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腳受傷了,關兆興鐵定要給他踹趴。
“沒事,滾開!”關兆興推了張澄的肩膀一把,然后固執地獨立往上爬。
他拄著拐杖,到底不可能甩開張澄。張澄一直委屈巴巴跟在后面,直到跟進了宿舍。他環顧四周,發現學弟的床鋪居然是空的,于是睜大眼睛問道:“那小子人呢?”
“暫時搬出去了。”關兆興一屁股坐在床上,褪去襪子和鞋,準備給自己換新的繃帶。
“真的?!”張澄樂不可支,立刻沖到關兆興身邊,伏在他床頭,怯生生地問道:“那你豈不是沒人照顧?我搬來照顧你怎麼樣?等你恢復得差不多了,我就搬走!”
“用不著!”關兆興如今不想看到他的臉,罵罵咧咧地說,“離我遠點!”
如果能這麼被罵走,那就不是張澄了。他站在床邊,跟個小媳婦似的垂著頭不言不語,卻怎麼都不愿意離開。
眼見著關兆興一圈一圈,拆開綁在腳踝的繃帶,他又立刻沖上去幫忙。
“我來我來。”
“不用你動手!!”
“關哥你都受傷了,我來吧!”
關兆興拗不過張澄,干脆自暴自棄般躺在床上裝死,隨他擺弄去。
張澄拆開最后一層繃帶,發現關兆興腳踝位置已經青紫一片,腫脹得厲害。他心里抽痛,輕輕用指尖摩挲那一小塊皮膚,嘟囔道:“好嚴重,怎麼這麼不小心?”
受傷的皮膚格外敏感,張澄放輕力道的觸碰仿佛也成了挑//豆。關兆興因為疼痛而微微挺起腰,連胸部的襯衫都繃緊了,箍出了弧度,在布料上頂出凸起。
他顫抖著想把腳踝縮回來,“別碰,呃,那里!”
張澄本來沒有雜念,但關兆興的聲音這麼撩人,一下子把他的臉都叫紅了。
“關哥,這也能爽嗎?你果然有點受虐傾向吧?”他慢慢伸進關兆興衣服里,一點點前進。
“不許揉!把手拿開!不許掐,啊!”
扭傷的腳踝被張澄握高高舉起,雖然控制了力氣,但關兆興仿佛命脈都被人握住。起不來身,也沒有力氣掙脫。
一向強勢的關兆興,受傷之后居然如此脆弱。只能頂著個廢掉的腳踝,躺在床上任人宰割。這一幕,看得張澄頭皮發麻。
“關哥!好性感!”
張澄俯下身,箍著他的下巴和他激吻。就在這時,宿舍的門突然被鑰匙打開了。
學弟有東西沒帶,于是回宿舍拿一趟。好巧不巧撞到基佬打炮,整個人僵在原地,傻眼了。
最后張澄還是強勢入住了關兆興的宿舍,美曰其名方便照顧。但關兆興合理懷疑,張澄只是為了更方便玩兒他的身體。
他也無數次在心里唾罵自己優柔寡斷,明明對方和秦堯不清不楚的事情還沒有給個解釋,居然能讓張澄一步步得寸進尺。
但沒辦法,張澄一吸他奈,他全身都軟了,只能晃著受傷的腿叫個不停。
這天張澄下午有課,關兆興只能自己一個人慢慢上樓梯。爬到三樓左右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那位同寢室的學弟和他的某位同學。
關兆興把腦袋探出了扶手外,正好看到二人的臉。但他們光顧著說話,沒有注意到關兆興的存在。
“你這人怎麼賴在我們宿舍不走了?宿管那邊也不好解釋啊!”同學埋怨道,“你不說,和你住在一起的學長人很好嗎?這是鬧別扭了?”
“害,別提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學弟嘆了口氣,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關哥看著爺們兒,背地里其實是個變態你知道嗎?箱子里好多情趣物品!這就罷了,他和張澄學長還是那種關系……”
“草,那種關系?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親眼撞見這倆人親嘴!”
“我滴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誰說不是啊!惡心死老子了!屋子里住著個基佬,誰還敢住,別大半夜給我偷襲嘍!”
“但是……”那同學說到一半,忽然察覺到某種視線。低頭一看,隨即和關兆興的雙眼狠狠撞在一起。
他頓時慌了,手肘用力搗了搗學弟的胳膊。學弟被搗痛了,不耐煩地看過去,也瞬間白了臉。
他看著樓下的關兆興,心虛地張張嘴唇,想要辯解些什麼。但終究無話可說,臉頰憋得通紅,拉著同學的胳膊飛快跑遠了。
被人在背后這麼嘴,還是之前一直關照的學弟,關兆興自然非常惱火。
但除了惱火以外,還有不甘和委屈。
他因為張澄,成了別人口中的同性戀、死變態;而張澄為他做了什麼?到現在都不能就“出軌”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自己居然還能跟這種人拉扯不清,他腦子是被水泡了?小姐姐不香嗎,非要跟張澄搞這種為世俗所不容的關系?!
去他媽的!
他又不是天生喜歡男人!
不久后張澄拎著外賣回到宿舍,他怕關哥行動不方便,提前替他買好了晚飯。剛一進門,就看見關兆興洗完澡還沒來得及穿衣服。腰間圍著一條浴巾,腹肌緊致,胸部又大又白。
張澄頓時心猿意馬,把外賣放在桌子上,從后面抱住了關兆興。
溫熱的肌膚相貼,順著薄薄的T恤布料傳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