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好奇害死貓,若能提前知道結局,或者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易望舒是絕對不會翻易昀行李的,絕對不會!
他在夾層摸到一堆瓶子,差不多有手掌大小。
好奇寶寶把那堆瓶子倒出來時,易昀剛好洗完澡。
188高冷男神8塊腹肌,肩上披著浴巾,水珠從額間滑落,像極了小說中的猛男狂攻。
易望舒傻眼愣在床邊兒,細瘦的小身板兒看上去一推就倒,像極了小說中的軟萌誘受。
燥熱的天氣,詭異的場景,僵硬成雕塑的二人。
只見水溶的、石墨的、各種品牌的潤滑劑……
“你你你……”易望舒飛速合上行李箱,差點兒被這玩意兒嚇得背過氣,“你”個半天說不出來話。
他出差為什麼要帶這些東西啊!
易昀擦擦頭發,走到床邊兒,伸手想摸他的頭。
易望舒像只炸毛的貓,猛往后竄,輪椅“砰”地撞到墻角窗戶。
“過來。”
過去你個大頭鬼!易望舒擰著脖子瞪他。
“過來看看喜歡什麼味兒的。”
易望舒:?
“潤滑口味沒有冰棍兒多,我找了兩條街,只有這幾種。改天網購點兒。”
別人出差回來帶特產,你出差回來帶潤滑劑,拜托你做個人吧。易望舒忍不住罵道:“易昀你能要點兒臉嗎?”
易昀沒吱聲,蹲下擺弄那堆小瓶子。易望舒太陽穴突突跳,又忍不住用電子眼掃描那些瓶子有沒有拆封。冷不丁瞄到易昀手臂,幾個紅點兒,好像是……針孔?
他生病了?不對,生病不應該打在動脈,應該是手背輸液。注射口的痕跡很新,明顯是剛注射不久,易昀剛去地下室打針?
沒等易望舒細想,易昀,把他從輪椅上公主抱起,推門向樓下走。
易望舒皺眉瞪他:“干什麼啊?”
易昀推開地下室的門,說:“接骨。”
自T國回來,地下室就被改造成易望舒的體檢室。檢查床放在屋子正中,左邊兒是各類檢查用的儀器,右邊兒是終端屏幕用來觀測記錄數據。
易望舒不喜歡實驗室,當然也不喜歡這里。易望舒夏天熱了吃冰棍兒,夜里冷了鉆被窩,他想像人一樣活著,而每當來到實驗室,面對冰冷的儀器,他不得不認清自己。
人類不會被實驗,AI才會。
易望舒為了不做體檢,沒少跟易昀吭嘰。易昀平日里寵著他慣著他,唯獨在這事兒上不讓步。
體檢是哭著喊也一定要做完的。
易昀戴上膠皮手套,拿出針筒注射花花綠綠的液體,再用針孔抽出。看那架勢顯然是要給易望舒打針。
每次打針都不能關痛覺神經,易望舒最最最討厭打針!
易昀像摸小貓似的摸了摸他的頭,誘哄道:“聽話。”
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打針疼的又不是你!
看著易昀這張面癱臉,易望舒憋氣又窩火。在檢查床上滾來滾去,滾掉了什麼東西,摔在地上噼里啪啦響。易望舒瞇著眼看地面,瞳孔霎時豎起。
是針頭。
易望舒撿起針頭,與易昀手臂針孔比對。
Arch
{
針孔掃描比對分析;
針孔大小:參數(愈合度0天),99%一致;
針孔傾斜度:參數(打針傾斜度),95%一致;
針頭長短:100%一致;
Print是同一種針筒
}
Algorithm=同一型號
易望舒想起之前易昀在給他打針前,對他說:“別怕。”
原來,他在拿我做試驗前,先扎了自己。
在我疼之前,他先疼。
他只是不說而已。
“你在給我打針前,就給自己打過了吧!你之前就給自己打了對不對,那時候你吃不下飯經常頭疼是打針的副作用吧!易昀你話不明說總讓我猜,我的CPU都要燒著了……”易望舒急頭白臉在那喊,一副惱羞成怒的兇模樣。
易昀嘆了口氣,難得解釋:“我不是有意讓你疼。”
“之前在游輪上也是,菜的要死還跟人掐架,弄得一身傷。臉都花了,丑死了。你在海上抱著我時手臂都在抖,逞什麼英雄啊。”易望舒繼續陰陽怪氣,他恨易昀不與他解釋,“以后有話能不能明說,別總這樣讓我猜。還是說,我就不值得你信任啊?”
你在游輪上早就分析出T國要綁票,才會與易宇通話,你那時先想到的是遠在天邊的父親,而不是近在咫尺的我。你是覺著與我商討不出什麼解決方案,對麼?
倘若我沒有出海,沒有掙脫項圈,沒有發出求救信息,那現在或許是另外一種結局。
是我孤注一擲地改變了我們的命運,所以,你能不能多信任我一點啊?
易昀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啊,我不值得信任,還是以后有話繼續不明說啊!”易望舒快要被這木頭氣死,讓他說句人話就這麼難。
“不是不信任你。”易昀珍惜地抱著他,吻了吻他的額頭,“我是怕說得太多,讓你徒增煩惱。”
“還有就是,我怕狠不下心,做不下去。”
“每次對你進行實驗,我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第57章
易望舒乖乖地伸出纖細的手臂,青色的血管在雪白的皮膚下蜿蜒,皮膚觸感光滑,仿若尚好的瓷器。
“喏,扎吧。
”易望舒別過頭,主動奉上手臂,盡管心中有一百個不愿意,卻還是乖乖配合。
易昀親親他,將粉紅色的液體通過針孔緩緩注入他手臂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