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金錢粉飾腐朽的內里,徒有其表罷了。
行至船艙,迎賓AI機械性地重復歡迎話語,空中中樞投影映射在大理石瓷磚上,相映生輝,播放的是一段老掉牙的AI應用視頻:
“AI像一道閃耀的燈塔,引領著人類社會向前發展。這些先進的算法和模型在默默地守護著我們,處理著海量的數據,提供著關鍵的洞察,使得我們的生活更加便捷、高效。
AI科技并不像一個可見的實體,它更類似于一種虛無的代碼,一種潛藏在數據背后的智慧。它可以自主學習,自我優化,甚至能理解我們的需求和意圖,超越了簡單的指令和數據。它的存在,就像一個無處不在的智慧之眼,觀察著我們的世界,為我們的決策提供著關鍵的參考……”(1)
易望舒心想:我的算法經常出錯,提供不了什麼參考。
Arch
{Yy昨天為什麼舔我?
If療傷。唾液確實有殺菌效果,但只針對部分菌群,print40%;
If X暗示。他用舌頭吮吸我的手指,模仿某些動作,print60%;
}
Algorithm=如果昨天不被打斷,Yy會搞我
Arch
{Yy下次什麼時候搞我?
If來T國這周,print80%;
If本月,print10%;
If不搞了,print10%;
}
Algorithm=Yy這幾天會搞我!
昨個易望舒以為易昀會搞他,洗澡猛搓自己,蒸的粉粉嫩嫩,洗了一個多小時,差點兒洗缺氧了。
易望舒興致勃勃地走出浴室,易昀拎個醫藥箱,給他包扎。易望小聲說:“不用綁這麼多圈紗布,貼個創口貼就成。”我估計這傷口都沒你捅的疼。
易昀繼續綁繃帶,纏了四五圈,把易望舒的手指纏的跟打了石膏似的,纏好還綁個蝴蝶結,收了醫藥箱淡淡道:“今晚你睡沙發。
”
啊?我都做完準備了,你讓我睡沙發?
易昀扔他個被子,枕頭都沒給,讓他拿衣服在下面墊著當枕頭。
易望舒:……
半夜,易望舒又進了浴室,心想:算法我被你害苦啦!
嘉賓們都登船后,豪華巨輪駛向浩瀚海洋。樂奏響配合美食佳釀,白日賞風夜攬璀璨星光,宛若漂浮的人間天堂,為期5天的饕餮盛宴即將拉開帷幕。
游輪上形形色色的國際友人,水晶吊燈在先生們的腕表、女士們的項鏈上反光。男士身著高定西裝,女士腳踩恨天高,嘉賓們用心裝扮,仿若出席的不是學術交流,而是娛樂峰會。
相較于他們的莊重,易昀的西裝就顯得樸素。黑色西服套裝配黑皮鞋,內搭白色襯衫,與他平日穿的一樣,象征性地打了個領帶,連塊像樣的腕表都沒有。易昀的手腕上,只有終端,易望舒從未見過其它配飾。
低調簡約的AI狂人,與奢華的游輪、各色裝扮的人群,格格不入。
白赱左右逢源,到處交換終端信息。梁勤山知名度高,自然好多人盯著他排隊結交。相較于二人的熱鬧,易昀這兒就顯得過分冷清。
易望舒知道易昀不喜熱鬧,便提議到甲板上去。距離晚宴還有段時間,船艙內人太多,在夾板吹吹海風還能清爽些。
易昀搖頭,扔他句:“你嫌吵可以出去。”
我是怕你嫌吵,你還想支開我?就多余擔心你這不近人情的木頭!
易望舒這兩天被堵得心里憋屈,有點兒想不通:明明是易昀想要和好,怎麼他被搞的這麼被動。易昀好像有種特殊能力,能巧妙地化被動為主動,時刻控局。
控局者站在廳堂二樓的欄桿處,環顧四周,掃視喧囂人群。易昀面色沉靜,吊燈映射略顯冷白的面龐,舉止神秘優雅,像是巨輪城堡中的貴族吸血鬼,俯瞰眾生。倏然,吸血鬼目光微閃,今夜的目標找到了。
易昀下樓,向廳堂中央走去。
易望舒在一樓時刻關注他的動向,見他又去撩美女,沒跟著湊熱鬧。
這女的挺好看,但就是成熟了些,濃妝艷抹的看上去得有三四十歲了。與年輕的小梁搞曖昧,這又來與年長的老女人搞風情,易昀你可真是太渣了!
“Hi,there!(2)”長發美女看到易昀朝他揮手。
“Long time no see,my dearest.”易昀上前與她行擁抱禮。
易望舒看他倆關系甚好,心里不是滋味兒。很識時務地沒去竊聽他們說什麼,免得給自己添堵。
長發美女笑著帶易昀向宴會廳里面走,穿過來自世界各地的精英人士。
易望舒剛看過游輪布局,他們去的方向是包廂。
好好的酒會非要去什麼包廂?易昀你不碰我原來是省著在這用呢!
易望舒氣極,啪嗒啪嗒往樓下跑。算法告訴他:追上二人也改變不了什麼。但他就是不想易昀找別人。
他固執地按照主觀意愿沖動行事,每一次都是因為易昀。
宴會廳墻壁懸掛的古老吊鐘指針剛好走到16:00,音樂奏響。墻壁的浮雕緩緩移動,獅身人面像化為靈犀神獸,張口吐出霧氣。極度奢華的宴會廳霎時煙霧繚繞,宛若人間仙境。
男男女女們蜂擁而上,佇立在靈犀神獸下,接它口中的冷風。
易望舒被他們這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搞無語,這群人好巧不巧地正好堵住他的去路。
“喲,小助理怎麼落單了,你的老板呢。”身后傳來熟悉的嗓音,語調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