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飯團放家里多好,帶出來還得照顧他。”楚煬平靜道。
江星河揉了把飯團的狗頭:“在市區的時候出門遛彎還得帶牽引繩,小狗就得多接觸大自然,正好讓它去郊區撒撒歡。”
楚煬冷哼一聲:“你現在心思全放在它身上,連副駕駛都不愿意陪我坐了。”
“你怎麼還跟飯團吃醋呢。”江星河失笑。
“誰跟它吃醋,它也配!”楚煬冷哼一聲,打了個左轉向燈,正好綠燈,直接拐彎。
“汪汪!”
“……”
悍馬開進霞山莊園的時候,楚老爺子正在后院的小湖釣魚,釣了倆小時,愣是一條小魚都沒上鉤,氣得吹胡子瞪眼。
楚煬和江星河被管家領著來到后院,飯團一落地就撒歡地跑去追小蝴蝶了。
“星河來啦。”楚老爺子沖江星河笑笑,瞪了楚煬一眼。
楚煬看著他爺爺的變臉絕活,挑了下眉,插著兜走過去看了眼楚老爺子腳邊的小水桶,除了水還是水,扭臉嚴肅地看向管家:“李伯,這就是你工作的失職了,怎麼做的招聘工作?怎麼能有崗位空缺呢?”
楚老爺子和管家一頭霧水地看向楚煬。
江星河默默嘆了口氣,楚煬又要嘴賤了。
楚煬清清嗓子,露出兩顆小虎牙,狡黠地笑道:“咱家缺個潛水員的崗,回頭讓李伯招一個,專門窩在水里給您的魚鉤上掛魚。”
楚老爺子把楚煬的話在腦子里轉了一圈,將魚竿隨手一扔,撿起地上的拐杖對準楚煬的屁股就是一下。
“臭小子!今天我不揍你一頓,我認你當爺爺!”
楚煬笑著說了句疼,看著老爺子健步如飛的樣子,挨打也開心。
江星河坐在草地上跟飯團玩,小聲道:“別跟你爸爸學,他太欠揍了。”
飯團“汪”了一聲,江星河笑著喂給它一根牛肉干。
楚煬也是想不到,平時跟飯團稱兄道弟的,沒想到背地里自己輩分這麼高。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江星河跟著楚老爺子進了餐廳,楚煬被留在后院釣魚,釣不上來不讓他吃飯。
日頭正盛,Alpha帶著草帽,看著平靜的湖面,無語地在地上薅草玩,飯團扭著屁股湊過來沖他“汪”了一聲,跑開了。
楚煬覺得自己被一只狗嘲笑了。
江星河看著面前這個可以容納二十余人的長形餐桌愣住了,楚煬家一共才四口人。
楚老爺子招呼著江星河落座,看到他驚訝的目光興高采烈地跟他介紹自己曾經的偉大愿望。
“星河,等你跟楚煬結婚了,你倆就鉚足勁了生,最好生他四五七八個,咱家有的是錢。”
江星河笑意凝固,尷尬地扯扯嘴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異樣。
果然,像楚家這種家大業大的,怎麼可能對子孫沒有要求呢?
楚煬捧著小手指大小的小魚進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楚老爺子催生,他抬眸看了一眼江星河的情緒,明顯是在強顏歡笑。
Alpha把小魚莊重地放進管家手里,真誠道:“李伯,一魚三吃。”
“……?”李伯看著手心里的小魚苗,塞牙縫都不夠,還一魚三吃?
傭人給楚煬拉開餐椅,楚煬順勢坐下去,看向楚老爺子:“爺爺,您少操心多吃飯,我逆反得很,你再催我就結扎給你看。”
江星河在餐桌下扯扯楚煬的衣角,示意他說話委婉點,別這麼嗆。
楚煬反握住他的手,安撫性地捏了捏。
江星河剛才還低落的情緒被楚煬這麼一捏,就全沒了。
“楚煬!你一天不氣我是不是心里難受?”楚老爺子放下手里的筷子,瞪他。
楚煬嘆了口氣,給他爺爺的碗里夾了塊魚肉:“爺爺,兒孫自有兒孫福,生還是不生,生幾個,都是我和星河哥兩個人的事,您就別插手了。”
楚老爺子微微皺眉,“照你這意思,你倆還有不要孩子的打算?”
江星河張嘴想說些什麼,被楚煬攥住了手。
“爺爺,這都是順其自然的事兒,催不得。”
楚老爺子看了楚煬一眼,又看向江星河,帶著上位者的威壓:“你也是這個意思?”
江星河餐桌下的手握緊了,在掌心中留下四道指痕,艱澀道:“爺爺,我……”
楚煬皺著眉將筷子一撂,在餐桌上發出“啪嗒”的聲音。
“您看星河哥干什麼?他又不是您孫子,您對著人家的孩子施的哪門子壓?”
Alpha的情緒明顯的不悅,他好不容易追來的媳婦兒,不是為了所謂的傳宗接代才追的!
花了那麼多心思才讓江星河打開心扉接納了他,要是被他爺爺給嚇跑了,他真的會翻臉。
楚山和洛尋年輕的時候工作忙,就算不忙的時候也是兩人膩歪。楚煬等同于放養狀態,皮得很,也只有和江星河在一起的時候是乖弟弟形象。
楚山對他的要求就是在法律和道德允許的范圍內任他撒歡,過于松散的家庭氛圍導致楚煬有時候缺了那根長幼尊卑的弦。
楚老爺子豎起眉毛,有時候這個孫子能哄得他開心到睡不著覺,有時候能氣得他說不出話。
“你這個小王……”楚老爺子話頭拐了個彎,沉著臉道:“小混蛋!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