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遠你真他媽惡心!你說你喜喜歡那小子,你這種爹不疼娘不愛的,你懂個屁的喜歡!從來都是老子倒貼,你拽得跟二百五一樣。怎麼,他倒貼得更沒自尊,所以把你舔爽了?!”
蘇琦突然開始發瘋,辱罵地話如同潮水一般涌出來。聽得蘇父蘇母黑了臉,還沒來得及暴怒,就看見大顆大顆的淚水從蘇琦眼眶里掉下來,砸在桌子上。
他邊罵邊哭,凄厲地哭聲回蕩在包間里,好不可憐。哭到最后,他甚至開始干嘔,好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嘔出來。
蘇知遠看著他瘋癲,看著他崩潰,忽然舒展開四肢,整個人徹底釋懷了。
“你想聽實話嗎,蘇琦?”他說,“談了一段珍視的感情之后我才發現,你和我以前那種,根本不是真正的愛。”
真正的愛讓人喜悅,堅強,勇敢,蓬勃;但他們之間只有控制,排外,痛苦,仇恨。
那不是愛。
蘇琦聽完后又開始道歉,懺悔,做小伏低,哀求……卑微到塵土里。蘇知遠知道,他根本沒聽懂自己這句話的意思。便覺得話不投機半句多,于是提前離席了。
剩下的事情,相信爸媽會處置妥當。
“原來我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這麼多事。”喬木棲仰頭看向蘇知遠,震驚地說,“那你哥就放棄了?不像他風格啊!”
喬木棲聽家里人說,蘇父蘇母把蘇琦帶回了北京,但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今天正好和蘇知遠出來逛街,總算搞清了全貌。
“還是能接到電話,拉黑一個又來一個,不過他被人看著離不開”蘇知遠身穿一件休閑風衣,雙手插在口袋里,纖細又高挑。
喬木棲點點頭,又好奇地問:“既然事情都解決了,你不趕緊去跟嫂子功,拉我干什麼?”
蘇知遠上揚的雙桃花眼眨了眨,蘊含著隱隱的笑意,“想讓你幫我選塊手表送給秦堯。”
“一塊手表而已,你自己買嘍,還要本小姐出馬?”喬木棲覺得無聊,于是喝了口咖啡。
“嗯……我想作為求婚禮物。”
下一秒,喬木棲的咖啡嗆進了氣管里。
“咳咳,等等!你說什麼?!”喬木棲一把抓住了蘇知遠的胳膊,“你別沖動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96無關緊要
“我沒鬧著玩。”蘇知遠無奈地笑著說,“這是我能想到的,最有‘誠意’的表態了。”
“我知道你是想證明給秦堯看,但你真的別沖動!”喬木棲大叫一聲,“雖說同性戀沒法結婚,求婚也就走個形式,但是意義可是很嚴肅的!你倆一個22,一個23,還這麼年輕,談結婚有點太早了……”
喬木棲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會由她勸蘇知遠別沖動。
她媽從小到大都愛拿蘇知遠教育她,讓她有點厚度,不要天天腦子一熱就胡作非為。
“總之,你和他以后還會遇到很多人,可以再想想清楚。你買手表作為禮物我沒意見,但是用它來求婚,也太……”
“喬木棲。”
蘇知遠打斷了她,她抬起頭來。
“我想好了。”蘇知遠淡淡地笑著說。
喬木棲被噎了一下,然后嘆口氣,心想這人真是說不通啊!
既然是求婚禮物,蘇知遠一上來就奔著五六十萬的名表去。喬木棲又趕緊勸住他,好說歹說道:“你買這種,你覺得以秦堯的性格平時敢戴嗎?!重要的是心意,不是價格!”
蘇知遠雖然覺得有道理,但心里仍舊有點不舒服,一臉“和善”地挑眉:“你還挺了解他的?”
喬木棲無語了。
救命啊!這個人沒救了!怎麼連諫官的醋都吃啊!
經過綜合考慮,兩人最后敲定了一款七萬多的江詩丹頓。logo很隱蔽,所以即使在學校里戴也沒關系。
兩人離開門店后,喬木棲又問道:“你準備什麼時候求婚?”
“16號。”蘇知遠說,“一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
“還有七八天啊……那你覺得,你能成功嗎?你倆不久前不是鬧得很大嗎?”
然而這次,蘇知遠給的回答是:“不知道。”
雖然他保證過,讓秦堯看到自己的誠意。但以他貧瘠的想象力,也只能想到見父母和求婚。最重要的是,表現出誠意就能挽回這段關系嗎?秦堯從來沒有這麼說。
氣氛忽然沉重起來。
“嘿嘿。”這種時候,喬木棲反而傻笑兩聲。看到蘇知遠茫然的表情,她揶揄道,“堂堂蘇知遠,也有這麼傻逼的時候。”
蘇知遠愣了下,然后無奈地勾起嘴角。
“你第一次知道嗎?我一直這樣。”
高云霆正在瑜伽墊上做俯臥撐的時候,忽然注意到秦堯躡手躡腳地來到門口,準備換鞋出去。
“去哪?”高云霆悶聲問道。
秦堯嚇了一跳,轉過身笑笑,然后格外心虛地說:“去,去蘇知遠家一趟。”
“呵,分手了還過去,你倆這是離婚不離家啊?”高云霆陰陽怪氣地譏諷道。
他在秦堯來之前就做了一百多個俯臥撐,現在坐在瑜伽墊上,緊實的肌肉騰著熱氣,蒙上一層油亮的汗水。
秦堯立刻尷尬地否認,“能別說這種話嗎?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我只是過去看看紅桃而已!都好久沒見了!”
“紅桃?什麼啊?”高云霆起身拿過茶幾上的蛋白粉,“你和蘇知遠養的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