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藍繼續悄悄觀察楚燼的臉色,冷若冰霜,很無語的樣子,故意說:“哥,我也想看,我請你。到時候要不然大家一起吧。”
他們一起的話,段安河就做不了什麼吧。
“傻瓜,你哪來的錢?”楚燼說。
楚燼知道夏淺藍是在幫自己,但他不需要他做到這個地步。夏淺落對Jack王不感興趣,何必為了他走這一趟。
費時費心還費錢。
“我打廣告賺了一點,還有攢的壓歲錢。”夏淺藍老實巴交地回答,“請你去應該沒問題。”
他現在手頭的確攢了一些錢。
黎音音也聽出他們的意思了。
“學長,我男朋友肯定也要一起,但是他比較忙,到時候不一定有空。”黎音音沒有直接說還要考慮經濟的因素,說得委婉,很體貼了。
段安河說:“這樣啊,沒事,那到時候再看安排吧。”
吃過麻辣燙,黎音音陪段安河在H大逛了一圈,楚燼帶著夏淺藍陪同著,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顯然心情不佳。
后來段安河終于離開了。
楚燼對黎音音說:“這個男的絕對有目的。他對你有意思吧?”
“沒有啦,人家只是比較熱情而已,不要吃醋了嘛。”黎音音溫柔一笑,說道,“他特意跑來看我,我總得招待他呀。”
夏淺藍想說,那個姓段的都快把目的寫臉上了,只是自己沒有立場說。
他想黎音音那樣細心的人也許有察覺,只是因為對方沒有明確表示過心意,她也不確定,不能亂說別人喜歡她。
“演唱會你想去的話,我陪你去。不帶那個姓段的。”楚燼說。
他知道Jack王演唱會的門票價格不會很低,可黎音音喜歡,他總要陪著。
黎音音表現得很開心:“真的啊?阿燼你太好了。我其實一直都很想跟你一起去的。”
她沒跟楚燼提過,倒不是覺得楚燼會不舍得,只是這畢竟是筆不小的支出,她也是會體諒的。
而且按照楚燼的性格,就算她那份演唱會的門票她不用他出,出去玩的花費他也會承擔。
一旁的夏淺藍默默不言。
楚燼問:“藍藍,你也去嗎?”
夏淺藍解釋說:“我其實對演唱會不感興趣。剛剛是為了幫你說話而已……”
楚燼點頭表示理解。
夏淺藍覺得自己站著很多余,就跟他們告別回宿舍了。
是傍晚,暮色低垂,學校的廣播里在放阿桑的《一直很安靜》:“明明是三個人的電影,我卻始終不能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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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起床了。”楚燼拿著亮著手電筒的手機,鉆進帳篷里,叫醒沉睡的夏淺藍。
夏淺藍揉著眼睛,嚶嚀著說:“我還很困,再睡一會兒吧。”
楚燼拍拍他說:“起來了,說好一起看日出的。不許睡了。”
夏淺藍打著哈欠,跟著楚燼走出露營的地方,兩個人朝著海面走去,此刻天空還是灰蒙蒙的。
夏淺藍在沙灘上被石頭絆了一下,差點摔跤,楚燼無奈地拉住他的手腕,帶著他一起走。
深藍的海面與黑藍的天空交接處,逐漸泛出澄黃,卷云流動。
夏淺藍跟在他身后,一腳在沙灘上踩出一個坑,說道:“哥,我走不動了,你背我好不好?”
“來。”楚燼彎下身子,夏淺藍快樂地攀住他的肩膀,任他把自己托起。
楚燼背著他朝著海面走,嘖嘖道:“這麼嬌氣,以后可怎麼辦?藍藍,你可是男子漢啊。
”
“哥哥會給我依靠的。”
“不行啊。我們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又不是情侶。”
夏淺藍故意逗他,開玩笑說:“那未來高中畢業了,我們就做情侶啊。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覺得你很好。”
“你不要嚇我,我是直的。”楚燼說。
夏淺藍笑聲清朗,感受清冷的海風拂過面頰,攬著楚燼的脖頸說:“不鬧你了。以后我給你做伴郎吧。”
“好啊。”
“要唯一的。”
楚燼把他往上托了托:“你怎麼這麼霸道。從來沒聽說過伴郎只能是唯一的。”
“我就要做唯一的,不管你未來跟誰結婚,就算對象是男的,我也要做你唯一的伴郎。不然就算了。”
楚燼覺得虧他想得出來,自己以后怎麼可能跟一個男的結婚,他就會胡說八道,嘴上妥協說:“行行行,答應你。”
楚燼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隨便他了。
夏淺藍還不肯放過楚燼,又問:“那你別的朋友吃醋怎麼辦?”
“喂喂,會不會用詞,什麼叫吃醋,那叫覺得我不夠義氣。”楚燼糾正他。吃醋那是情侶之間用的。
夏淺藍刨根問底:“對啊,他們覺得你不夠義氣怎麼辦?”
“讓他們這麼覺得唄,反正他們覺得我偏心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夏淺藍心滿意足地說:“燼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天際的橙逐漸暈染開來,逐漸溫柔每一朵云彩。近處反而映成了黑色。云隨風走。
……
早上九點二十分,楚燼從夢中醒來,還記得夢里的事情,他摸出手機給夏淺藍發了條微信。
【ash燼】:我做夢夢到了以前我們看日出的時候,很懷念。
楚燼總覺得他們現在的關系疏遠了,夏淺藍以前跟別人話不多,跟他話最多,心里話,私密的事情,什麼都會跟他講,毫不避諱。
就算高中不在一塊,夏淺藍放學和放假也要在微信上纏著他聊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