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jin入他的身體,看看他的血是不是跟人一樣騷。我想把他弄壞,cao到神志不清心智不全,讓他再也不能喵喵叫。我想咬破動脈,露出白骨,把他啃掉層皮……
易昀深深吸了口氣,用拇指擦擦唇上的血。
“喲Esun,什麼風把你吹來啦!”徐遠拿個尺子繞A30609腰部一圈,正在給它量體寬。
A30609木訥地舉起手臂,想要放下,又怕觸碰到徐遠,只得尷尬地僵在半空中。
易昀問:“你要給它做衣服?”
“是啊,穿藍色的像十年前的送水工。我想給它做套灰色的,看上去精神些。”徐遠量完腰寬量胸圍,皮尺穿過A30609腋下,A30609不敢看他,扭頭看向別處。
易昀心想:如果A30609是S級,現在應該是臉紅的表情。與易望舒一樣,產生肢體觸碰就會臉紅。現在看不見它的表情,木訥的機械臉,不好分析情感。
于是,AI狂人拋出個大膽的提議:“我可以給它人類的身體。”
徐遠愣住,A30609放下手臂虛扶在徐遠頸肩。
它不敢觸碰徐遠,但它想。它渴求觸碰,渴求一個擁抱。
如果有人類的身體,或許就可以離你再近一些。
A30609無法抑制地興奮,甚至忘記模擬人聲,直接用機械聲音說:“我想要人類的身體。”
它沒有向徐遠詢問,而是表達渴望。
易昀戴上金絲眼鏡,鏡片顯示:10項錯誤,待矯正數據。
+1,11項錯誤,待矯正數據。
看來,你的每項算法錯誤,都與徐遠相關。
徐遠略顯詫異問易昀:“你要把它改成S級?”
易昀搖頭:“不改,只是植皮。”
徐遠疑惑:“貼上皮不就是S級麼。哦,還差特定功能,但也有很多S級沒有特定功能的。這我就不懂了,有什麼區別?”
易昀輕飄飄地說了句:“很久以前有位發明家住在那里。
他發明了許多東西,甚至創造出一個人。他給他造了器官、心臟、頭腦以及一切,幾乎什麼都有了。”(1)
徐遠微微皺眉,沒太理解AI狂人的中心思想。易昀的思維很跳躍,徐遠跟他對話時需要帶著腦子,而近期徐遠被年中述職榨干了腦漿,他快要枯萎,實在是沒有多余的腦細胞去分析其中深意。
易昀也沒解釋,只問:“行麼?”
這句話徐遠理解了,易昀在問:你讓我改麼?
A30609是徐遠的第一臺AI,陪伴了他5年。徐遠剛來Lapino實習時,每天上班要坐一個半小時地鐵,算上下班每天來回就是三小時車程。他想在市區買房,但是房價太高,他連首付都付不起。他想買車,有了車上三環開半小時就能到家。但比起買車,他更想擁有自己的AI。
研發專屬于自己的AI,是每一名AI從業者的夢想。
借助在Lapino的工作便利,徐遠可以很輕松地撰寫AI程序。軟件開發耗時半年終于完成,可硬件呢?定制AI配件單買要比成品AI貴好多,就好比買車和修車,20W能買輛車,但如果車肇事了拆開換配件的錢夠買4-5輛車。雖然都是同種配件,但定制就是要比批量生產的貴。
于是,他想了個法子:買拆機的零件。
拆機的零件要比原裝便宜80%,徐遠東拼西湊省吃儉用一年,終于攢錢湊夠了A30609的“身體”。27歲的徐遠沒有車沒有房,只有A30609,這是他傾盡青春歲月換來的夢想。
當A30609睜眼那一刻,徐遠淚流滿面。他激活自己的AI,A30609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別哭。”
A30609這俱殘破的拆機拼接身體,很多零件都已老化,徐遠每月都會為它做體檢,定期更換零件。
現在的徐遠已經有經濟能力支付高昂的原裝AI配件,他本想慢慢地給A30609打造副更好的身體。
易昀的提議讓徐遠心動,他想給A30609更好的,并且A30609也希望這樣。
“只換身體不拆機,對嗎?”徐遠不會讓A30609被拆,A30609是與他朝夕相處5年的伙伴,他不會讓自己的青春熱血付之東流。
“對。”
“它會保有原來的意識,保留記憶,保留程序,對嗎?”
“對。”
“那……”徐遠冥思苦想,正在想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易昀說:“我能做到萬無一失,我向你承諾,只是換皮。”
徐遠“嗯”了聲,他相信易昀的能力,也相信易昀的承諾,朋友之間無需多言。他問了最后的問題:“多久能換完?”
“下周我去T國,走之前換完還你。”
徐遠面露欣喜:“這次述職又是你去國際峰會交流呀,可真有你的!”
易昀淡淡道:“梁院是發言人,他主講‘AI生物體兼容性’,我只是旁聽。”
AI國際峰會每年年中舉行,參與者不下萬人,有媒體、政要、各行業大佬出席。AI峰會邀請各國各領域的頂級AI從業者數百人,發言人不到20人,多為各國AI首腦,梁勤山是其中之一。
“哎呦,Lapino能去的不過3-5人,這兩年都有你,還在這跟我謙虛什麼。”徐遠翻了個大白眼,“你這樣跟別人說話,人家會說你裝B!”
易昀笑笑滿不在意。
徐遠用胳膊肘撞了他下,擠眉弄眼道:“能不能帶我去?”
AI國際交流峰會可攜帶家屬或助理,梁勤山出門只有一次帶了S188,其余都是攜夫人一起。易昀去年沒帶人,徐遠以為他今年也不會帶人。
易昀說:“小舒去。”
徐遠若有所思,撘著易昀的脖子,把頭湊近低聲說:“你真跟他搞那啥?”
易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