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以前從沒有人聞到過林之余的信xi素，他在收斂信息素這件事上并不太熟練，時不時就要漏一絲出來。

江皓瀚聞了一路，只覺得又煎熬又甜蜜。

想克制。

又無法克制想要更多。

“早啊。”還沒到學校，就已經有不少人主動打招呼。

林之余走在江皓瀚身邊，見江皓瀚面對外人始終是那副冷淡的樣子。

他真的會破壞Omega的腺體嗎？

“吃早餐沒有？”江皓瀚突然問。

“我帶了牛奶了面包。”

“嘖。”江皓瀚語氣不明地嘖嘴。

林之余疑惑：“怎麼？”

“沒什麼。”只是又少了一件可以為他獻殷勤的事。

林之余飯量不大，早自習還沒開始，他就拆開面包打算先把早餐吃了。

小口小口，臉頰鼓鼓的，像只小倉鼠。

江皓瀚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眼眸從晶亮到漆黑到粘膩。

不等林之余開口，江皓瀚就主動把牛奶插上吸管，遞到他嘴邊。

“謝謝……”林之余含糊地回答，就著江皓瀚的手，低頭喝了一口。

他吃了一半，吃不下了。

“不吃了？”

“嗯。”林之余打算把剩下的扔掉。

“多浪費。”江皓瀚直接拿過剩下的面包牛奶，幾大口吃完，然后把垃圾隨手一捏一扔。

完美正中垃圾桶。

前排的紫毛看到這一幕，表情糾結，欲言又止。

最后還是保持了沉默。

林之余偏偏腦袋，盯著江皓瀚看了幾秒。

“怎麼？”

同一時間，早課鈴聲響起，林之余收回視線，搖頭：“沒什麼，上課啦。”

他摸出課本專心的早讀，很快就陷入自己的世界。等一篇課本讀完，林之余一抬頭，冷不丁迎上江皓瀚的視線。

專注，霸道，陰沉。

還隱隱帶著一絲瘋狂。

心跳突然就失了序，母親的話在腦海中不斷回響。

林之余覺得，這個樣子的江皓瀚……說他損毀了一個Omega的腺體，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怎麼了？”不過一瞬，江皓瀚已經恢復正常。

他臉上仍舊沒多少笑容，但看著至少有了點人味兒，眼神也明顯柔和下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林之余小心翼翼湊近了江皓瀚，“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如果你覺得失禮，那我先跟你道歉。”

“你問，我不會生氣。”江皓瀚很滿意林之余的主動靠近。

“你……以前是不是……”林之余遲疑，“破壞過別的Omega的腺體？”

4.

他以為江皓瀚會瞬間變臉，但是出乎意料。

江皓瀚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坐在前排的紫毛卻是臉色大變。

看林之余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

江皓瀚單手杵著額頭，語氣依舊不咸不淡：“你都聽說了些什麼？來，跟我講講。”

林之余低下頭：“我沒有知道得很清楚……是有人說……”

“然后你就信了？”

他立刻搖頭，甚至急切地揪住江皓瀚的衣袖：“我才沒有信！”

雖然只認識江皓瀚短短兩天，但林之余又不是眼瞎。

江皓瀚脾氣是算不上溫柔，但怎麼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也許你該信。”江皓瀚收回視線，低頭翻書。

“什麼叫……我該信？”

“我確實破壞了一個Omega的腺體。”江皓瀚側首盯著林之余，語氣沒什麼起伏，“害怕了嗎？”

林之余一愣，揪著江皓瀚衣袖的手緩緩松開。

倒不是因為怕。

而是明顯感覺到，他惹他不開心了。

“對不起。”林之余道歉。

“不用。”江皓瀚語調飛快，“你要是覺得坐在我旁邊不自在，下課就換座位吧。

”

紫毛瞪著林之余，一臉的“你丫的誰啊這麼不知好歹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禍事嗎”。

林之余沒吭聲。

江皓瀚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徹底擋住眼底的情緒。

早讀課結束，林之余還是沒吭聲。

江皓瀚雙手插兜，大搖大擺離開教室。

一整個上午，再也沒回來。

“你，起來！”剛到午休，教室里學生走得差不多了，紫毛直接站到林之余面前，身后還跟了幾個小弟。

“干嘛？”

“還問我干嘛？”紫毛不可思議，“你還想繼續杵在這里礙眼？趕緊搬走！”

“我才不！”林之余伸手握住自己的桌子。

“別逼我動手啊！”紫毛可沒有不對Omega動手的紳士風度。他現在看林之余，哪哪兒都不順眼，恨不得一腳把他踢出學校大門。

“我不搬！”林之余抿唇，一臉倔強。

“nmd——”紫毛直接一腳重重踢在林之余的課桌上。

課桌猛烈地晃動一下，直接倒地，發出好大的聲響。

水杯課本筆袋掉了一地。

“江皓瀚都沒讓我搬，你憑什麼讓我走？”林之余肩膀抖了一下，竭力保持冷靜。

其實心里怕慘了。

過去十幾年他一直都是班里的隱形人，像紫毛這種一看就是不良學生，他是從來不接觸的。

他好怕自己真的成為校園暴力的受害者。

但他莫名就是覺得不能搬，搬了就完了。

“林之余，你不會真以為咱們老大看著好相處，你就真能壓他頭上吧？”紫毛一腳踩在倒地的課桌上，逼近林之余，“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在說，膽子很大嘛！”

林之余縮成一團，后背抵著墻。

已經做好挨打的心理準備了。

“做什麼呢？”

午休的教室沒幾個學生，江皓瀚一進門就看到最后一排被圍起來的地方。

頓時眉頭皺起來。

紫毛扭頭：“老大，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