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總很早就走了。
「他這幾天走得都挺早的。」
「什麼?」
從公司大門出來,我有些憤憤不滿地撥著微信電話。
沒人接。
腦子里回蕩著那句。
【好像是去了江南水鄉。】
就是上次他帶我進的那家高級皇家會所。
駕車來到江南水鄉,在門口看到熟悉的 720s。
狗改不了吃屎。
他不回家,每天跑這里來點男模了是嗎?
怪不得回家沒有精力。
活像被榨干了的橙子。
25
我氣回了家。
晚上孟浪回來,滿是倦意的臉上不同往日地多了些歡喜。
「表哥,累,親親。」
孟浪洗完澡癱軟在我身上,他一只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腰部。
我腰早好了,他還痛?
這合理嗎?
他果然點了男模!
還主動索吻,這是心虛了?
我用力將他推開。
「怎麼?欲擒故縱?」
「別碰我。」
「我不碰你誰碰你?」
他的語氣和之前一樣霸道,但今天我卻覺得變了味。
「你就這麼喜歡頂撞我?」
「我哪有頂撞你?」
孟浪耷拉下嘴角,委屈地捏了我一根手指。
我剛覺得自己語氣過分,他又幽深了眼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頂撞?嗯?
「我的確喜歡。」
他還是那麼流氓!
他邊說邊攬我入懷:
「最近好累啊,表哥親親我。」
他還好意思說累?
他怎麼累的,他心里不清楚嗎?
我橫了枕頭在我們中間:
「我也累了。」
孟浪可憐巴巴地嘆氣:
「那好吧,等這兩天我忙完,我們再好好地親親。」
那好吧?
他以前從來不說「那好吧」的!
更過分的是第二天他居然直接把男模領回家了!
敢舞到正主面前!
做總裁的男人就要甘愿忍受妾室們的挑釁嗎!
26
眼前的男人戴一副金絲眼鏡,一身挺括的深灰西裝,眉目清秀。
這就是新進門的二夫人?
我承認他是有幾分姿色。
比我多那麼一分溫潤如玉的氣質。
「這是韓律師。」
律師?你們挺會玩啊,還整上角色扮演了。
我咬緊牙關問孟浪,
「怎麼?你是委托人?」
「是,也不全是,我們倆還是……」
不堪入目的畫面在我的腦中電流一般閃過。
我大喝一聲:
「孟浪!我是不會同意你納妾的!」
韓律師:「……」
孟浪:「……」
韓律師:「你誤會了,我們除了委托關系,還是好友關系。」
我:「……」
后悔,我現在是非常后悔。
原來韓律師是孟浪委托調查姜連父母工地事故的律師兼好友。
而孟浪去江南水鄉也只是為了找正在應酬的韓律師。
「你知道五年前鼎盛建筑的負責人是誰嗎?」
「誰?」
「孟恩諾。」
孟何媽媽!
「這麼巧?」
「她瞞著老爺子偷偷接下的工程。
「我當時也只是聽說她工地后來出了兩條人命的事,但也沒多留意。
「你那天說姜連父母雙雙在工地墜亡。
「我就聯想到了孟恩諾在工地出事后沒多久就棄了這個項目。
「寧可瞞著老爺子也要去接的項目突然終止,以她的性格如果是意外死亡事故她絕不會撒手。
我倒抽一口涼氣:
「你懷疑姜連父母不是自己沒系好安全扣意外墜亡?」
27
「事實也是如此。
「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韓律師幫忙搜到了當年的有力證據資料以及工友人證。」
韓律師放下茶杯開口道:
「姜連父母根本不是沒扣好安全扣墜亡,而是工地安全繩索質量嚴重不達標導致工人死亡。
「這批繩索是孟恩諾為貪污故意扣除挪用公款,購買不符合安全指標的產品設施。
「而后她更是多年隱瞞事實真相。
「以上行為均已嚴重違反國家規定,應承擔相應的刑事責任。」
孟恩諾被壓上警車帶走的那天我撇頭看了眼身旁的姜連。
多年來他以為的無法承受的意外竟是另一種結局。
看他瞳孔呆滯,我實在擔心他心里再次承受不住。
安慰的話不知從何開口,總怕適得其反,說出什麼令他更傷心的話。
「情敵,振作點,你不會這麼弱吧?」
孟浪雙手插兜,跨步上前,假裝故意氣人地來了這麼一句。
姜連低頭沉著臉,眉目被碎發遮住,似是輕輕一聲:
「怎麼會?」
他抬起手肘拂落下巴上的淚珠。
嗓音摻雜著極克制的哽咽:
「謝謝。」
他的聲線有明顯的顫抖,我伸出的手落在空中:
「姜連……」
姜連抹了淚水抬眼望過來:
「放心吧,我不會再像五年前一樣放棄生命了。
「五年前你在天臺救下我,五年后我救下弱弱。今后我會照顧他,就像你當初照顧我。」
弱弱是被困天臺邊緣那只白貓。
28
壓抑的心情緩和了好久,生活也回到正軌。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要更冷一點。
到家卸下外衣,我拎了筆記本徑直向書房走去。
「表哥!這是你第 4 次無視客廳里的我了!」
孟浪疾言厲色地推開房門指責我。
我站在書柜前正取資料,他一個箭步上來把我抵在書柜上:
「別鬧,去客廳等我,今天任務少,做完這個解剖的課題我就去找你。」
孟浪一把扯過我的衣領,另一只手環住我,反身將我抱到書桌上。
他棱角分明的臉龐貼近我的鼻尖,低沉沙啞地喘氣壞笑:
「你先解剖我吧。」
……
課題事后熬了個大夜才做完。
老爺子生日那天,孟浪牽了我的手給老爺子道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