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瞻于出來時,就看見楚音跟個小孩兒似的跟一只小狗兒玩鬧,他們都很開心,季瞻于隔得那麼遠,都能感覺到他們純粹干凈的靈魂。
他走上前,拍了拍楚音的肩膀,“別玩了,衣服弄濕了,小心感冒。”
“我不冷。”楚音下意識反駁道。
“等你感覺冷了,就已經感冒了。”
“……”這話怎麼跟他媽說得一模一樣。
想到這,楚音不得不妥協,他站了起來,可惜小奶狗卻還不依不饒的撲過來咬他褲腳,想要跟他繼續玩。
“你去洗漱吧,我來洗這家伙……你晚上想睡哪間屋子?我等會兒去幫你鋪床。”
其實睡哪一間都可以,那兩間房間外面的露臺是共通的,因著這個原因,當初季瞻于才會答應住這兩間。
但在楚音聽起來,這話的意思就是——雖然昨晚讓季瞻于選過房間了,但他現在還是愿意把選擇的權利再一次交出來。
真是個很會尊重人的男人……楚音心里對季瞻于又高看幾分。
他沒有發現,回國不過一個多月,他曾經對季瞻于這人的偏見,已經基本是消失殆盡了。
楚音轉頭,朝季瞻于笑了笑。
他骨相很優越,不笑的時候就是俊美精致,可一笑起來,右邊臉頰竟然有個淺淺的酒窩,再加上頭發有些微濕,幾乎露出整個光潔的額頭來,這一笑便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軟軟甜甜的。
[楚楚真的好可愛啊,和他在一起,肯定感覺很輕松。]
[影帝對楚音好寵,他們真的只是朋友嗎?]
[我查遍全網都沒搜到楚音的信息啊,他要麼真是純新人,要麼就是有人護著,不讓人查。
]
[為什麼不讓查,難道他真和影帝有點兒什麼?]
[看直播吧,他們好像也不像曾經有過啥的樣子。]
[狀態更類似于‘友達以上’吧。]
[哇哇哇,后面句是‘戀人未滿’嗎?姐妹好會說,再多說一點兒……]
楚音去洗了澡,回來時季瞻于已經收拾好小土狗了,還用柴房里的稻桿給小土狗弄了個簡單的狗窩。
“你要睡那邊?”季瞻于站起來,把筆記本電腦和連接好的打擊墊遞給楚音。
楚音沒跟他客氣,把玩具接了過來,順手指了指新裝了四條腿兒的那張床所在的房間。
季瞻于過去鋪好了床,這種事對他來說毫無難度,但他覺得應該會對楚音帶去一些麻煩。
他想幫他處理掉生活中這些小麻煩,他享受這樣照顧對方的感覺。
楚音敲擊打擊墊的聲音傳來,季瞻于感覺到了來自靈魂的寧靜……他的靈魂都在說著喜歡對方,想待在他的身邊。
忽然,楚音敲擊音樂的聲音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再繼續時,也能明顯感覺到一絲滯澀之感。
“怎麼了?”季瞻于問。
楚音今天對季瞻于的好感有加分,已經不介意對他敞開心扉說說心里話了,“遇到點瓶頸……好像當初在劇組時,靈感會更充沛一些。”
季瞻于心領神會,“在創作《九重緋色》的插曲?”
說完這句,季瞻于反應過來了,“在劇組更有靈感?因為拍攝環境嗎?”
說到這個,楚音就有些興奮了,“更容易帶入吧,把情緒帶入喜歡的角色和情景里,就更容易有創作欲望。”
想起偶爾的幾次探班劇組,季瞻于已經能確定楚音的喜好了,說起這個,他當時還小小吃了點醋,為此,他當時對楊少吉也是很沒好感。
“你喜歡‘凜病’?”
不過后來,他便懂了,楚音喜歡的是‘凜病’那個角色,偶爾扮演‘凜病’的楊少吉。
楚音糾正到,“我喜歡‘琴師’和‘凜病’,我喜歡反派。”
這發言也跟小孩子似的,喜歡與眾不同,喜歡特立獨行。
季瞻于心念一動,“聲聲,想演戲嗎?”
還不等季瞻于把話說完,楚音就搖頭拒絕了,“不不不,我不要演戲。”
他最不會演戲了。
哥哥和媽媽總說他不會控制面部表情,每次帶楚音出去見個人什麼的,他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他媽總說,“你老冷著個臉做什麼,開心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你就不能多笑笑?”
楚音便反駁,“我不開心為什麼要笑?”
楚媽就苦口婆心的勸,“那也不能把情緒寫在臉上啊,別人看見了多不好。”
對于這個說法,楚音其實是不理解的,他當然是為了讓人知道他不開心才不笑的,這樣就不會有人再來煩他,強顏歡笑委屈的不是只有自己嗎?
相比別人,他當然更在乎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對。
他就想做最真實的自己,不帶任何的表演成分。
“我演不來,我想什麼就會表現在臉上。”楚音解釋道。
季瞻于很聰明,只是稍微想了想,就明白楚音的意思。
他覺得楚音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他似乎是把演戲當做一件違背本能情緒的事情了。
但季瞻于沒打算解釋什麼,現在跟他解釋,一旦對方太固執己見,太抗拒,只會覺得是自己在逼他。
季瞻于想了想,決定轉移話題,“你心里的‘凜病’,是什麼樣子的?”
“就是楊少吉的樣子啊,或者陳庚的樣子。
”楚音對這個問題感到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