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家庭貧困被室友霸凌孤立,我果斷傍上被他們吹著捧著的富二代史文賓。
「你罩著我,我給你當小弟,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可史文賓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
「不缺小弟,但缺個對象。」
1
我已經記不起來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史文賓。
大學報到那一天,即便宿舍樓下的超市生活用品應有盡有,我還是帶了很多東西。
從家里拿過來,可以省下好幾百塊錢。
走在學校出了名的求知大道上,跟了我六年多的行李箱光榮退役,兩個轱轆飛了,鎖扣裂了,各種生活用品撒了一地。
第一次見史文賓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用一個詞形容自己——狼狽不堪。
反觀史文賓,開著一輛銀灰色小轎車,戴著墨鏡,慢慢在我面前停下。
墨鏡下的那雙眼睛似乎將我打量了個遍,然后施舍般地道:「你住哪?我送你。」
我警惕地看著他,對方輕笑了一聲,朝我亮出了學生證。
真巧,同年級同專業隔壁班。
這樣的情況下,我很難靠自己走到離校門口最遠的宿舍樓,我露出自認為溫和客氣的笑容,滿懷感激地接受了他的幫助。
下一刻,他摘下墨鏡,下車幫著我將東西全部搬到后備箱。
我這時才看清他的樣子,長了一雙極為好看的眼睛,風情又勾人,但并不陰氣,有點痞。
路上人多,他開車開得極慢,時不時會轉過頭來看我,像在打量一件商品。
「我叫蘇寧。」
他笑著接話:「易購?」
……我習慣了別人對我名字的調笑。
接下來我們安靜了一路,他也沒有絲毫自我介紹的打算。
直到到了崇真園,他下車幫我提了行李,跟我一起走進了宿舍樓。
比起我,他真正稱得上輕裝簡行,只背了一個書包。
更巧的是,他就住在我隔壁宿舍。
史文賓拎著我的行李將我送回宿舍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已經到了的舍友愣了一下,看著史文賓的眼神是明顯不可置信。
等人一走,其中一個就迫不及待來問我:「你跟史文賓是朋友嗎?」
我這才知道他的名字。
我將認識史文賓的過程跟他們一說,幾個人都表示不可置信:「沒想到他人還挺好。」
我好奇:「你們認識他嗎?」
宿舍四個人,算上我有三個家住在本市。
「大江酒樓知道嗎?他家開的。」
我震驚得無以復加。
當然知道,地處蘭城最繁華的地段,是蘭城地標性建筑之一,富麗堂皇,迎來送往的皆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那是一個偶爾路過都不敢駐足欣賞的地方,因為離我實在太遙遠了些。
2
史文賓很少住宿舍,那日一別后我只有在課堂上,隔著很多個人,偶爾能看見他一眼。
室友對我的友好僅限于史文賓送我回來那一次。
后來我與他再也沒有交集,他們便斷定了史文賓那天真的是心血來潮對我施以援手。
他們在宿舍討論著我聽不懂的游戲,相約去學校周圍某家網紅火鍋店打卡,可這些都與我無關。
開學不過一個星期,我理所當然成為了男生宿舍被孤立的存在。
倘若一直風平浪靜,自己一個人也挺好,可我洗衣盆里總會出現不屬于我的襪子內褲,我的生活用品經常出現在垃圾桶里。
這是一場專門針對我的霸凌,無孔不入,壓得我喘不過氣。
直到有一天我從洗衣房回來,宿舍空無一人,而隔壁宿舍熱鬧非凡。
開學到現在僅來過一次宿舍的史文賓罕見地回來了,還給每個室友帶了價值不菲的禮物。
他眾星捧月地坐在人群之中,周圍的人臉上無不寫滿討好奉承。
那些人的行為兩極分化到令人發笑。
第一個發現我的是史文賓。
「蘇寧。」他認出了我。
說著還從一旁的書包里掏出一個盒子,然后朝我招手。
我沒想到還有我的份。
我在眾人或詫異或閃躲的目光中朝他走去,任由他將手中的盒子塞進我懷里。
那是一份與其他人都不一樣的禮物,得到贈予者的親口認證。
「你的禮物是我挑的。」
我無法形容那一刻自己的心情,也猜不透史文賓這樣做的原因。
只知道從此以后,那些明目張膽的霸凌稍有收斂,盡管在史文賓長時間不在宿舍之后,依舊會有一些冷嘲熱諷。
人總是貪心的。
連冷嘲熱諷我都忍受不了了。
史文賓上課總會有人給他占好最有利的座位,他每日便是來了又走,絕對不會在學校多待一秒。
我暗中觀察了一個星期,摸清了他的生活軌跡,又在一次下課后,在去停車場的必經之路上假裝與他偶遇。
他高出我快一個頭,居高臨下,有些詫異地看著我。
我用并不熟練的演技假裝偶遇,一個欣喜驚奇的表情過后,磕磕碰碰地邀請他共進晚餐。
「你上次送了我禮物,我還沒感謝你,我能請你吃飯嗎?」
史文賓似乎心情不錯,欣然答應。
我心里升起雀躍的火苗,可和他打好關系的計劃在車停在金碧輝煌的大江酒樓時,徹底宣告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