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nt20%;
If他發現我勾引他?他之前就發現過。本次他起先好奇我會做什麼,放任;他現在挑釁,覺著我沒他好看,不具備吸引力;
print80%}
Algorithm=他發現我在勾引他,并不想讓我繼續。
易望舒小心翼翼地給易昀披睡衣,這次半點兒不敢再碰他身體。
餐桌上兩副碗筷,易昀入座,煲湯爐火自動關停。易望舒掀開鍋蓋,給他盛碗魚湯。易昀邊喝湯邊刷終端,投影懸在空中,易望舒低頭剃魚刺,乖乖地捧著碗目不斜視。但若與他對視就會發現,他的瞳孔失焦,眼中有數字光影閃動。易望舒在拷貝易昀終端數據。
易昀沒什麼胃口,喝了小半碗魚湯,放下碗筷。易望舒眨眼,眼中數字消失。
“蛋白質攝入6.5g,碳水攝入1g,脂肪攝入2g,總攝入48千卡,晚餐建議500千卡,您的攝入量遠遠不足。”易望舒念完程序捧起易昀的碗,把他剩下的魚湯喝了。
“不許喝我湯。”這是易昀這周對易望舒說的第一句話。他嗓音很冷,呼出的都是寒氣。
易望舒點頭,用手背擦唇上殘留湯漬,豐潤的唇珠似玉蚌晶瑩飽滿,巴掌小臉瘦的面頰有些凹陷,襯的這唇更飽滿美味,似比魚湯更誘人品嘗。
易昀頭很痛,他閉著眼緩緩揉太陽穴,易望舒走過去站在他椅子后,剛伸手又縮回去。他把自己手掌溫度“調高”,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來覆上易昀的。易昀向后頭靠椅子上沿,明明是在享受按摩,他的頭卻更痛了。
易望舒睡衣上的皂角香與易昀西服上味道一樣。為什麼易昀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卻能聞到易望舒身上的?這又是個頭痛的問題。
想不出解決方案的頭痛問題最近出現好多個,都與易望舒相關。易昀覺著他應該離易望舒遠一些,或者把他扔掉,這樣就不會再頭痛了。
易昀淡淡道:“你能自殺嗎?”
按摩停了,二人對視。易昀在椅子上仰視,易望舒在椅子后環著他俯視,仰視的卻比俯視的更具壓迫控制氣息。
Arch
{怎樣回答能不自殺?
If“能”?易昀同意,我同意,自殺=100%,pass;
If“不能”?
-Yy:為什麼
-me:我能做家務等
-Yy:其它機器也能做
自殺=90%,print10%;
If“我無可替代”
Print90%}
Algorithm=需要找“我無可替代”的理由來回答。
又是這樣。
最近怎麼總給我出難題,所有難題的算法都指向“成為他的無可替代”。而“成為他的無可替代”的最優理由是“做他的戀人。”
做他的戀人,變成他的不可割舍,成為他的無可替代,這樣就不會被拋棄銷毀不會自殺了。
所以,他要勾引他。
纖細潔白的手輕輕握住易昀垂落在椅邊的手,皂角香墜入易昀眉間,易望舒漂亮的臉似水的眸近在咫尺,他聲音小小的像是被嚇到:“我能,但我不想。”
易昀回握他的手,把他拎到懷中,閉眼在他領口嗅皂角香,嗅到他的洗發露香,又似乎嗅到他身體的味道,一股甜的發膩的奶油味兒。
易昀喜歡這味道,可以助眠。他研究課題失眠時,會抱著易望舒睡。漸漸地他習慣這味道,經常抱著易望舒睡。易昀把對易望舒過于親密的接觸歸結于“他是我的作品”,直到前些天才反應過來不對勁。
看似柔弱無骨的手垂在椅子邊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掃易昀手背。
易望舒乖乖地被他抱著,歪頭看棚頂,眸里水結了冰。
甜膩的輕柔嗓音繼續道:“我不想自殺。”
易昀在他腰側狠狠掐了把,捏地他肋骨生疼。手掌大力搓揉腰間脊背,像是要把他拆碎揉壞。易望舒關掉痛覺神經,手臂溫柔地環著易昀脖頸,繼續甜甜地笑著說:“我不自殺。”
算法邏輯很清晰,從“我能,但我不想”到“我不想自殺”到現在的“我不自殺”,配合肢體語言表述,循序漸進模仿人的語境,像人甚至比部分人更聰明些。
但是,機器的底層邏輯就錯了。它要服從命令,而人根本就不會自殺。
易望舒想方設法地想活命,在易昀看來不過都是程序內的事。
他永遠能控制他。
四目相對,易望舒柔眸似水,易昀眼窩深邃。
清冽的嗓音說出今天第三句話:“別勾我。”
第2章
“AI是工具。創造AI的初衷是使用,而非沉迷。應加強對高校論文、期刊發表、原創文獻管控機制,而不是消除AI文字處理功能;應加強對手工藝品、翻譯校對、遺傳編程等過程指標監控,而不是改寫AI程序;至于‘與AI相愛’——機器不具備情感,人對AI的感情是單向的,‘愛上AI’成立,‘AI愛上人’或‘與AI相愛’為否命題。”易昀答記者問。
“關于AI創造AI,您怎麼看?”
易昀淡淡道:“高階AI具有編程能力,可編寫低階AI程序,而非創造。”
“那是否存在高階AI制造許多低階AI?”
易昀不喜歡媒介采訪,今兒輪班到他,不得不來,低沉的嗓音略顯不耐,“存在,可加以管控。”
“既然AI都能造出AI,為什麼您一直沒造出AI?”說話的是名50歲左右的女記者,體型微胖,手拿‘AI說法’話筒。
很明顯,在給易昀挖坑。
易昀沒了耐心,不顧阻攔轉身就走。隔天,“AI狂人造不出AI,問其緣由惱羞成怒”榮登頭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