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從楚音的手稿里‘尋找的靈感’。
雖然從《遙星》放出來的片段,聽不出和他的歌有一樣的部分,但同是做音樂的,寧寄語還是能從這一段兒音樂里,聽出這曲子的其中一條曲線,十分的熟悉。
寧寄語心里十分害怕,又心存僥幸的想,普通群眾肯定聽不出來問題,如果《遙星》整首曲子,只有這一段兒是這條曲線,那他完全可以不承認,咬定是巧合。
要知道,在歌曲上的抄襲,其實是不太好被判的,而且他熟悉楚音的習慣,他的成曲和手稿,差距很大的。
再加上他把楚音的手稿用在了三首歌上,所以,在《遙星》出現之前,他是完全沒有一點兒心虛表現的。
可是他馬上要發新專輯了!
他在這個樂壇沉寂了這麼久,就等著這張專輯再續一波人氣的!
現在寧寄語十分著急的一件事,就是要拿到楚音《遙星》的完整音源,這樣,他才好提前做好應對。
思來想去,寧寄語決定去找他的萬金油工具人,顧亭硯。
顧亭硯是云巔的掛名經紀人,他自己家是開石油公司的,典型的富二代,這些年雖然在云巔娛樂掛了個名,但其實沒帶過幾個藝人,多數資源,都被顧亭硯扔給了寧寄語,可是寧寄語不爭氣,吃了那麼多資源,依舊是不溫不火的。
其實顧亭硯做經紀人,一切都是因為寧寄語,但寧寄語不但沒給他半分回報,甚至連自己為什麼這麼糊,都給不出個像樣的理由。
但好在顧亭硯也不問。
寧寄語想起找顧亭硯時,才發現自己又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聯系對方了,而他找到對方時,他居然在某高檔酒樓和人談生意。
顧亭硯看見寧寄語時,表情很是平淡,“你怎麼來了?”
那隨意的態度,就好像,他只是顧亭硯生命里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寧寄語突然有些心慌,為什麼,顧亭硯也和當年的楚音一樣,開始不受控制了?
明明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
寧寄語一張小臉變得凄楚,妄圖以此引起顧亭硯的憐惜,可惜,顧亭硯看都不看他。
寧寄語無奈,只好先收起自己惶恐的心情,直奔主題……總要先解決一些什麼,才能慢慢翻盤,這個道理,他很早以前就明白的。
“亭硯哥,你可以找云巔拿到《遙星》的完整版嗎?我……我不需要母帶,錄制的也行!”他自己也是做音樂的,當然知道,未發行的音樂母帶有多重要。
但如果他不要母帶,應該還是能辦到吧?
寧寄語心里想得是,買通一個工作人員,讓他放母帶時,偷偷錄下來,應該是很簡單的事。
這是個多麼簡單的要求啊,放在以前,顧亭硯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可是今天的顧亭硯沒有答應,他皺著眉看了寧寄語很久,然后才有些自嘲的開口,“寧寄語,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我竟然是那麼不計三觀的再追捧你。”
這種行為,只要有一點兒思想道德的人,都能想得到,是不道德的,甚至違法的。
可這種事在以前,他真的沒少為寧寄語做……比如上次幫他洗白的翻唱事件。
寧寄語每次都用一種無辜單純的語氣和表情,讓他去做這些事,于是他就真信了,寧寄語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沒細想那些事會帶來的后果。
現在想來,他哪里是不是故意的,他分明是每個表情,每個語調,都是精心設計過的,還是專門為了對付自己設計的。
顧亭硯自嘲一笑,他以前可謂是被豬油蒙了心。
這段時間被招呼接觸家族企業,與這些狡猾的商人勾心斗角,顧亭硯自然很快就清醒了起來。
他如今二十七歲了,是該回去繼承家業,也不能再如以前那般天真了。
況且顧亭硯本來也不是笨人,只是年少時的白月光,在自己心里總歸是帶了濾鏡兒的。
“這事兒我幫不了你,我很快
就辭去經紀人的工作,你自己想辦法吧。”顧亭硯冷淡的拒絕,突然想起了很久沒聯系的楚音,心中有一種怪異的想念。
或許,在對楚音的認知上,對方也存在欺瞞。
顧亭硯陰陽怪氣的繼續道,“你不是對楚音有恩情嗎?你直接找原唱拿不是更容易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寧寄語咬了咬唇,額頭滲出一層汗,“我,那個……你知道的,楚音他那脾氣,他早就不認我對他的幫助了……”
顧亭硯突然湊近寧寄語的臉,觀察到他臉上的冷汗和心虛,然后慢條斯理的開口,“真的是你對他的幫助?不是他對你的?”
寧寄語心里‘咯噔’一下。
被說中一半真相后,寧寄語先是僵硬了一下,然后惱羞成怒的把顧亭硯狠狠推開,“你居然懷疑我?既然連基礎的信任都沒有,那我們絕交吧!”
說完,寧寄語便自己跑了。
顧亭硯看著寧寄語的背影,嗤笑一聲,沒有去追。
寧寄語在拐角等了一會兒,卻沒等到來道歉的男人,他居然真的放任自己跟他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