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望舒撲騰易昀一身水,半強迫地給人拖進浴缸。
豐潤的唇珠含住易昀的,本想淺嘗輒止,卻越發深入,吻的難舍難分。
妖冶的桃花眼,小巧的鼻翼,在眼前放大。易昀像是被妖妃蠱惑的昏君,心想:做完再體檢吧。
他們非常熟悉彼此的身體,肌肉記憶迫不及待地渴望對方更多。
衣物被扔出浴缸,易望舒推倒易昀,欺身向下。
易昀突然頓住,攔腰將他抱起。
易望舒不滿被打斷,沒好氣道:“怎麼?”
易昀碰碰他的嘴唇,拇指染上血,是剛剛接吻不小心碰的。易望舒胸口脖頸腰側紅痕斑駁,易昀稍稍用力捏他胳膊,立刻出現五道指痕,最深那道快要滲血。
“凝血功能沒事兒,血小板計數也正常。就是……”易望舒靈機一動又想了個歪點子,“就是剛從培養箱爬出來,我這皮膚有點兒薄,經不起折騰。要不,要不你……”
易昀沒吱聲,易望舒見他不拒絕,就說明這事兒有戲!
小妖精舔舔易昀耳垂,蠱惑道:“漲的難受,試試,你讓我試試。”
“可以。”
易望舒心里小人蹦八尺高,沒想到易昀答應的這麼痛快。他怕易昀反悔,火速擠了點沐浴露,正準備提槍上馬,又聽易昀說:“你可以拆開我的胯,占據我的身體,我的一切都屬于你。”
嚶嚶嚶。
嚶嚶怪下不去手眼眶紅紅。比起對易昀的占有,易望舒更多的是想讓他快樂。易昀遷就他的小性子,哄他讓著他,但易昀本就不是做下方位的,他不會快樂。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呀,我都舍不得弄你了。
易望舒狠狠咬了易昀脖頸一大口,小聲嘟囔:“我才不要做苦力呢。
”
他放棄了這輩子唯一一次機會,日后想起,腸子都要悔青了。
易昀哈哈笑道:“那先去做體檢吧。”
易望舒苦著臉,心中暗罵:翻臉比翻書還快,易昀你這長麻子的蛇!
“不想體檢?”
“是啊。”易望舒耷拉著腦袋,心想:問的什麼廢話,我拿剪刀弄你,你能開心麼?
易昀摸摸他的頭,說:“那……我控縱你?”
我需要知道你的身體狀況,了解你的系統運作,窺探你的所思所想,深度拆解你的算法邏輯……我要你的全部。
易望舒抱住他吧唧一大口,開心道:“好啊好啊。”嘿嘿,剛怎麼沒想到呢,還是你聰明。
薄薄的胸膛,曾經的猙獰疤消失不見,換過兩次心臟丁點兒看不出痕跡。如果不說,誰都想不到看似柔弱的美人兒燥起來能毀天滅地。
紅線從易望舒心口向外爬,露出個小腦袋探尋主人方位。
易昀指指自己胸口,示意紅線往這兒走。
易望舒環住易昀脖頸,用鼻尖兒蹭他鼻尖兒,一想到馬上能窺探這悶葫蘆的內心,嘴角咧到耳后根。
當紅線觸碰到易昀的剎那,無數記憶涌進腦中……
換著喝的奶茶、勒緊腰身的碎花洋裙、摘抄的情書;樹蔭斑駁的食堂走廊,游輪上的落日,星光下的沙灘;波濤翻滾的陰冷海面,喧囂煩亂的電影院,烈火下的染血夕陽;沒有圖案的生日蛋糕,放在柜子里的小熊貓圍巾,同款的白背心兒、風衣……
易昀不說喜歡,但他都記得。
他為我收拾6層的殘局,帶我看海邊喧囂的市集,在商業街與我牽手,公開承認我們的關系……沙灘上的告白,他明知沒有結果還是孤注一擲地接受,只是不想我難過。
他不想我難過,所以承受了雙倍的難過。
他不想我受傷,所以在知道我擾亂AI系統、控制AI數據時,說不要我了。
他不想我裝作喜歡他,所以不說喜歡……
杏仁體中的殘影終于拼湊完整,通過締結的紅線,再次回到易望舒的腦海,形成永久的、不可磨滅的記憶。
命運的紅線,連接二人的心臟,將他們融為一體,沒什麼能將他們再次分離。
紅線消失,控縱完成。易望舒淚流滿面。
“易昀你真是……”他憤恨地錘易昀胸口,“你好狠,你好狠的心,你怎麼能說刪就刪了!”
易昀抱著他,輕聲安慰:“都過去了,不重要了。”
Destiny架構很穩定,與你身體的兼容性比之前好太多,算法不會干擾你的主觀意識,確實不用體檢了。
“不,過不去,都很重要!”易望舒撓他。
“嗯,過不去,很重要,別哭了。”
“渣男,敷衍我,就不會說兩句好聽的。”
易昀無奈道:“你想聽什麼。”
“說‘你愛我’!”
易昀:……
“我說過好多次我喜歡你,愛你,可你什麼都不說,你就是存心讓我難過!”易望舒故意撒潑,哭得更兇了,“人家小情侶天天膩膩歪歪的,我們天天除了做就是做,你之前不說就算了,現在還不說。我不管,我也要你說‘愛我’,或者叫聲‘老公’聽聽!”
易昀:……
“你都接受我了,說句話這麼困難嘛,我算什麼啊。”易望舒哭出鼻涕泡泡,把臉埋在易昀胸口,蹭他一身,小模樣委屈極了。
易昀知道他是裝的,說兩句好聽的又沒什麼,只是他到現在還無法理解愛是什麼。活了29年,易昀的心緊鎖。他無法感知外界情感,甚至覺著自己也是無所謂的。
他不顧及身體健康給自己打針、不停地做極限運動尋求快樂,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他不愛世界,不愛自己,把僅有的情感都給易望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