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一句話他反倒扭捏了,他紅著臉憋了好久,才磕磕巴巴地說:
“我想和你多待一會。”
畢業典禮
今天是大四畢業典禮的日子,即將畢業的學生們身著學士服,手里握著畢業證書,坐在體育館里,等待活動開始。
今年畢業生大概有八九千人,把體育館坐了個滿滿當當。
很多學弟學妹,為平時照顧自己的學長學姐送去了鮮花。畢業生們也紛紛合照留影,聊天逗趣,顯得好不熱鬧。
秦堯捧著花找到蘇知遠的時候,發現他已經穿上學士服,氣娟秀又莊重。他旁邊的位置上放了三四束花,無一不是精心包裝,水靈蓬勃的花束。
明明自己準備的也很用心,甚至清晨起來就去花店,為了選出最新鮮的一批。但放在中間一看,又覺得泯然眾人矣。
蘇知遠這種和誰都不深交的性子,怎麼會有這麼多人給他送花啊?!
秦堯不自覺垂下肩膀,有些低落了。
“秦堯?”蘇知遠本來面無表情地低頭看著書,忽然注意到秦堯來了,便笑著起身迎了上去。
蘇知遠這種罕見的、發自內心的笑容上次震驚了社長,這次也把他的同班同學嚇了一跳。紛紛探出腦袋,暗自猜測這人和蘇知遠的關系。
“你的花。”把這麼大的花藏起來也不現實,秦堯大大方方地笑著送出去了,“我選了挺久,不過花嘛,大同小異啦!”
“謝謝,我很喜歡。”蘇知遠笑瞇瞇地說,“回家后我會找個花瓶養起來。”
看到蘇知遠高興,秦堯又高興起來。
就在這時,廣播突然宣布輪到蘇知遠的班級來到體育館中央,由校領導為這幫畢業生進行撥穗儀式。
“去吧去吧。”秦堯揮揮手,“別遲到了。”
沒想到的是,蘇知遠突然低下學士帽,輕聲細語地對秦堯說:“等等,我想讓你幫我先撥。”
“啊?”秦堯懵逼了。
這不是校領導的工作嗎?
但他很快明白,撥穗其實相當于一種祝福。寓意著畢業生們麥穗已經成熟,已經是收獲的季節了。而蘇知遠,想讓自己當第一個祝福的人。
眼見著蘇知遠的同班同學都已經朝場中央走,秦堯也不磨嘰,伸手把蘇知遠帽子上的麥穗,從右邊撥到左邊。
“蘇知遠學長,恭喜畢業!”撥完后,秦堯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咧嘴一笑。
蘇知遠環顧四周,發現四下無人在意。便飛快地在秦堯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后揮揮手,追上了大部隊。
徒留下秦堯一個人捂著臉手足無措。
真是……
他半羞半無奈地嘆了口氣。
然而當秦堯一轉頭,猛然發現有個人站在自己身后,把剛才一幕盡收眼底。而且這人秦堯還認識,是自己同系的學長。也是今年畢業的,只不過是研究生畢業。
秦堯非常尷尬,但是又不能不說什麼,于是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學長好。”
“哈哈你也來玩啊,秦堯?”對方強笑兩聲。
難得見到熟人,他們站在一起聊了會天。聊來聊去,最后還是轉到了蘇知遠身上。
“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和蘇知遠是在談嗎?”學長猶猶豫豫地問。
“……嗯。”雖然拘謹,但秦堯還是勇敢承認了。
看出秦堯不自在,那學長笑著拍了拍秦堯的肩膀,努力緩和氣氛。
“別這麼不好意思,也不是大事,我只是有點驚訝。
我和蘇知遠認識挺久了,之前是我帶他去的李圓圓生日會,你倆第一次見面不就在那嘛。”
當時蘇知遠就看上秦堯了,他本以為只是有錢人的一時興起。沒想到這都半年多了,倆人還在卿卿我我。
“居然是這樣!”秦堯微微睜大了眼睛。
“到處都在傳,蘇知遠有喜歡的人了。大家都猜誰能讓那家伙看上,畢竟他家……估計父母要求挺高的。”學長頓了頓,努力尋找著措辭,“你知道他家什麼樣吧?”
秦堯只是笑笑,“聽朋友說起過。”
其實秦堯完全能夠想象到,很多人知道他和蘇知遠談戀愛之后,會覺得難以置信。畢竟蘇知遠是有了名的有錢,而他是有了名的窮。
家世背景差距實在太遠,努力一輩子都趕不上的那種。
秦堯盯著地面的瓷磚,蹭蹭自己磨出毛邊的鞋底,不說話了。
察覺到氣氛忽然變得微妙,學長也總算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情商是真夠低的。在心里震驚一下就行,當著秦堯的面說個什麼勁。
“哈哈哈不過秦堯你也很優秀,不比蘇知遠差!咱們這一行以后很賺錢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聊到賺錢,秦堯的心情好了一些,他笑著問:“學長已經找好工作了嗎?”
“嗯,去了投行。”
“三中一華嗎?”
“不是,其他的,三中一華沒進去。我就是缺少職業規劃,太專注于GPA了,沒有實習經驗,含金量高的的證書也不多。”學長突然想到什麼,于是問道,“秦堯你今年開學大三是吧?”
“對。”
“趁著大三多去幾個知名投行實習一下,實習經驗是很重要的。
別怕苦別怕累,多學點東西,多考點證,我真就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學長說,“我認識個學長,在外資行干了兩年,package差不多80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