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謝雨潮輕呼一聲,往后仰了一下,眼看后腦勺兒又要撞車門框上,楚音又拉了他一把。
謝雨潮回過神,嘴皮動了動,最后開口來了一句,“上去坐坐嗎?”
“謝謝。”楚音心想,他都下車了,當然不可能留在車里等顧亭硯的……他這車里皮革味兒太重,再加上車載香薰,那味道簡直能把楚音送走。
他早就想出來透透氣了。
顧亭硯下車時,就聽到兩人這樣的對話,他沒看見發生了什麼,只是有點奇怪,謝雨潮居然還有這麼客氣的時候。
謝雨潮的公寓是公司安排的,云巔娛樂旗下大部分沒出頭的小明星都住在這里。
楚音打量著周邊設施和公寓格局,對于自己將來要住的地方表示滿意。
三人坐在了謝雨潮公寓的客廳里,顧亭硯和謝雨潮在說劇本的事兒,楚音在一旁用手機玩貪吃蛇。
“男二的戲份不比男一少,現在劇本已經拿到了,這段時間沒事兒少出去浪,把劇本讀透,到時候好好演。”顧亭硯翻了翻劇本和合同,心里滿意的不行。
謝雨潮卻有些不以為意,“今天試鏡‘琴師’那個角色的更多,可見那個角色比我這個吃香。”
顧亭硯這麼傲慢的人,聽了這話,卻沒有反駁。
他思考了片刻,認同的點了點頭,“‘琴師’那個角色雖然是男四號,戲份也不多,但演得好的話,確實是個很討喜的角色……作為反派,他從頭壞到尾,最后還成功殺了你這個男二,但他的身世太悲慘了,和你那個角色的身世交叉,充滿了一種宿命的戲劇性,只要能演好,讓觀眾能帶入‘琴師’的情緒,他應該會是《九重緋色》里最吸粉的角色。
”
“那為何不給我爭取這個角色?”謝雨潮拿起劇本扇風,語氣有些不滿。
顧亭硯臉上又掛上了他標志性的冷嘲,“你覺得自己挺聰明,劇方就是傻子嗎?你今天去試鏡只是走個過場,還真覺得自己有演技了?我聽說之前給你報的演繹班你一天都沒去?”
“演戲有什麼難的。”謝雨潮不太服氣。
這破孩子整天就這就話,在他自己看來啥事兒都不難,然而事實是,他確實啥都會一點兒,啥都沒學精。
“男四的試鏡會還有兩天,你明天就去看看別人怎麼競爭那個角色的,看看別人怎麼演戲的,別到時候進組了給我丟人。”
這中二少年,要氣死顧亭硯了。
楚音放下手機,有些茫然的問,“男四不是也被內定了嗎?”
之前朱顯名說的那話,難道不是表示自己已經穩穩拿下了‘琴師’那個角色?
“你聽誰說的?”顧亭硯皺眉。
“朱顯名。”
“哈。”謝雨潮冷笑一聲,拿出手機一頓操作,然后舉到了楚音面前,“是這個褚賢明嗎?”
謝雨潮的手機頁面上,是一個叫‘褚賢明’的人的微博主頁。
頭像是一張花美男自拍。
楚音定睛一看,竟然不太能確定這人是不是那個朱顯名。
謝雨潮已經開始介紹起這人的豐功偉績了,“褚賢明也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野雞網紅,最近半年被個土大款給看上了,花錢給他買了挺多資源的……但都被他給搞砸了。”
顧亭硯拿出手機看了看,“褚賢明自己說的?除了你有別人聽見嗎?”
楚音便把等候廳發生的事講了一遍,顧亭硯冷笑一聲,拿起手機開始打電話。
幾通電話過后,這事兒基本就算處理下來了,“解決了,老胡不可能讓這麼一顆老鼠屎來壞了他的作品的。”
老胡是《九重緋色》的導演。
楚音的表情則有些奇怪……他上午雖然想過要放棄試鏡,但僅僅是覺得,制作方已經內定了人選,卻讓這麼多人去陪跑的行為很下頭。
可這會兒聽顧亭硯把朱顯名定義為‘老鼠屎’,感覺有點兒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荒謬感。
“我可不是老鼠屎!我是胡群試鏡過的!”謝雨潮突然出聲解釋了起來,“雖然是靠亭硯哥帶資進組的,但我也是和好幾個人一起競爭過的。”
楚音恍然大悟,一部電視劇,肯定不止一個投資商,顧亭硯投了一筆錢,就想給自己旗下藝人爭個角色,那別的投資商肯定也有同樣的想法。
謝雨潮只是從一大群人的競爭,改成了一小批人里的競爭而已。
楚音不再關注這些,他反正只是去演個替身,“我什麼時候能唱歌?”
他本質來說,還是更喜歡音樂。
顧亭硯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回應得不疾不徐,“慌什麼,你現在連吃飯都成問題,有工作你就接就行了。”
楚音心想,他只是忘了兌換貨幣,而且不太熟悉國內的支付方式,所以才會出現今天中午的糗事。
但他并不想解釋這些。
通過顧亭硯敷衍的回復,楚音差不多就確定他是受誰之托,來帶自己一個月了……
楚音回來后,并不是完全沒去了解過故人們的去向。
那些故人當中,如今還在樂壇的,也就只剩寧寄語了。
想到寧寄語,楚音煩躁的皺了皺眉。
……
顧亭硯和謝雨潮說完了工作,就叫上楚音準備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