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得意,祁衷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瞬間把我摟進了懷里。
「喂,快放開!電梯很快!」
「不放,有本事捉弄我,沒本事受懲罰?」
祁衷聲音里透露著熟悉的危險,我的耳朵尖兒不爭氣地熱了起來。
祁衷撫上我的側頸,手指點了點我的耳垂,溫熱呼吸落了下來:「這里怎麼還是這麼敏感?」
我陷進了祁衷專門羅織的網。
電梯叮的一聲叫醒了我。
我還沒推開祁衷,就對上鄰居趙庭西一張錯愕的臉。
趙庭西很快恢復了一貫的溫文:「予安,下班了?」
「是啊是啊,趙哥要出門?」
感謝趙哥給的臺階。
「嗯,我去健身。」
「那你快去吧。」
我正要走,祁衷這坨人形空氣不甘寂寞地在電梯門合上前握緊了我的手腕。
我沒掙脫開。
趙庭西眼睛里的怒意終于還是溢了出來。
15
我甩開祁衷的手:「你到底要干什麼?!」
祁衷比我還生氣:「那個什麼趙哥,是新歡吧!」
「你胡說什麼,他只是鄰居!」
「鄰居和情敵我還不至于分不出來!」
我懶得理祁衷,去廚房燒熱水,祁衷要跟進來,門鈴響了。
我剛把泡面拿出來,祁衷虎著一張臉拎著一兜子新鮮食材和油鹽醬醋進了廚房。
當晚,只有我媽曾經用過的那套廚具煥發了第二春。
我在自己家里吃上了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
飯后,祁衷拆開新買的洗潔精,把我推到水槽前,往我手里塞了塊洗碗海綿。
「把碗刷了。」
美食是人間永恒的治愈。
吃飽的我,看祁衷有些順眼了。
甚至還和他開了個玩笑:「怎麼,祁學長就是這麼挽回人的?讓前男友刷碗?」
祁衷站在我身后,把我困在他和水槽之間,寬厚溫熱的胸膛貼著我的后背。
「做飯的人不刷碗,這是家里的規矩。」
他左手握著我的左手,右手握著我的右手,唇貼著我的側頸,語氣溫柔:
「家里廚房這麼新,小安是不是不會刷碗?那……哥哥教你?」
16
我曲肘后擊,祁衷后撤一步躲開,我心里松了口氣。
這前男友太能撩了,頂不住啊!
祁衷的聲音消失在玄關,沒一會兒他又拎著個袋子上來了。
我把最后一只碗收進碗櫥,看到祁衷正把洗漱用品往衛生間擺。
此刻,一頓美食的濾鏡效應已經徹底消散,我頭皮有點兒發麻。
祁衷這明顯是要常駐的架勢。
我敲了敲浴室門:「前男友,這不合適吧?」
祁衷掛好了我之前買給他的毛巾。
「哪不合適?」
「以目前咱們這個身份,同居不太合適。」
「哪里不合適了?」祁衷十分坦然地看向我,「小安,我們是兄弟,合住有什麼問題嗎?」
「祁衷,你!」
祁衷握住我指向他的手指,輕輕一吻。
我抽回手指,避開了他熾熱的眼神。
17
門鈴輕響,我打開門,發現是趙庭西。
他遞給我一盒草莓:
「小安,樓下草莓小哥新鮮出貨,我健身回來剛好遇上,給你帶了一盒。」
「謝謝趙哥,這多不好意思。」
一只冒著熱氣的手探過來捏住塑料盒子。
祁衷冷冷的聲音響起:「趙哥是吧,多少錢,我買了。」
趙庭西神色一僵。
我回過頭,真是沒眼看。
祁衷大概是剛洗完澡,頭發還沒擦干,身上松松垮垮地披著我的睡衣,露出一大片胸肌。
我一把把祁衷推回去。
趙庭西:「小安,這位是?」
我:「我哥。」
祁衷:「他男朋友。」
我瞪了祁衷一眼,祁衷更加囂張地補了一句:「趙哥是吧,謝謝您在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小安,以后就不用了。」
趙庭西被噎得夠嗆,在涵養耗盡前和我點點頭回家了。
18
我關上門扯住祁衷的衣領:
「干什麼穿我的衣服?」
「來得急,沒帶。」祁衷理直氣壯,「小安不會這麼小氣吧?」
我真是拿祁衷這種厚臉皮沒辦法。
到了晚上,我發現了一個更為嚴峻的問題。
我這套公寓是個一居室,只有一間臥室一張床。
客廳里的雙人小沙發明顯睡不下一個成年男子。
我想了一會兒,對祁衷說:「你打地鋪。」
祁衷:「我可是你領導,你怎麼敢?」
這人是怎麼把兩個人的關系搞這麼復雜的?
「可……這是我家啊!」
我后知后覺地想起這極其正當的反駁理由時,祁衷已經在我床上躺好了,還給我留出了一半位置。
他拍了拍床墊:「小安,來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
「……」
輸人不能輸陣。
我撩起薄被,躺在了祁衷旁邊。
睡到半夜,我熱醒了,整個人像被封印了一樣。
祁衷貼著我,把我圈在他懷里,一條腿還橫在我腰胯間。
大意了。
我忘了祁衷這家伙睡相太差的事情了。
我試圖掰開祁衷的手臂,沒想到他圈得更緊了。
當事人現在就是十分后悔。
我在寬敞客廳打地鋪多好!
19
第二天,我神色懨懨地從臥室中出來時,看到祁衷神采奕奕地在廚房里忙活。
我拐去衛生間,祁衷還沖我喊:「小安,洗漱完來吃飯。」
我一邊刷牙一邊劃拉著手機看我的余額,今兒晚上高低得送祁衷去住酒店。
昨晚后半夜,我作為一個熱血方剛的年輕人,窩在舊情人懷里,實在難以入眠。
他身材還那麼好!
祁衷端著兩碗餛飩從廚房出來,餐桌上已經擺了一盤色澤金黃的油條,還有賣相頗佳的煎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