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的視線落到她的小腹上,何若溪抿嘴笑笑:“小風,你要做叔叔了。”
“恭喜大嫂,你好好養著,我去書房找父親。”季風微微頷首,轉身上了二樓,碰到下樓的季昀:“大哥。”
季昀拍拍他的肩膀,“去做你想做的,季家犧牲了我已經夠了。”
季風垂眸有些艱澀地開口道:“大哥,大嫂是個好女人,既然木已成舟,別辜負人家。”
“放心吧,也許我給不了她愛,但所有的體面和體貼我都會給她。”季昀側身下樓。
何若溪起身問道:“忙完了嗎?”
“嗯,走吧,我們去醫院檢查。”季昀微微扶著她的胳膊,聽到何若溪說最近特別想吃酸的時,季昀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去買一些酸棗。
季風看著這一幕心里酸澀無比,一步錯,步步錯,從季昀選擇結婚的那一刻起,他就和周意徹底錯過了。
但何若溪沒有錯,她和季昀一樣,是被家族裹挾的犧牲品,幸好季昀可以給她最大的體面和關愛,即使那份愛無關愛情,但和和睦睦地度過余生,也夠了。
季風敲敲書房的門,剛走進去,一本書直接沖著他的腦袋砸了過來。季風偏頭躲了一下,但額頭還是被劃出一個小血口。
“混賬東西!你是不是要整個季家陪你一起丟人!”
季風隨手抹了下額頭上的血,微微皺眉:“您如果想勸我和陳徹分開,就免談吧,至于丟人不丟人,我不在乎。”
季承志憤怒地拍了下桌子:“我以為你是玩玩而已,才一再的縱容你,沒想到你跟我來真的!你還有沒有一點季家人的自覺!”
季風拉開椅子坐在季承志面前,冷然道:“季家人什麼自覺?是您娶了我母親后冷暴力令她產后抑郁自殺?還是您逼得我大哥娶了他不愛的人,害得三個人都不能幸福?”
季承志一哽,“那是你母親太懦弱!你大哥怎麼不幸福了?若溪這麼好的女人。”
“呵,嫁給你是我母親這輩子做的最失敗的一件事,一個好好的事業女性被你困在家庭中,最后凄慘的死去……”
季承志抬手扇了季風一巴掌:“混賬東西!你以為自己在跟誰講話!”
季風擦了下破皮的嘴角,起身道:“我不是季昀,陳徹也不是周意,您那些手段收收吧,如果覺得實在丟人,可以登報和我斷絕關系,父親,我這輩子都不會被你所控制,麻煩您收收那些令人作嘔的控制欲吧。”
季風說完,便踢開凳子離開了書房。
季風每次來這里,總是會想起自己的母親,雖然他的記憶中沒有母親存在的痕跡,但母親自盡前給他寫了很多信,他感受的到那崩潰中帶著愧疚的愛意。
季風不喜歡這里,連空氣都帶著窒息。
季承志跌坐在椅子中,季風一直是他的驕傲,他對待季風也沒有像季昀那樣嚴厲,他不明白好好的兒子怎麼變成了這樣。
看來得找陳順昌聊聊了,就算他對陳徹再縱容,總不愿意自己兒子找個alpha吧?
季風的指責讓他坐在椅子里很久沒有緩過神,他覺得自己可能是老了。
墻上的鐘表又走了一圈。
代號J收拾妥當便解開圍裙從廚房出來,黑色短袖上濺了幾滴油漬,勁瘦的小臂上也被濺了幾滴油點子,都燙紅了。
阿程起身拉開抽屜翻出來燙傷膏想給代號J涂一涂,被他推開了。
“再等二十分鐘,就可以吃飯了。”
楚煬看了眼混亂的廚房,覺得代號J的手藝估計好不到哪去,便拉著江星河起身:“成,你們吃吧,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
代號J本來是想留兩個人一起吃飯的,所以還專門做了魚,不過既然兩人另有安排,那正好,阿程喜歡吃魚,可以多吃點。
“好的,老板,走好。”
江星河環視了下這間房的構造,窗戶上都焊上了護欄,尤其是刀疤那間房,窗戶已經釘死了,從防御來看,還可以。
但是照刀疤那意思,毒蛇現在并不是孤身一人,很可能還有他自己的小團伙,但是代號J這里只有五個人。
“你們五個人能行嗎?要不要我從聯盟調來一隊人?”
雖說江星河不想便宜了毒蛇,但是他也不想這些年輕人白白送命,他父親肯定也不想他為了仇恨犧牲別人。
阿程拿著燙傷膏撇撇嘴:“老板娘,我們只是看著不靠譜,實際上還是很靠譜的,放心吧。”
江星河余光掃過阿程手上的繭子,判斷著他在這個組織中大概擔當的是狙擊的角色。
楚煬攬了下江星河肩膀安撫道:“別擔心,我可以從颶風集團安保部調來一隊人和他們一起。”
江星河點點頭,沒再說話,既然是楚煬選的人,能力必然是毋庸置疑的。
代號J將兩人送到小區門口,看著兩人上了專車才往回走,剛進單元門就看到拿著燙傷膏委屈地盯著他看的阿程。
“涂!我涂。”代號J不耐煩地伸手從阿程手里拿過燙傷膏,擠了一點隨便在胳膊上亂抹一通,然后又拋給了阿程:“滿意了?”
阿程“嘿嘿”笑了聲,撓了撓后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