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針對床上表現的問題，秦堯是很不服的，于是為自己爭辯道，“我是第一次，丟臉點正常。你第一次的時候，又能比我強多少？”

“我第一次就比你厲害多了。”蘇知遠眉眼彎彎地說。

“嚯。”秦堯頗有幾分吃味地說，“那人說你厲害了？怕不是你自我感覺良好吧！”

“不是啊，他剛剛還說我牛逼炸了。”

秦堯把餐盤放在床頭柜的手猛地頓住，因為幅度太大，一點粥還撒了出來。

他瞬間漲紅了臉，連忙低下頭，用手捂住嘴咳嗽幾聲，好讓自己不要顯得過于高興了。

“這是你第一次？還挺……還挺意外的。”

“你呢？”蘇知遠問，“你和前女友沒做過嗎？”

“我們大一就分手了哎，之前上高中的時候我倆都沒成年，又忙著考大學，哪有機會做這種事情。況且人家女孩子不暗示，我怎麼敢提這種要求……”

“那我們就都是彼此的第一次了？”蘇知遠笑著打斷了秦堯又臭又長的解釋。

“第一次不第一次……我又沒有處女，啊不對，處男情節！第一次又怎麼……咳咳……”

蘇知遠突然摸了摸秦堯的頭，認真地說：“我很高興。”

秦堯再也裝不下去了，盡管用手擋著，嘴角抖了抖，笑容還是無法克制地浮現在臉上。

“嗯，我也是。”秦堯看向蘇知遠，熱乎乎地燦然一笑。

秦堯在蘇知遠家一直待到了周日傍晚，他還有點作業沒做完，于是打算提前回去。蘇知遠也要去拿自己定做的鞋子，兩人便一起出發了。

“那個地方好像很不好停車啊。”臨出發前，蘇知遠摸著下巴念叨。

秦堯看了看地圖，突然說道：“我們坐地鐵吧？地鐵比較快。

”

蘇知遠平時不怎麼坐地鐵，不過秦堯說得也有道理，于是笑著答應下來。

兩人上了地鐵之后，秦堯給蘇知遠分享了一只自己的耳機，兩人肩膀靠著肩膀，一起聽秦堯最喜歡的樂隊。

秦堯從他們的代表作聊到了發家史，從他們的音樂特色聊到了成員性格。秦堯的眼睛始終閃閃發亮，配合著夸張的肢體動作，活脫脫一個小迷弟。

“你覺得怎麼樣？”秦堯興奮地問蘇知遠對于這個樂隊的評價。

“很好。”蘇知遠笑著說。

只不過，不是樂隊很好，而是這樣可愛活潑的秦堯很好。

他非常喜歡。

本來兩人這邊氣氛正濃著呢，突然有人拍了拍秦堯的肩膀。秦堯抬頭一看，是個陌生的男生。

“哥，我想問一下，N大周末對外開放嗎？我剛才好像聽見你說N大怎麼怎麼樣。”

秦堯愣了一下，然后熱情地說道：“開的，我們學校隨時都開的。”

“我今年發揮超常考上了，實在激動的不行，想來提前看看學校。”那男生摸摸頭，不好意思地靦腆一笑。

“原來是學弟啊，聽你這口音，你是xx省的嗎？”

男生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連連點頭說：“是啊是啊，我是xx省xx市的，學長也那的嗎？”

“對啊，我一聽就聽出來了！”秦堯笑著說。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他倆閑聊了一會，又加了個微信，秦堯表示有什麼不懂的地方隨時可以來問他。

那男生真誠道謝，然后坐了回去。

秦堯見到老鄉，心情自然也不錯。他笑著把手機塞回口袋里，然后就感覺肩膀一沉，蘇知遠把腦袋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就這麼安靜地趴著，什麼話都不說。

秦堯頓時感覺到，蘇知遠不高興了。

他還沒來得及出言解釋，結果就感覺肩膀一痛。蘇知遠仗著自己埋在他肩膀上，別人看不到嘴巴，居然開始咬秦堯肩膀上的肉。

“我去，你咬我干嘛？”秦堯壓低聲音抱怨。

“這是報復。”蘇知遠學著他之前的話，說道。

秦堯有點哭笑不得，反正咬得也不是特別狠，也就隨蘇知遠去了。他安靜地聽著歌，肩膀上傳來細密的微小痛感。

直到有幾個小朋友，尖叫著在列車廂里奔跑追逐，把蘇知遠驚著了，這才起身放過了秦堯。

“不愧是小孩子，幼稚得可愛。”蘇知遠無奈地說，“幾個樹枝也能玩這麼開心。”

“要論幼稚，你也不遑多讓好吧！”秦堯笑了，忍不住抱怨道，“我就跟我老鄉說會話，你看你……”

秦堯看向自己老鄉的位置，卻發現那里已經空空如也。再一看車程表，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把心思全放在蘇知遠身上，已經坐過站了！

正好這時候車到站，他急忙把書包背起來，一邊往外跑一邊說：“草，已經過站了，先走一步！”

還不等蘇知遠說一句再見，他就已經跑沒影了。

蘇知遠看著秦堯的立刻的方向，突然心里空空的。明明都已經在家里廝混兩天了，該說的話也早已說的差不多，為什麼還是想和他待在一起？

熱戀中的小女生都沒他纏人吧。

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說秦堯沒講錯。他確實沒資格說那幾個小孩幼稚，自己也沒好多少。

然而還不等他從消沉的情緒中調整過來，突然有個身影站到了他的面前——

剛剛跑出去的秦堯，居然又跑回來了！

看到蘇知遠詫異的眼神，秦堯解釋道：“反正已經坐過站了，我干脆陪你坐到拿鞋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