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掏手機給江星河發短信問問什麼情況,轉而一想,有楚煬在呢,好像也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于是又把手機放下了。
秘書長聽著他的動靜,偏頭看向季風:“季科長是談戀愛了吧?”
季風一愣,點了下頭:“您怎麼知道的?”
秘書長露出過來人的微笑:“你這個月已經踩著點上班三次了,而且,年輕人,注意點影響。”
季風看到他的目光落到自己的脖子上,猛地抬手捂住后頸。
陳徹這個人雙標得很,對季風義正言辭地說:“成年人要有成年人的自覺。”所以凡是衣服遮不住的地方都不讓季風碰。
腺體只能看不能碰,這真的很違背alpha的本能,季風都忍了。
但是陳徹完全嚴于律人、寬于待己!搞得季風每次出門前都得好生檢查一遍。
今天是一大早被陳徹磨了半個小時,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過來上班,大意了。
秘書長從包里拿出一片信息素隱匿貼遞給季風:“用這個遮,一股alpha信息素的味。”
季風一哽,難得出現了不好意思的情緒,低著頭默默給自己的后頸貼上,紅暈蔓延到耳后。
飛機滑過跑道,伴隨著短暫的失重感,窗外視野中的高樓逐漸變得渺小。
江星河看著哈欠連天的楚煬,給他扯了扯身上的小毯子:“昨晚沒睡好嗎?”
“天哪!懷里有這麼漂亮的老婆,怎麼可能睡得好?小心臟火燒火燎的。”楚煬笑著搭茬,但眼下的烏青透露出疲憊。
“別耍寶了,快睡會吧,得飛三個小時呢。”江星河抬手將掌心貼上楚煬的睫毛,強迫他閉上眼。
楚煬閉著眼睛抓住他的手親了親江星河的掌心,調整了下姿勢,腦袋歪向江星河那邊。
“好,我睡會,有事叫我。”
Alpha入睡很快,江星河能聽到輕微的鼾聲,看來昨晚不止是沒睡好,而是壓根就沒睡吧。
江星河拿出手機拍了張alpha的睡顏,楚煬睡著的時候看起來很乖,也只有睡著的時候才能在他身上看到洛尋溫柔的影子。
Omega小聲道:“辛苦你了。”
楚煬失眠的原因顯而易見,江星河的心臟軟的一塌糊涂,但同時也感到抱歉和心疼。
在他不知道的時間里,楚煬為他承擔了太多。
江星河偏頭看向窗外,飛機劃破云層,留下一道云痕,有日光灑下橙色的光線。
兩人到達海城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一點,楚煬打開手機叫了輛車,按照代號J發來的位置來到一個破舊的小區。
楚煬看著生銹的小區大門和保安亭里年邁的大爺,無語到叉腰:“我給他開幾十萬的工資,他就住這麼個破地方?”
保安大爺甚至都沒看兩人一眼,躺在搖椅里聽著收音機咿咿呀呀的戲曲,手一抬,就給他們開了門。
江星河扯扯楚煬的袖子:“好了,我們進去吧,這里是郊區的老小區,平時沒什麼外人來,比較安全。”
“星河哥,你真聰明,不愧是我老婆。”楚煬剛才還無語的臉已經喜笑顏開,恨不得再多長兩只眼睛,能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看著江星河。
江星河推開他湊過來的臉,將腳邊的小石子踢開:“阿諛奉承。”
“都是實話。”楚煬順勢抓著他的手,兩人一起朝小區內部走去,終于在最北邊的一棟樓看到了下來接他們的人。
那人穿著無袖黑T恤,右肩膀上有一大片狼圖騰,張著獠牙栩栩如生,非常吸睛。
江星河視線上移,定格在他的臉上,意外的年輕清秀,大概在二十三四左右。
“老板。”年輕的alpha眼尾掃了下江星河,最后看向楚煬。
Alpha的聲音渾厚,和臉很難聯系在一起,江星河很快對這個人的身份有了答案。
楚煬微微抬手介紹:“星河哥,這位就是代號J。”
然后楚煬攬住江星河的肩膀,驕傲道:“這是我男朋友,江星河。”
代號J微微頷首:“老板娘。”
江星河聽到這個稱呼微微怔了一下,對上代號J的眼睛,開口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楚煬疑惑地看向江星河:“你們見過?”
代號J面上沒什麼波瀾,隨口解釋道:“在遼安,我們見過。”
“遼安?”楚煬一頭霧水,沒聽說過江星河去過遼安。
“四年前的事了,黑豹大隊和遼安警署協作辦案,抓的就是面前這位,非法組織暴力威脅他人生命安全。”江星河微瞇了瞇雙眼:“張家祈,你還在做老本行嗎?”
“張家祈?名字和臉嚴重不符啊。”楚煬樂呵地拍了下代號J的肩膀,磨牙道:“這錢你賺的挺輕松啊。”
代號J是陳徹介紹給楚煬的,就是為了找江星河,明面上的勢力找不到,他就想試試暗中的,還挺好用,沒幾天就得到江星河在倉河島的消息。
一想到這,楚煬就覺得自己手下那幫人是吃干飯的!
沒想到是因為代號J早就見過江星河,所以才那麼快就給了他消息。
代號J無所謂地聳了下肩:“江部長,我現在可是良民。”
“踩著法律的邊緣線鉆空子罷了。
”江星河抬腳朝樓上走去。
樓梯已經磨損的很嚴重,扶手上全是灰塵,墻皮開裂,江星河用指尖點了一下,灰白色的碎片撲簌簌地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