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直接玩笑著扭打起來。
楚喻轉過頭,看著遠遠坐著的陸時,朝手心哈了哈氣,又快步走了回去。
不就是談戀愛嗎,說的像是誰不會一樣。
日,我還真不會。
楚喻挨著陸時坐下,“石頭釣了很大一條魚起來,說明天熬——”
陸時的手忽然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熬什麼?”
楚喻手動也不敢動,“熬、熬魚湯。”
垂眸看著楚喻,陸時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耳垂,“冷不冷。”
跟被蠱惑了一樣,楚喻點點下巴,“……冷。”
沒一會兒,尚且帶著溫熱的外套就披在了他身上。
裹著陸時的外套,楚喻覺得自己被對方的氣息罩得嚴嚴密密。
誰都沒心思去看到底有沒有魚上鉤,楚喻甚至覺得,就這麼坐在一起,也挺好的。
夜釣活動持續到了凌晨一點。
遠遠的,魏光磊提著嗓門喊,“陸哥,小少爺,撤了撤了,回去睡覺了!”
楚喻原本正打瞌睡,突然被叫醒,還有點懵。
陸時已經把魚竿收好了,遞到楚喻手里。
兩人起身,沿著河堤往前走,楚喻不太清醒,腳下滑了一下。
他自己沒在意,反倒是陸時馬上停下來,一手拿魚竿、提鐵皮小桶,另一只手往后,“牽著。”
楚喻想說,我自己專心點兒走路就行,真不用牽。
但動了動嘴唇,話沒說出來,手先搭了上去。
陸時的手干燥又溫暖,牽著很舒服。
楚喻看陸時的背影,心想,大概……這就是談戀愛吧?
比如,先牽個手。
四個人匯合,陸時的手也沒松開。
光線暗,魏光磊和祝知非都沒注意到,見陸時提著的鐵皮桶是空的,大笑,“陸哥你也有失手的時候!”
暗處,陸時指腹在楚喻手背上打著圈兒地揉弄,他沒有爭辯,“嗯,走了。”
回到陸時家里,楚喻先沖了個熱水澡。等他穿著拖鞋進到臥室時,陸時正坐在床上,耳朵里插著白色耳機,看他的神情,應該是在聽電話錄音。
因為只開了床頭燈,燈下的陸時就不當讓的成了視線的焦點。
他細碎的頭發自然垂落,睫毛被燈光照出陰影,長腿一邊屈著一邊伸直,懶懶散散的模樣。
楚喻靠著門框,糾結,才在一起就睡一張床,這發展是不是太快了?
不對,他們沒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躺一張床了。
這應該怎麼算?
陸時見楚喻立在門口,一直沒進來,往床邊讓了讓,“不上來?”他又慢著語調加了三個字,“男朋友。”
見楚喻眼睛都睜圓了,陸時勾起唇角,“嗯,熟悉一下這個稱呼。”
趿著拖鞋到床邊,楚喻爬上床,迅速鉆進被窩里,也挑釁地說了句,“該睡覺了,男朋友。”
等陸時朝他看過來,楚喻得意地抬抬下巴,“我也要熟悉熟悉這個稱呼!”
楚喻原本以為,自己成功步入了早戀的行列,晚上必然會興奮的睡不著覺。但現實出乎他的意料——他幾乎是剛閉上眼,就睡著了。
然后半夜被餓醒了。
喉口的燒灼感讓他難受,脊背像是竄著火,他動了動,發現自己正挨著陸時——不知道什麼時候,陸時將他整個人都抱在了懷里。
姿勢充滿保護欲,就像是睡夢里,也在提防他被人搶走一樣。
楚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湊近了陸時的頸側,輕輕地咬了下去。
他含著那一塊皮膚,小口小口地吮吸。
血液流進口腔,立刻舒緩了饑餓與燥熱,楚喻忍不住泄出了兩絲聲音。
摟在他腰上的手臂忽的收緊,陸時的呼吸聲變了。
估計是被自己弄醒了,楚喻正想松口解釋兩句,后腦勺驀地被手掌壓住。
“再多吸一點血。”
陸時嗓音沙啞,藏著點兒柔和,但動作卻是強硬。
楚喻沒掙扎,順著陸時的力道,叼著那一小塊皮膚沒放,又吸了一點血。
“嘶——”
不確定是疼還是舒服,陸時唇齒間溢出氣音,手掌又慢條斯理地揉弄著楚喻的后頸,啞著嗓音,“慢慢吸,乖,慢一點。”
楚喻吸血吸得自己四肢發軟,松松攥著陸時的衣服,聽話地放緩了吸血的速度。
等他松開牙齒,用舌尖在傷口舔過,借著床頭燈的光去看陸時時,發現對方半闔著眼,神色倦懶。
“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陸時手指碰上楚喻的嘴唇,描摹著他的唇線,“是我睡前忘記喂你了。餓醒了?”
“嗯,餓——”
他剛張口,陸時的手指就順勢探進了他的嘴里,攪弄起他的舌尖。
楚喻敏銳地發覺,確定關系后,陸時就跟撤去了桎梏一般,雄性的攻擊性和侵-略意味變得更強了。
比如現在。
以前都不覺得,但這時候,楚喻產生了些許不太好描述的聯想。
慌忙用舌頭把手指抵出去,楚喻嗓音也稍泛起啞意,“陸時,該、該睡覺了。”
用指腹將楚喻唇角的水漬擦干凈,陸時才滿意了一般,應了一聲,“嗯。”
周末兩天過得很快,楚喻星期天上午回了一趟家,把要穿的衣服塞行李箱里,拉到學校。衣服都在衣柜掛好,楚喻又去敲隔壁宿舍的門,沒人。
他想了想,改打電話。
陸時接電話的聲音很低,“到學校了?我在自習室。”
“嗯,到了。”楚喻下意識地也降低了聲音,“那我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