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競謙穿著便服,抬手打開了季風辦公室的燈,指了指自己的腕表笑道:“勞模,還不下班嗎?已經九點半了。”
季風起身叫了聲“會長”,下意識將桌面上的死亡報告翻蓋在辦公桌上。
顧競謙的視線輕輕掃過他桌面上的文件,眼神犀利,了然一笑。
“星河也去了海城吧?”
季風抬眸看向顧競謙,眼神里罕見地帶了緊張的情緒,“會長,星河他……”
顧競謙抬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走到落地窗前,看向一片祥和的街道,自顧自說道:“星河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從小就很善良乖巧,那麼溫良的一個孩子,卻把自己走進了一條死胡同,任誰拉,都拉不出來。”
季風的手摁壓在那張報告單上,思索著顧競謙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顧競謙轉過身看向季風,“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星河的做法是不太妥當,可毒蛇本就該死,難道我要為了一個該死的社會垃圾去傷害幾乎為賽斯和平付出一切的人嗎?那未免太令人寒心。江家已經為賽斯付出的夠多了,賽斯欠他們的,我們不能讓他們的孩子上法庭。”
顧競謙頓了下,對上季風的目光,走上前拍了拍季風的肩膀:“季科長,我說的話,你明白嗎?”
顧競謙半輩子都奉獻給了賽斯,這是他唯一的私心。
季風剛才冷寂下來的血液一下就活了,alpha重重點了下頭:“會長,我明白。”
“那行。”顧競謙恢復了樂呵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慈祥的長輩:“辛苦了,早點回家休息吧,工作是做不完的。”
“好的,會長您慢走,我收拾完就回家。
”
顧競謙點了下頭,推開門后忽然轉了下頭,對著季風道:“看著你們這群年輕人,我突然感覺自己老了,但是賽斯有你們這些熱血赤誠的孩子,它會越來越有生機,越來越好的。”
季風怔了下,想要回答的時候,顧競謙已經出去了。
他抬頭看眼墻上的鐘表,已經晚上十點了,陳徹這個點估計還沒睡,在玩手機。
季風垂眸笑笑,把未寫完的文件保存下來,移動鼠標找到了關機鍵。
他抬手關了辦公室里的燈,鎖上門走進電梯。
回到家的時候,陳徹果然還沒睡,正趴在床上打游戲。
季風跑了一天,身上出了很多汗,陳徹連床都不讓他碰一下,“臭死了,蒼雪松味更難聞了,趕緊洗澡去吧你!”
季風抬胳膊聞了下,是有點汗味,但是他的信息素難聞嗎?
如果難聞的話,陳徹易感期為什麼逼他再多放些信息素?明明alpha的信息素對于alpha的易感期是沒有用的。
可惜當時陳徹喪失了理智,把自己說過的話都給忘了。
季風覺得有必要在家里備上一個錄音設備,都給他錄下來,省得他扭臉就不承認。
季風洗完澡,上前收了陳徹的手機:“好了,總看手機屏幕對視力不好。”
“季風,你真的比我爹管的都多。”陳徹雖然這樣吐槽著,但還是老實地鉆進被窩里,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季風也進來。
季風笑笑,掀開被子將陳徹抱進懷里。
陳徹窩在他懷里,一邊吐槽他肌肉太硬硌得慌,一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季風,給你說個事唄。”陳徹一邊玩季風的浴袍腰帶一邊說。
季風揉了下陳徹的腦袋,溫和道:“什麼事?是有關色戒的事嗎?”
陳徹從他懷里支起身,眉宇間有些糾結。
季風了然,這是已經查出來是誰惡意舉報了。
“舉報人是我父親對嗎?”
陳徹挑了下眉:“你早就知道了?還不告訴我?”
季風給他扯扯衣服,alpha連睡衣都不好好穿。
“我只是猜測,還沒來得及驗證。”
陳徹環著胳膊,“明天我要去跟你爸聊聊,你有意見嗎?”
“沒意見。”季風重新把陳徹抱進懷里,“但是我父親畢竟年紀大了,你說話的時候,不要太粗……呃,少說點臟話。”
陳徹“邦邦”給了他肩膀兩拳,眉毛挑起:“你丫剛剛想說什麼?!是不是想說我粗俗?你是不是想死啊你!”
“下手真重。”季風揉揉肩膀。
陳徹看著季風滿臉疲憊的樣子,抿抿嘴:“沒打死你就不錯了,關燈睡覺!”
季風支起身體關掉床頭燈,笑著把陳徹撈進懷里,“我今天的情緒大起大落的,直到抱著你才感覺到踏實。”
本來還在像毛毛蟲一樣蛄蛹著掙扎的alpha停下了動作,“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季風低頭用下巴蹭了下陳徹的發旋兒:“機密,不告訴你。”
“……煩你!”
哭包Alpha和他的猛O嬌夫第99章 魂歸
早晨的時候下了一場雨,本來以為今天是個陰天,但是沒想到等楚煬和江星河起床后,天就放晴了。
江星河咬了一口三明治嚼著,看著窗外烏云已經散了大半,面上浮現淺淺的笑意:“今天是個好天氣,祭拜完爸爸后,我們出去走一走吧。”
“好啊,你想去哪都可以。”楚煬把熱好的牛奶放到江星河面前,觀察了下omega的情緒,看起來不像是裝的,是真的心情不錯。
兩人吃完早飯,楚煬拿出兩套熨好的黑西裝。
“隨意點吧,我并不是再一次失去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