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衷。」
「嗯?」祁衷回頭看我,手里還拿著一顆土豆。
我故作嚴肅:「你是不是和我媽告狀了?」
「容姨怎麼說,讓你好好照顧我?」
我拿起一根黃瓜指控他:「你果然還是告狀了!」
「也不知道是誰照顧誰。」祁衷奪走我的黃瓜,語聲曖昧,「這根太細,不適合你。」
沃日。
祁衷這個臭表臉的,什麼破路他都敢開。
祁衷又揀了根粗長的茄子在我面前晃了晃:「這根還差不多,滿意嗎?」
「……」
我感覺自己像個燒開水的壺,臉都燙得冒熱氣了。
25
祁衷端出來一砂鍋土豆豆角燜排骨,一碗手擂茄子,還有一大碗蘿卜絲牛肉丸湯。
白米飯晶瑩油亮。
不管我的心如何,我的胃已經被祁衷牢牢拿捏了。
我咬著筷子:「祁衷,你出個價吧。」
祁衷放下湯勺:「怎麼,準備越過法律的底線了?」
「胡說什麼……我準備請你給我當廚子。」
祁衷又給我盛了碗湯:「哦,廚子的要價很高的。」
「那你還住我這兒呢,就用你的房租抵了吧!」
「房租才幾個錢,根本不夠。」
「那你倒是說啊!」我故作輕佻地抬起祁衷的下巴,「小爺有的是錢!」
祁衷就著我的手拉近了距離,捏了捏我的后頸,嗓音低啞:「不要錢,肉償吧。」
我一定是開水壺成精了。
26
公司里對我和祁衷出雙入對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也懶得解釋,畢竟這家伙還住在我家里,睡著我的床。
架不住他軟磨硬泡,我把他微信又加了回來。
這下好了,一天給我發八百條消息,問什麼時候能把前男友的「前」字去掉。
咱就是說,一個部門主管,這麼閑的嗎?
晚上吃飯時,我沒忍住問祁衷。
祁衷非常得意:「我的工作效率很高的。」
「那你就把好不容易省出來的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
「這是我的終身大事,怎麼能說浪費呢?」
我閉了閉眼,決定攤牌:
「祁衷,我們現在是兄弟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回去了。」
祁衷越過桌子:「江予安,和我做兄弟,你想都別想。」
「我們不……唔……」
祁衷這廝一定是屬狗的,我嘴唇破成這樣,明天可怎麼見人啊!
祁衷出現在我身后,眼神對上鏡子里我的眼睛,手指撫過我的唇瓣。
「那就不見人了,你不知道我多想把你鎖在家里。」
「停停停!」我轉身捂住祁衷的嘴,「可不興整病嬌少爺強制愛那一套啊……」
祁衷的舌尖舔了舔我的手心,我落荒而逃。
27
浴室里水聲暫停,祁衷冒了個頭:「予安,沐浴露用沒了,新的在哪里?」
「洗手池下面的抽屜里,你自己找找——」
喊完我接著看郵件,浴室里的水聲沒有繼續響起來。
在詭異的沉默中,我突然想到一件不得了的事。
但是,已經晚了。
當我推開浴室門,看到祁衷手里的東西,很想地上裂個縫,讓我落進去。
祁衷赤裸的身體上還掛著水珠和泡沫,挑了挑眉:「江予安,這東西你還留著呢,想我的時候用嗎?」
「我……我沒有……我只是……」
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分手后還留著前男友送的禮物,還放在浴室里。
我跳進黃河,黃河清了,我都洗不清。
祁衷掰開水龍頭,把我拽到了花灑下。
隔著氤氳的水霧,我看到祁衷眼底閃著志在必得的光。
28
當晚,我濕漉漉地從浴室出來,又濕漉漉地被祁衷抱回去。
第二天,果然是沒法見人了。
幾年不見,祁衷做事的風格還是這麼霸道兇悍。
我深刻理解了什麼叫「鐵打的身體,吸鐵石的床」。
祁衷十分貼心地劃開我的手機,登錄 OA 系統,幫我請了三天年假。
我恨!打工人來之不易的帶薪年假!
祁衷給出新的建議:「那不然……請病假?」
我燃起希望:「可以嗎?」
祁衷理智發言:「也行,那你起來,我們去醫院,找醫生開假條。」
我捂住我的屁股,憤恨地瞪了他好一會兒。
祁衷突然笑了,安撫地摸了摸我的頭發和臉頰:
「乖,好好休息,我的年終獎都給你。」
29
折騰了這麼一出,我和祁衷是沒法做兄弟了。
昨晚上他讓我叫哥哥的時候,我恍惚中好像又回到幾年前。
和祁衷戀愛的那一年,也是真正的好時光。
說起來有點兒矯情,祁衷是我的初戀。
誰的初戀不是心頭的白月光、紅玫瑰?
我在家里躺尸的時候,反反復復在想,白月光再次灑落,紅玫瑰再度盛開,我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更何況,如今我好像也沒什麼拒絕的余地了。
祁衷拉開大門,再次強勢地進入我的世界。
30
我媽和祁叔叔這對甜蜜黃昏戀,竟然要拍婚紗照。
離譜的是,還要求我和祁衷盛裝出席。
更離譜的是,祁衷還專門帶著我去做了全套的造型。
「祁衷,這會不會搞得太隆重了?」
我摸了摸西裝上的銀質袖扣,「我們不就是幫我媽和你爸走位的嗎?」
考慮到我媽和祁叔叔年紀太大不能操勞, 所以由我和祁衷定好走位和 pose, 他倆直接拍。
但是攝影師好認真,指揮著我和祁衷擺出各種甜蜜 pose, 好像我們才是來拍婚紗照的。
祁衷比攝影師還認真。
攝影師說這個造型動作是親吻, 借位就好, 祁衷直接親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