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不許再發這種話!聽到沒有!”秦堯惡狠狠地威脅道。
徐卓當然知道這種擦邊的配文數據好,但是秦堯不喜歡,那也沒有辦法。
“是是是,不發了不發了。”他最終無奈地說。
掛了徐卓的電話,秦堯開始糾結要不要跟張澄解釋清楚。雖然兩人關系不近,但他也不想被張澄當成人盡可夫的鴨子。
不過這種話題,會不會越描越黑?最重要的是,他特別不想和熟人聊自己的擦邊寫真啊!
還不如直接給他一刀。
秦堯捏著手機往回走,腦子里紛亂如麻。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他因為速度過快,差點和迎面走來的兩人狠狠撞上。
“哎呦!”社長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差點跌倒,幸好被身后的蘇知遠眼疾手快扶了下肩膀。
“秦堯?你走這麼快干什麼?”社長摸了摸胸口,驚魂未定。
秦堯自知理虧,摸著后頸道歉,“呃,對不起,想事情呢。”
然后他微微抬起頭,偷瞄社長旁邊的蘇知遠,發現蘇知遠居然也在看他!蘇知遠微微勾著唇角,半垂著眉眼,深沉的瞳仁讓秦堯想起了陰雨連綿的冬天。
“算了算了。”社長的聲音,拉回了秦堯的注意力。
“你這周六晚上沒事吧?周六我們最后一次排練,下周就演出了,麻煩學弟你再來幫次忙。”
“周六不行。”秦堯急忙說道,“我有約了。”
之前那個金主約他吃飯,兩人最后定在的時間就是周六晚上。
社長知道秦堯不是偷奸耍滑的類型,他說有事肯定是真有事了。她遺憾地嘆了口氣,說道:“怎麼回事,蘇知遠也有約,你也有約……周六又不是啥情人節!”
“尤其是你!”社長戳了戳蘇知遠的胸口,“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有過幾次約,偏偏這周六沒空。
”
蘇知遠只是看著她微微一笑,聳聳肩膀,卻沒什麼情緒。
秦堯愣了下。
在他回神之前,嗓子先發出了聲音,“學長這周六也有約嗎?”
“嗯,和朋友去吃個晚飯。”蘇知遠不咸不淡地說。
“男的女的?”
秦堯一問出口就后悔了,覺得自己真多事。男的女的關他什麼事?他有什麼資格問蘇知遠?
“男的。”蘇知遠說完,突然諷刺地嗤笑一聲。但因為聲音很輕,所以很好地收斂了情緒,聽起來只像一聲普通的輕笑。
“辛苦你腰這麼不舒服,還有心思關心我。”
什麼……意思?
秦堯一臉茫然。
氣氛明顯冷卻下來,連社長這麼神經大條的女生都察覺到空氣不對勁,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逡巡。
秦堯沒聽懂蘇知遠的意思,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他們最近似乎總是如此,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充滿火藥味地收場。
而這種火藥味,是蘇知遠對他單方面發起的。
秦堯不想再這麼尬聊下去了,他沒有追問,只是客客氣氣地說:“祝學長那天晚上玩得愉快嘍。”
“謝謝,我會的。”蘇知遠眉眼彎彎地說,半晌,彎成縫的眼睛睜開,是讓人脊背發緊的寒意。
時間終究是來到了周六晚上,秦堯關掉游戲,開始為晚上見面做準備。
知道即將見面的金主喜歡兔子,于是他特地穿了件兔子印花T恤。
但是他左看右看,那件用來拍照的T恤實在是太廉價了,穿著去見金主,總覺得有些丟臉。他糾結片刻,還是穿了蘇知遠送他的那一件。
但是秦堯很快就認識到,自己穿T恤來,本身就是件極其錯誤的決定!他到地方才知道,兩人見面的地方居然是個高檔法餐廳!
臨江的灰藍色墻面上,掛著各種繁瑣精致的工藝品。昏黃的燈光模糊了不完美,將餐廳的一切鍍上一層淺金。
黃油面包的甜蜜,甜豆搭配魚子醬的鮮咸,鵝肝油膩的香氣……充斥在空氣中,讓人頭暈目眩。
“我,我去‘月神園’”秦堯不太好意思地跟服務生說出了包廂的名字。
“好的,請跟我來,已經有人在里面等您了。”服務生一顰一笑都是標準的營業模板。
秦堯跟著服務生來到包廂,然而推開門的時候,里面卻是空無一人。
奇怪?不是說人已經來了?
秦堯松了口氣,畢竟能晚見一會是一會。他率先坐到椅子上,發現左手邊放著本菜單,于是好奇地翻閱起來。
看著看著,門突然被推開了。
秦堯抬起頭,想跟金主打個招呼,結果表情卻在空氣中凝固了。
那是一張他非常非常熟悉的臉。
熟悉到他前兩天才剛剛見過。
蘇知遠面帶微笑,眼神中沒有光亮,稍長的發梢幾乎要完全遮住眉毛。他就像一條毒蛇,伊甸園里誘騙夏娃偷吃禁果的那一條。
“關注你很久了,我一直想見見你。”蘇知遠說。
仿佛一道驚雷自天空炸起劈到秦堯心中,他心臟震蕩,下一秒渾身寒毛豎起。腦中有個尖銳的聲音嘶吼:快逃!趕快逃!!!!
秦堯剛剛起身,就聽見“咔嚓”一聲,蘇知遠在背后反鎖了包廂的門鎖。
“不是祝我晚上玩的愉快嗎?這就要走了?”
50威脅
秦堯躲無可躲,只能陪著蘇知遠吃飯。蘇知遠慢條斯理地切割著小牛排,秦堯卻連刀叉都要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