒抬腳踹向離他最近的人。
3
毫不夸張。
打架他確實厲害。
知道如何使用巧勁兒,也知道打哪最容易讓人吃痛。
可不遠處的巷子里哼哧哼哧地跑來一群人。
還是著實讓我驚了一瞬,我抬腳準備撤。
誰知轟鳴聲在耳畔響起,接著一輛機車在我身邊停了下來。
「哥,捎你一段?」
騷氣的頭盔遮住了他臉,但依舊能看到他笑意盈盈的眸子。
「不用。」
「你是我哥,他們打架挺狠。」他往后掃了一眼,呼吸也有些急促。
話里的意思很顯然。
無奈之下,只能跨上他機車。
他不知從哪里拿出一頂頭盔塞進我手中。
不等我戴好,車子就竄了出去。
慣性使然,我整個身體實實地黏在了他身上。
我是想著拉開些距離的,可誰知他竟空出一只手,攬住我的腰,將我緊緊地帶向他。
真的是撞了邪。
看到疾馳而過的車流,我竟對速度生出從未有過的膽怯,緊緊摟住他腰的手也就不敢松分毫。
車停在江邊已有片刻,
我還沒回過神。
他就擅自拿掉我頭盔,似笑非笑盯著我,「哥,你還好吧。」
心跳如雷,我提起一口氣想要一吐為快。
誰知他頭湊了過來,耳朵貼近我心臟。
「哥,你心跳好快。」他淺笑,「是因為我嗎?」
「滾。」我猛地推開他,跳下了車。
清亮的笑聲從背后傳過來。
「慢點哥,別摔著。」他氣定神閑。
我莫名窩火,「不裝了?」
他慢條斯理地搖頭,「早知道哥喜歡野的,我一開始就不會裝。」
「你他媽有病吧!」我覺得莫名其妙,「你精神分裂關我什麼事兒。」
他嘴角一抽。
又一臉無辜,「討你歡心啊。」
懶得跟他廢話。
我大步流星地從他身邊走過,卻被他猛地拽了個趔趄。
「哥!」他玩世不恭地笑從嘴角溢了出來,「你不會告訴我媽……或者你爸吧!」
「你說呢?」我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惱羞成怒。
他輕佻地蹙眉,「哥這麼好,定是不會說的。」
「是嘛。」我朝他膝蓋踹了一腳。
他吃痛朝后踉蹌了兩步。
可臉上挑釁的笑沒減分毫。
「無所謂,」他慵懶攤手,「反正無證駕駛,他們追究起來,我就說是哥你威脅我的,哥可以猜猜他們是信我還是信你?」
我簡直被他的不要臉給氣笑了。
可他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瞇著眼打量我。
「哥,不然我們將這輛車買下來,以你的名義。」
他從兜里摸出一張身份證,「這樣我以后可以經常帶著你玩,就我們兩個人……」
「身份證哪來的?」我冷聲質問。
若是沒看錯,他手里的身份證是我的。
「在你抽屜拿的。」
他沒有羞愧,更沒有一絲尷尬。
相反,臉上還綻開了異樣奪目的笑。
「你不讓我進你房間,可我太好奇了,你知道嗎?」
「所以我偷偷溜進你的房間,細細地撫摸了你房間的每一寸地方。」
「包括但不限于坐了你的椅子,睡了你的床,聞了你衣服的味道……」
心里的怒火緩慢而強勁地升了上來。
在我意識到自己在干什麼時,我已經和他扭打在了一起。
準確點說,是我單方面的發泄,拳拳到肉。
他沒有還手,反而愜意而無奈地盯著我笑。
4
我打累了。
和他并排躺在草坪上。
第一次衍生了波瀾不驚的心情,去看遠處的山巒和低垂的天際。
「哥,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他側著頭看我。
「不知道。」不是敷衍。
按理說邁進成年人的門檻,再不濟當痛了不能再喊媽媽時,我就已經是一個大人了。
撇開無法由我們做主的上一輩的事不談。
我明白自己是莫名的與他針尖對麥芒。
「沒關系,哥。」他伸手摸了一下我頭發,「我會對你好的。」
「滾遠點。」我下意識躲了一下。
他卻不知死活地將豬頭臉湊了過來。
「哥,我沒進你房間。」他嗓音低沉,「身份證是我在玄關柜子上發現的。」
「嗯?」
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他認真盯著我笑,「你不喜歡我進你房間,我就不進,你不喜歡的事我也不會做。」
「除了一件事……」
「什麼?」
「不讓我黏著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