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藍被他威懾住了,乖乖拿卡,跟著去。
兩個人打車到醫院,楚燼在手機上幫夏淺藍預約了耳鼻喉科,因為是臨時掛,根本掛不到專家號,就選了普通號。
到達醫院,往來的人依舊很多,他們排了十多分鐘就叫號了,進去之后跟醫生簡述了情況,醫生開了血常規檢查。
夏淺藍跟著楚燼到達驗血處,取了號,被叫號時坐在窗口前,楚燼看他神色鎮定,回憶說道:“你小時候聽說要驗血,哭天搶地的。”
夏淺藍說:“那時候還小。抽個血而已,不至于吧?”
護士嫻熟地給他綁橡皮筋,擦拭酒精,夏淺藍握住了楚燼溫熱的手,針頭刺入的瞬間,夏淺藍加大了力道,眉頭微微一皺,卻頃刻放松下來:“不痛。”
“不痛你還掐我的手?”
“不痛但是有點緊張。”
楚燼覺得有點好笑,待他抽完血,問他要不要吃點東西,他們都還沒吃過早餐。也幸好沒吃,驗血一般都要空腹。
夏淺藍還惦記著小時候在醫院吃的小餛飩,就跟楚燼在醫院門口找了家店吃,只是怎麼吃都沒有童年的味道。
好在人還是童年的那個,就坐在他對面,不知道給誰發微信,神情凝重。夏淺藍喚他,他又露出個笑臉說沒事。
兩小時后拿到報告,兩個人輪流看了,看不出什麼問題,拿去給醫生看。
楚燼看醫生沉默,緊張地問:“有沒有可能是癌癥或者白血病呢?”
他小時候看八點檔電視劇,女主角身世凄慘,長大之后也很不如意,得了白血病,經常莫名其妙流鼻血,還不敢告訴別人。
他對白血病的認知來源于此。
女醫生戴著口罩,說話帶一點他們市的口音:“檢查報告是沒有問題的,我就是想問,病人有沒有熱空調房待久了,但是沒開加濕?”
夏淺藍說:“沒有啊,不開空調,我每天開電熱毯取暖。”
醫生說:“那多半是電熱毯開多了,鼻腔黏膜干燥導致的。”
楚燼說了句“原來是這樣,那謝謝醫生”,帶著夏淺藍就往診室外走,出了門,拍拍胸口,表情如釋重負。
夏淺藍笑著說:“怎麼了,你壓力這麼大嗎?”
楚燼看他一眼:“如果你有意外,我會很痛苦的。我寧可是我出事,也不想看到你有事。”
不用確認了,夏淺藍對他而言非常重要,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這一點毋庸置疑。
今天早上的時候,他真的很害怕,一顆心懸起,這會兒終于踏實了。
楚燼說:“你快跟你媽媽報個平安吧,吃飯的時候,我在微信上跟方婷阿姨說了帶你到醫院的事情,現在結果出來了,沒事,你跟說一聲,免得阿姨擔心。”
兩個人打出租車回去,夏淺藍在車上編輯好微信,發送過去。
媽媽回復語音說:“沒事最好,我擔心了好一會兒。你呀,快點回家吧,過年都不著家,我太想你了,快回來給媽媽看看,馬上開學就見不著了。”
夏淺藍播放語音,楚燼都聽到了。
楚燼說:“回家看看吧,你確實過年都沒回去,都跟著我們家走親戚。”
夏淺藍發消息說,那等明天吧,他有點舍不得楚燼,想再待一晚上。媽媽同意了。
第51章 日記
他在幽藍的水里,自在游弋,像一尾魚。深海之中,偶有白色魚群從眼前游過,還有發著藍光的透明水母。
有光從海面上透下來。楚燼漂浮在光線底端,一身白襯衫隨水而動。
夏淺藍朝他游去,托著他的后腦,給他渡氣。楚燼緩緩睜開雙眼,忽然反吻回來,鏡頭往下一轉,他們滿身是水汽地落在床上。
“哥……”夏淺藍的聲音啞了一下,“哥哥。”
楚燼俯身將手壓在他的兩側,說道:“再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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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來的時候,楚燼就睡在他身邊,放下手機看他:“醒了,想吃什麼?”
因為冬天太過寒冷,大多數早上,他們都在被窩里待著,將近中午才起床做飯吃。
夏淺藍陷在被窩里,說道:“我昨晚,說夢話了嗎?”
“沒有啊。”楚燼脫口而出,看夏淺藍明顯松一口氣的表情,笑道,“你夢到什麼了,這麼心虛。”
“沒有夢到什麼,少管我。”
“喲嚯,這麼冷淡?”楚燼把手扶在床頭,說,“我來猜猜,做春夢了吧?”
夏淺藍破罐子破摔,從床上坐起來:“做了怎麼樣,夢到你了,我和你。要不要聽細節?我都記得。”
他故意湊上前去看楚燼,微微挑眉。
楚燼沒料到他來這一手,點點頭道:“你狠你狠,我惹不起你。”
“我要講,我偏要講。”夏淺藍特別勇地說,“我們在深海里接吻,然后……”他用布敲拳頭。
楚燼回敬了一個布敲拳頭的動作,明知顧問:“拜把子?”
“你個討厭鬼,討厭鬼楚燼,我恨你。”夏淺藍這番稚氣的話,說完就引得楚燼笑了。
楚燼捏他的臉:“我的寶貝弟弟啊。”
夏淺藍的臉沒有太多肉,但是軟。而且滑不溜丟的,楚燼捏不住。
夏淺藍明明羞澀,還要嘴硬:“把弟弟拿掉一會兒會死啊。”
“會死。”楚燼還捏了一下他淡粉的耳垂,“你幾乎沒有耳垂。
南方有種說法,耳垂小,福氣小。”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你(我)也沒有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