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沉看出他精力不濟,催著讓他去休息。
宋望星只能含糊扔下一句“你自便”就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宦沉關了臥室燈,將房門虛掩。
舊情人重逢,孤攻寡受共處一室,好像總得要發生點什麼才符合大眾劇情走向。
但宦沉只是和衣,在沙發上將就了一夜。
他大概半個小時會睜眼,起身查看一下宋望星的情況。凌晨時宋望星的發燒又反復了幾次,宦沉給他用了酒精和退燒貼,折騰好久,才算把情況穩住。
宋望星一直迷迷糊糊,他知道身邊的人是宦沉,可他沒法再思考那麼多。
他其實,一直都是很習慣宦沉對他的照顧的。哪怕再隔了這麼多年,也沒有一點陌生。
“星星,喝點水。”
溫熱的水流滋潤了干渴的喉嚨,宋望星窩在宦沉懷里,伸手揪住對方的衣擺,呼吸間都是滾燙。
他隱約聽到宦沉打電話的聲音,語氣有點著急,說是要送他去醫院。
“不去……醫院……”宋望星說完這話之后,就徹底失去意識。
再睜眼,已是第二天上午。
身體仍舊有些虛軟,但大腦已經恢復清醒。
宋望星睜著眼睛看了幾秒天花板,才緩緩轉過頭。
宦沉就坐在床邊,微微側著身子,手肘抵在床頭柜上,手虛握成拳,抵著太陽穴,閉著眼小憩。
他下巴上有新長的胡茬,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
宋望星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他一直覺得自己肯定雄性激素分泌偏低,因為他幾乎沒有體毛,胡子也是兩三天才刮一次。
不知道宦沉這種正常發育的男人新長的胡茬摸起來手感怎麼樣?
宋望星有點蠢蠢欲動。
他翻了個身,手從被窩里伸出來,眼看剛要碰到宦沉下巴。
對方睜眼了。
宋望星瞪大了眼,就這麼僵住了。
宦沉注視著宋望星,臉上沒什麼表情。過了好幾秒,他突然動了。
溫熱的手掌溫柔地牽引著宋望星,引導他觸碰自己的肌膚。
“想摸就直接摸,我求之不得。”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微微震動,帶著不可名狀的性感低啞。
胡茬是粗糙的,蹭過指腹,帶來些許的癢意。
宋望星知道這個舉動過分親昵了。
不,不僅是這個舉動。
他若想和宦沉徹底劃清界限,昨晚就不該心軟帶對方回家。
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另一回事。
他可以拒絕宦沉一次兩次三次,但面對宦沉的鍥而不舍,他不是能抵擋到最后的那個人。一旦防備的城墻裂口,很快就會潰不成堤。
想到這里,宋望星打算收回手。但宦沉微微用力,不準他的手離開自己的臉龐,動作之間,全是繾綣。
甚至不自覺張嘴,輕輕含住宋望星的指尖。
指腹感受到和胡茬完全不一樣的觸感,宋望星手一抖,就要強行抽回來。
宦沉眼眸一沉,終于放過宋望星的手指,但下一秒,他直接俯身過來,手掌強勢伸進被窩桎住宋望星的后腦勺,強迫他仰頭。
“是你先主動的。”宦沉抵著宋望星的唇瓣沙啞低語,然后就是猛烈而直白的攻城略地。
宋望星眼睛都要瞪出來,雙手努力推扯著宦沉的肩膀。
他還在感冒啊!會傳染啊!
可宦沉實在太清楚該怎麼取悅宋望星了。
只怪當初他太單純,兩人在親密接觸時,他老老實實回答了宦沉提出的所有問題。
“這樣會舒服嗎?”
“我這個力度會不會太重?”
“還想要我碰哪里?”
“摸一摸就可以嗎?用指甲刮會不會更舒服?”
“喜歡快一點還是慢一點?”
……
宦沉拿著這些問題的答案,對宋望星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反應,都了如指掌。
所以,宋望星注定潰敗。
推扯變成了擁抱,抗拒變成了歡迎。
他迷亂在宦沉的給予中,任由對方予取予求。
直到宦沉急促著,將自己抽離。
“不行……你還在生病……”宦沉眼中帶著濃烈的隱忍。
宋望星的胸膛還在劇烈起伏,他睜著濕潤的眼迷茫地望著宦沉,好半響才開口:“你也知道……我還在生病啊……”
宦沉抹了把臉,深深呼吸幾口才冷靜下來,眼底還有殘留的情意,但表情已經恢復鎮定。
他摸了宋望星額頭的溫度,又拿了體溫計量過:“退燒了。身上還有哪兒不舒服嗎?”
宋望星也恢復了淡定,躺在被窩里一動不動:“有。”
“哪里?”宦沉立刻追問。
對方掀起眼皮瞥他一眼:“讓我去一下洗手間,應該就會舒服了。”
宦沉一愣,反應過來。
都是男人,大清早的,剛剛又來了那麼一下,但又沒到最后。
肯定是不舒服的。
他低咳一聲,沒說話。
宋望星也不管他,徑自掀開被子起身就朝洗手間走去。
宦沉亦步亦趨。
宋望星握著洗手間的門把手回過頭:???
“我可以幫你。”宦沉微微一笑,“我記得,你很喜歡我的手。”
宋望星的反應是,直接“砰”一聲關上門,絲毫不擔心會不會撞到宦沉高挺的鼻梁。
宦沉摸摸鼻尖,忍不住笑了。
他就站在門口,走兩步。
“星星。”
“嗯?”
宦沉不答,從左邊走到右邊,又喚:“星星。”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