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視線就像x光，將江安寧看了個透徹：“沒看出來啊，你這小身板兒，還挺有潛力。”

江安寧深呼吸一口氣，起身就想走。

“你不想知道嗎？那條蛇的來歷？”

江安寧的腳步一頓。

他……確實想知道。

就哪怕從此以后再也沒有糾纏，好歹有個明確的認知。

那個在無數夜里和他水乳交纏的蛇，到底是誰。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霸。”

江安寧：“先生，請不要說粗話。”

“誰跟你說粗話了，勞資姓李，李時珍的李，霸道總裁的霸！”李霸反手給診所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在江安寧對面坐下，“它叫李小蛇。”

“你好哇。”李小蛇從李霸的領口鉆出來，吐吐蛇信子。

它長得和冬凌沒有絲毫相似。純白的顏色，尺寸也比冬凌要細很多。所以即使李霸穿的T恤，也能藏得很好。

江安寧微微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了李小蛇一眼。

居然還有蛇……和冬凌一樣會說人話？

從這一人一蛇口中，江安寧終于知道冬凌的來歷。

李小蛇和冬凌一樣，都是同一個品種的蛇類。它們天生就有神智，不是普通的動物。

正常的蛇生軌跡，是修煉，找伴侶，化人。

因為要經歷很長一段時間的蛻皮期，這個時期它們會非常脆弱，需要伴侶的營養。

嗯，沒錯，就是某種液體，對它們而言就是最好的營養。

但冬凌不一樣。

它從出生開始就很不屑同類的生活方式，一直到它化人，都沒有找任何伴侶，全靠自己。

江安寧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和冬凌見面，明明頭天傷口還深可見骨，第二天就好得差不多。

還以為是冬凌天賦異稟，原來是因為那晚對他這樣那樣……

“我跟你說，冬凌那家伙沒心的！它早就化人了，一直沒在你面前露出人形，就是不想以后被你認出來糾纏他。”

“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江安寧握拳。

“我就是善意提醒你。”李霸指指自己肩頭的李小蛇，“它們這個種族，專情的特別專情，花心的特別花心。”

“我家李小蛇就是特別專情的。冬凌呢，倒也不是花心，它就是利用完了就把人拋棄了。”

“我是看你可憐，才跟你說這些的。你別惦記冬凌了，搞不好它現在已經把你忘了。”

江安寧沉默不語。

“哥們兒，是這樣啊。”李霸突然話題一轉，“你考不考慮，相個親？”

江安寧：？？？

他一臉懵逼的樣子惹得李霸哈哈大笑：“我說真的。”

“你身上蛇味兒這麼重，和冬凌那啥的次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它們這個族群性能力有多牛逼我是很清楚的。”

“你能滿足冬凌的需求，估計和普通人那啥，也差點意思。”

“我還認識幾條單身蛇，你考慮考慮？”李霸說，“它們都不比冬凌差。”

江安寧面無表情：“謝謝，我還是想找個人類。”

“嗨呀你何必說謊嘛！我們都是一伙的！你都和冬凌做了多少次了，現在才說想找個人類？”

李霸說，“再說它們也能變成人形，怎麼就不是人類了？你還沒和人形的冬凌做過吧？你和別的蛇試試，爽翻的！”

江安寧堅定地拒絕了李霸的提議。

李霸走的時候還有點遺憾，并且留下自己的聯系方式，表示江安寧要是有那方面想法了，隨時可以聯系他。

他不收媒婆費的！

“謝謝你的好意，慢走不送！”

李霸嘖了一聲。

李小蛇盤旋在李霸腰上，甕聲甕氣：“你干嘛騙他呀？”

江安寧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充斥著冬凌的味道，這是冬凌的標記，是宣告江安寧屬于它的證明。

尤其是診所二樓，蛇味兒沖天，大老遠就聞到，肯定是冬凌把蛇蛻也留在了江安寧這里。

對于它們這個種族而言，把蛇蛻留給別人，幾乎就等于提親了。

“誰讓它當初欺負你來著。”李霸可記仇，“他還嫌我配不上你。”

“冬凌就是脾氣不好，你別和它一般見識。我只喜歡你的。”李小蛇連忙保證。

也不知道冬凌干嘛突然消失，反正李霸暗搓搓抹黑了冬凌的名聲，他非常高興。

江安寧送走一人一蛇，臉上的淺笑徹底卸下。

他坐在就診臺前，雙手抱胸，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胳膊。

電話響起時，他不知道已經發了多久的呆。

“什麼事？”他語氣平靜。

“我們給你聯系了一個醫生，都調查好了，之前做過好幾例雙性人的手術，成功率很高。”

“你考慮看看，還是把手術做了吧！現在這樣不男不女，像什麼樣子。”

7.

這已經不是江安寧的父母第一次提起讓他做手術了。

只是前些年醫療水平不那麼發達，雙性人手術風險很高。在兒子的性命和性別中，他們選擇了前者。

但這兩年，醫療水平上來了，他們的心思就活絡了。

前后提了至少三次了。

但江安寧沒這個想法，所以每次大家都是不歡而散。

“你要是喜歡男人，你就把自己變成女人。

”江父說，“你要是喜歡女人，就讓自己變成男人。”

“爸，我沒有生育能力，是男是女對我而言沒什麼區別。”江安寧說。

他的兩種器官發育得都不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