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蜻蜓飛過,他伸手去抓,沒抓到。易望舒皺著眉頭把冰棍兒叼嘴里,啪嗒啪嗒下樓拿炒菜用的大鐵勺,上樓拿鐵勺撈蜻蜓。大鐵勺在窗戶外面飛呀飛,一不小心脫手了,易昀在花園里讀期刊,只見一龐然大物飛天而降。
“噗通”鐵勺落地,距他不過半米。
易昀太陽穴突突跳,朝樓上低吼:“你想謀殺我?”
窗邊兒哪還有人影,肇事者早溜了。
易昀放下期刊進屋,二樓客房沒人,臥室也沒人。
小東西像兔子似的,跑的挺快。
“小兔崽子。”易昀暗罵了聲,砸桌子弄出好大聲響。
易望舒躲在衣帽間的柜子里聽得心驚肉跳。
“我數3聲,滾出來。”
易望舒心想:鬼才滾出去!
“1。”
數吧數吧,你數到日落我也不出去。
“2。”
你以為我會怕?
“3。”
天啊,救命啊,這要是被逮到會被揍死吧!
易昀數完第三聲不見動靜,直奔衣帽間。
B級AI跟易望舒匯報:Yy來抓人啦!
救命,他怎麼直勾勾地往這走,他是不是看見我了啊?
易望舒聽到拖鞋踩在地板的聲音,嘎吱嘎吱,越來越近,懸著的心提到嗓子眼。
柜門開了!
就像薛定諤的貓,是直是彎在柜門開的那刻定會揭曉。
衣柜上下兩層,易望舒蜷縮在上層,彎的像只蝦。
易望舒拼命往里躲,拿衣服遮擋自己,心中默念:易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易昀笑著問:“躲貓貓好玩麼?”
“啊啊啊,你聽我解釋,我真不是故意!”易望舒炸毛,易昀一笑準沒好事兒!
“還想玩嗎?”
“不想了不想了,我真錯了!”易望舒哭唧唧要出柜子,易昀按住他,挺身入柜。
周身懸掛衣物的皂角香,混合易昀身上的薄荷沐浴露,鉆到易望舒敏銳的嗅覺系統。
他覺著自己可能是壞掉了,不然怎麼分不清是嗅覺還是觸覺,他覺著易昀的氣息環繞著他,易昀的衣物包裹著他,即便沒產生觸碰,他的視覺嗅覺觸覺都已被易昀占據。
易昀的存在是強烈的。
強烈到無法抑制的心跳逐漸加快,強烈到他忘記易昀是要懲罰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環上易昀脖頸。
他渴望他的觸碰。
漆黑的空間,環繞的軀體,薄荷混合柑橘,糾纏彼此的氣息。
易昀把人撈出來,易望舒像只無尾熊似的掛在他脖子上。易昀狠狠給他屁股一巴掌:“就會作妖,記吃不記打。”
“啊……”易望舒拿開手,捂著屁股抱怨,“干嘛打人啊,都說了我不是故意。”
夏天天熱,門口納涼的老大爺穿花褲衩白背心,扇著扇子,在大樹下乘涼。易望舒也搞了套同款花褲衩白背心,套身上果然涼爽。此刻白背心松松垮垮地掛在他身上,材質不是很好起了些球球,領口大開露chu大片胸口,隱約看到半顆粉嫩的茱萸。
兩條小白腿明晃晃地在褲衩里晃,褲繩也不好好系,蝴蝶結歪歪扭扭的像是隨時都會開。
易昀讓那蝴蝶結開了。
易望舒:……
行吧,這回是在家,也沒人看,想弄就讓你弄吧。
易望舒只覺腰間一緊,易昀抽了他的褲繩,把白背心塞到他的褲子里,像系麻袋那樣狠狠一勒。
麻繩抽條,勒出的腰是真細。
易望舒心想:易昀你什麼審美啊,門口老大爺都知道白背心要放在花褲衩外面,你給我揶里面了,這能好看嗎!
易昀給褲繩打了個漂亮整齊的蝴蝶結。
易望舒又想:系這麼好看干嘛,一會兒都要脫。
易昀系完褲繩,走了。易望舒滿腦袋問號,追上去問:“你,你不要……”
“什麼?”易昀回頭,易望舒撞他身上,把腦回路撞的正常。
“啊,沒。我是想問,你不要吃飯麼,我們一會兒吃什麼?”易望舒拍了兩下自己腦袋。哪有自己上桿子送的啊,算法關鍵時候不支招,險些壞我大事!
易昀淡淡道:“帶你出去吃。”
易望舒一聽能出去吃好吃的,眼睛瞪得溜圓像金魚,把白背心從花褲衩里拽出來,跟易昀玩貼貼:“去哪吃呀,吃什麼呀,吃魚嗎,好久沒吃啦!”
易昀無奈,小兔崽子還真是記吃不記打。
“換套衣服,帶你回家。”
紅色敞篷轎跑在馬路飛馳,引得旁人側目,俊男開車靚女坐副駕,有錢又有顏,拉風得很。帥哥一身運動裝,簡約隨性;靚女穿著旗袍,優雅端莊,就是這脖子有點兒粗,領口的盤扣被頂的支楞巴翹。
易望舒搖身一變,從花褲衩老大爺變成旗袍美女,挺不適應。旗袍下擺是收緊的,易望舒不得不夾緊雙腿坐著,看上去娘娘的,像小媳婦一樣。頂級AI對自己的性別高度認可,對這娘炮的行徑深感不適。
“你為什麼要買旗袍啊。這上面都寫了XXL身高170-175CM,你把我這1米8的大老爺們硬往里塞。這玩意兒太緊了,小心我沒提醒你,一會兒我撐開線會穿幫的!”
安全帶勒著青花瓷,易望舒的窄腰裹在藍白相間的青花瓷下,裙身裹著玲瓏曲線,群底開叉至大腿。雪白的皮膚點綴蘭青色彩,隱約露出的長腿盡顯婀娜風情,他像具極具觀賞性的藝術品,清新脫俗,高貴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