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心臟真的要出問題了。
11
我不爭氣地躲了陸堯好幾天。
角色仿佛調換了,之前是他上課看不著人影,現在是我上課不和他們坐一起。
除了上課就是泡圖書館,要麼就在社團練習,反正每次不到點不回去。
直到第五天,我依舊踩著宿舍關門的時間點回去,走到三樓樓梯口被人攔住了。
陸堯居高臨下地抱臂看著我:「祁樂,我們談談。」
我正低頭想事情,突然有個聲音地躥進耳朵。
我被嚇得一激靈,差點踩空摔下去。
本來因為驚嚇就有些急促的心跳,反應過來是陸堯那刻,心臟跳動得更劇烈了。
「談什麼?」
「談戀愛,可以嗎?」
我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哪里學來的土味情話?
陸堯笑起來,虎牙收都收不住。
「樂樂,怎麼看你翻白眼都這麼可愛。」
樂樂是我的小名,很多人這麼喊我,但這是我第一次聽他這麼叫。
實在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就是他聲音很好聽。
感覺有陣電流從腳底直躥腦門,酥得我半邊脊背快麻了。
「不行,我告訴你了,我不喜歡男的。」
陸堯很體貼地退而求其次:「好,不談戀愛,我只追你,這總可以吧?」
我想說這也不行。
可我還想跟人做兄弟,這樣說未免有點太無情了。
感情這事不能說放下就放下,他喜歡一個人是他的自由。
反正我不同意,或許他追著追著就放棄了呢。
「你不是說我們都冷靜一下?」
陸堯像是氣笑了:
「你冷了多久了?五天了還沒冷靜下來嗎?就是杯開水也冷成涼白開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你總得再給我點時間。
」
陸堯往下走了一步,摟住我的肩膀把我往上帶。
我下意識地跟著他走,走到一半發覺不太對,本來想掙開的。
誰知他不僅沒放手,反而有些委屈地看向我:
「怎麼?連兄弟都做不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滿意地繼續往上走,手甚至不知不覺地從肩膀落到了腰上。
「行,我給你時間,你也給我個答案,我能追你嗎?」
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
反正我會堅守好自己的底線。
想到這兒,我退了一步:
「行吧。」
絲毫沒有自己被牽著鼻子走的自覺。
12
只是我顯然低估了陸堯的臉皮和決心。
我以為他的追求是偶爾請吃飯,送個禮物,早上晚上問候一下。
畢竟禮物和吃飯什麼的,我還可以回給他。
雖然在他的追求里,這些也確實都有。
但我實在不知道,拉著我的手去硬摸他的腹肌、沒事就在我身上聞來聞去,諸如此類的事兒該怎麼回給他。
那天我剛洗漱完躺在床上,陸堯又湊了過來。
我一把推開了他湊上來的狗臉,十分嚴肅地告訴他:
「你這是在騷擾我!」
他頓了片刻:「樂樂,真要算起來,那你之前都是在騷擾我。我只是禮尚往來」
我臉漲得通紅,恨不得剁了自己這雙爪子。
陸堯十分善解人意:「沒事,我不怪你。」
「呵呵,那你人還怪好的嘞。」
「當然,追你歸追你。這只是和我做兄弟的特殊福利,這我還是分得清的。」
他歪理多,我說不過他,只能在小問題上挑毛病。
「別叫我樂樂。」
「好的寶寶。」
啊啊啊!
之前!怎麼!從來!沒發現!陸堯!這麼!不要臉!
他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啊?
他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
比寢室的墻皮還厚啊!
「你要實在想叫疊詞,可以叫我爸爸。」
「哎!」陸堯應了一聲,笑得我想掐死他,「寶寶好乖。」
這誰能忍?
啊?
這誰能忍?
我今天不掐死他我就不是直的!
陸堯被我掐得臉都紅了,卻只是很輕地握住我的手腕,沖我笑著。
我手上的力度漸漸松了。
「咳!」舍長清了清嗓子,「兩位,還能看見我吧?」
好特麼尷尬,他玩游戲喜歡戴耳機,一戴上就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摘下來的。
我在這邊獨自尷尬,陸堯倒還笑得跟只狐貍一樣。
我氣不過:「嚴哥!陸狗說摸他腹肌是跟他做兄弟的福利你快來摸摸!唔唔……」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堯捂住了嘴。
他俯身在我耳邊「噓」了一聲。
聲音輕佻:「這是只給你的專屬福利,小點聲。」
我臉瞬間爆紅。
陸堯這狗東西吻了下我的睫毛。
舍長自然聽見我那句話了,被膩得怒摔耳機。
「靠!老子也要和女朋友打電話去!」
13
別說,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矯情了。
摸沒少摸,抱也抱過,親……也算親過了吧?
我卻跟個吊著人的渣男似的,死活不松口。
陸堯現在不問我能不能追了,天天纏著問我什麼時候給個名分。
這時候我才發現,老子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彎了!
既彎之則安之,人家表白了那麼多次,我總得正兒八經回應一下。
那天他照常約我出去吃飯,我應了。
我在網上學習了一下草莓花束的包扎法,打算送給他一束,順便表個白。
就是這動手能力吧,有點不忍直視了。
我拿著最終成品給舍長看了,他的點評是:
「不如不送。」
我左看右看,挺好的啊,雖然比起人家專業的,好像是差了十萬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