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里的干冰霧氣遮掩了季瞻于的視線,他朝著楚音摔下去的奔去,伸手在池子里亂摸,聲音帶著明顯的慌亂,“楚音,你在哪里?”
突然,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了季瞻于肩上,一道人影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貼到了他的后背,“季哥,扶我一把,凍死我了。”
季瞻于一聽,一轉身直接打橫把人撈在懷里,穩穩得朝著岸上走去。
楚音順勢在他胸膛衣襟上蹭了蹭自己滿臉的水,突然聽見季瞻于過于劇烈的心跳聲,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好像是嚇到他了。
一種類似于感動的酸澀情緒涌上心頭,楚音抬頭看了一眼……只能看見季瞻于緊繃著的下顎線。
楚音突然伸手,摸了摸季瞻于的下巴。
季瞻于垂下眼瞼,一個帶著疑問和安撫性質的眼神。
楚音就感覺心臟又被扎了一下,“我沒事,那個水不深,我能站起來。”
“嗯。”季瞻于應了一聲。
主要是他現在心跳還沒平復,一時間也就不知道還能說點兒什麼。
其他人也被季瞻于的反應嚇一跳,這時候才趕過來,想搭把手讓季瞻于把人放下來,對方卻沒有理會,直接抱著人往自己的保姆車去。
車里開著空調,倒是比化妝間溫暖得多,季瞻于助理準備的毛毯和熱水也排上了用場,季瞻于把人裹成個蠶寶寶,放到保姆車里的床上后,又給楚音倒了杯熱水。
楚音接過熱水喝了一口,眼睛一直往季瞻于身上瞄,“季哥,你的衣服也濕了。”
他全程只顧著自己,親力親為所有事兒,自己都感覺不到冷嗎?
季瞻于跳到池子后,幾乎是蹲著在池底摸索的,衣服已經打濕到了胸口,后面又抱了濕漉漉的楚音,他自己也差不多已經是個濕透了的狀態。
但他并不打算管自己,一會兒把濕了的衣服脫了,擦干身體的水,待在開著暖氣的房車里,其實也沒什麼難受的。
“房車里有熱水器,洗個熱水澡,嗯?”季瞻于小心的幫楚音拆著頭套。
“一起洗。”他也已經濕透了,也需要感覺回回暖。
季瞻于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眼神幽深。
喜歡的人邀請他一起洗澡……
楚音覺得,季瞻于看他的眼神有點奇怪,正心里復盤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對勁的話,就見季瞻于別過頭去,又開始認真拆他的發套。
他還挺專業的,化膠水的工具就不說了,手法也很輕柔,速度也不慢,倒是比化妝師都還快。
“快去洗吧,房車浴室下,站不下兩個人。”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另一個理由是,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只是幻想一下,那麼窄小的空間,和楚音坦然相對,他就有些受不了。
他是二十七歲,又不是七歲。
“哦。”楚音一想,這倒也是,便乖乖答應了。
不過他想著,自己得洗快點,好讓季哥也趕緊沖上熱水澡。
于是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楚音就沖完澡出來了。
季瞻于沒想到他這麼快,他剛拆了自己的發套,脫光了濕透的戲服,自己在給自己擦身子。
現在只能說,幸好他脫了以后,又及時穿了條褲|衩……可全身上下,也僅僅只有條褲|衩。
楚音的目光先是落在他肚臍那一塊地方,先是驚訝于他放松狀態下,都壁壘分明的幾塊腹肌,然后又驚訝于他的腹毛……男人有那大一片腹毛,延伸到下邊兒被布料遮擋。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山里時,季瞻于調侃他沒有腿毛,他還死鴨子嘴硬的說自己有。
他那幾根細軟腿毛跟季瞻于的體毛比起來,真就跟沒長齊的小毛孩兒似的。
真的好丟人……
楚音臉紅了一下,然后又想到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說法——據說體毛旺盛的男人那個欲重。
不可避免的,楚音又想到了當初害的季瞻于掛空擋上舞臺的那個視頻。
那時候季瞻于二十歲,就已經那麼雄偉了,那現在……
目光又往下移了兩分。
楚音不看了,純屬自取其辱。
季瞻于見他眼神亂飄,垂眼看了看自己,隨即了然,“我這條……也看不慣?”
當初楚音給他把貼身衣物扔了,用的就是‘看不慣’這個理由。
楚音臉上紅霞更甚,“我,我那時候,真不知道里面有內|褲。”
只是當初年少氣盛了些,就算知道是自己的問題了,也不肯在死對頭面前服個軟認個錯,反而寧愿將錯就錯,拋出一句惹人誤會的‘狠話’。
現在的楚音思想已經成熟了,又念著跟季瞻于已經冰釋前嫌,便決定把當初的誤會解釋一番。
“當年那個贊助商,用劣質材料做嬰幼兒服裝,我很討厭那個品牌……”這才是當年他拒絕出演的原因。
不過后面還是被逼著去了,但內心里還是不爽,直接拒絕了穿贊助商提供的服裝上臺的提議。
當時那個黑心經紀人已經給他們接了那個品牌方的廣告,并沒有給他們準備別的演出服,但那時候楚音有錢啊,他財大氣粗的直接買了另一個潮牌的當季新品,要隊員們按他的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