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河進入宴會廳后步子就慢了下來,楚煬說出“從頭到腳”這四個字發出的聲音明明很輕,可進入他耳膜里的分明是轟隆的雷聲,震得他的胸腔里那顆心臟急得像是要蹦出來,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
25年的人生里,江星河從來沒有這樣失控過。
江星河捂著臉嘆息,自己對楚煬的行為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這可怎麼辦?
他是冷靜的穩重的,面對歹徒的尖刀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右臂被子彈擊中后撕心的疼,他都沒想過退縮。
可在剛才,楚煬僅僅是說了四個字,他就落荒而逃,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甚至還下意識釋放出了求愛信息素……
太丟人了!如果不是人多,江星河真想哀嚎一聲。
“星哥,干嘛呢?”陳徹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江星河心虛地一抖,但很快強迫自己恢復了平靜。
江星河整理了下領帶夾,若無其事道:“沒干什麼。”
“哦。”陳徹往嘴里塞了一塊巧克力,沖他眨眨眼:“可是你是身上有楚煬信息素的味啊。”
江星河身體一僵,抬起胳膊聞了下,有些慌張:“有嗎?沒有吧!”
陳徹哈哈大笑:“我騙你的。從實招來!你倆是不是躲起來做少兒不宜的事了!”
江星河無語地看了陳徹一眼,總算明白楚煬為什麼能和他做好朋友了,因為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特性:嘴賤。
拳頭硬了,打不過楚煬,陳徹肯定是可以打贏的。
江星河視線一掃,忽得揚了下眉,用手指了指陳徹的嘴角:“陳總,這畢竟是楚叔叔的生日宴,您還是收著點吧。
”
陳徹臉色鐵青著摸了下嘴角,上面有個小口子,已經結痂了。
江星河看到他飄上紅暈的臉頰,在心里小小地震驚了下。
陳徹這是害羞了?不能吧?他可是面不改心不跳撩小o都不帶避著人的主。
所以……
“陳徹,你發燒了嗎?”江星河下意識伸手想探陳徹的額頭,然而手剛伸一半就被楚煬在半空中攔下了,楚煬順勢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他不是發燒,是發s。”楚煬做了個口型,只發出了si音,畢竟大廳人還挺多的,說話還是得注意點。
陳徹瞪向楚煬,被楚煬若有所思的目光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還有你!AO有別!你注意點O德行不行?別動不動就上手。”楚煬訓道,又捏捏人家的手心。
江星河抽出自己的手背到腰后,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咽了下去。
剛才隨便對他肢體接觸的人是誰?!還有臉來說他了,雙標的alpha。
不過這麼一打斷,江星河就把陳徹發燒的事給忘了。
洛尋把江星河叫過去聊天了,楚煬翹著二郎腿坐在陳徹旁邊,自上而下地打量著坐立不安的alpha。
“你看什麼呢你!”陳徹被他看煩了,心虛地抖腿。
“你跟季風怎麼回事?”楚煬直入主題,一點都沒給陳徹編故事的機會。
陳徹拿點心的手一頓,視線飄忽:“我跟他能有什麼事?”
“你倆在衛生間干嘛了?”楚煬這句話直接扎在陳徹心口上,他差點被口水嗆死,猛烈地咳嗽一陣,咬牙盯著楚煬:“你丫說話能不能委婉點!讓別人聽見算怎麼回事!”
楚煬往他那邊挪了下,“好吧,那我換個委婉的說法,你表叔那的vip客戶是你,還是季風?”
陳徹的表叔——賽斯中心醫院肛腸科主任醫師。
陳徹嘴角抽搐了下,這特麼是委婉?!!!
“楚煬!請停止你的思維發散!我和季風……半毛錢關系都沒有!”陳徹仰頭把白蘭地干了,皺眉道:“就是他喝醉了耍酒瘋,你少在心里編排我!老子猛A!”
陳徹又堅定了下,真誠地看向楚煬的眼睛:“猛A懂不懂?!”
楚煬點點頭,表示懂了。
陳徹松了一口氣,總算圓過去了。
“所以是你辦了vip。”楚煬沖他微微一笑。
“滾!”陳徹牙都要咬碎了,有時候真的很想把楚煬摁地上揍一頓,可惜打不過……
不知道季風能不能打得過,聽說他在倉河島當過教練。
嗯?怎麼又想到季風那個王八蛋了!
楚煬看著陳徹精彩的臉,若有所思地摸了下下巴,剛才陳徹說是季風耍酒瘋?意思是季風主動的?也就是說……季風不喜歡江星河了?
Alpha眼睛一亮,完全沒有為自家兄弟被壓而有丁點的惋惜。但他很快冷靜下來,喝醉酒的事兒,多半也是不算數的。
季風這家伙看著人模狗樣的,原來也是喝幾杯貓尿就現原形的主,一點都不守男德!果然只有他配的上星河哥,哼哼!
還是不能大意,得趕緊把江星河揣口袋里,楚煬掐著手算了下,還有十天就到他跟江星河約定的期限了。雖然是他單方面指定的,但是江星河沒反對,沒反對就是贊同!
陳徹“咔咔”咬著高腳玻璃杯,季風那個狗東西,讓他滾還真滾了!
沙發上坐著兩個人,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
哭包Alpha和他的猛O嬌夫第46章 我不信基因規則
天色漸晚,宴會終于散了,陳徹打了個哈欠出門,晚風一吹,還有點冷。
正準備掏手機給司機打電話,旁邊停著的商務車的車燈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