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煬看著江星河的側顏,沒和江星河一起上大學真是太遺憾了,完全喪失了校園戀愛的樂趣。
江星河開著導航,帶他拐了個彎,看著那個閃爍著燈光的廉價招牌上寫著“蕭老大燒烤”,偏頭和楚煬說:“到了,就是這。”
楚大少看著面前的小馬扎一時語塞,他長著大就沒去過低于人均一千的地方吃飯,一個原因是他真有錢,另一個原因是他有點潔癖。
江星河了然地笑笑:“這可是你非要來的,現在走也行。”
楚煬抿抿嘴,去車里拿出一包濕巾,把桌子凳子都擦了三遍,這才忍著不悅坐下了。
正在烤肉的alpha沖他們打了個招呼:“老大,你們來啦!”
江星河起身朝他走過去:“怪不得隊里你烤的肉最香,原來是祖傳的啊。”
楚煬面色不虞地看著和江星河碰拳的alpha,聲音有點熟。
想起來了,是那個說他脾氣差的黑豹大隊隊員,他應該就是蕭映吧?
蕭映沖著屋內喊了一嗓子:“晚晚,老大來啦!”
一個清秀的omega穿著淺色棉服從屋內走出來,不像是干活的樣子,臉頰被空調的暖氣熏得紅撲撲的,手里還拿著串在啃,看到江星河后立馬把串塞蕭映手里,然后撲進江星河懷里:“老大,好久不見了,想死你啦。”
江星河笑著拍拍他的背,眸子透亮,是掩藏不住的激動和欣喜。
“我也想你們。”
蕭映摘下圍裙,把場子重新交給他爸爸,伸開胳膊也想和江星河來個擁抱,但是連衣角都沒碰到呢,江星河已經被楚煬扯到了一旁,不滿道“大冷天的抱什麼抱!”
蕭映和夏晚對視一眼,兩人意味深長地沖江星河笑。
江星河清了下嗓子:“咳,好了,快點吃飯吧,我都餓了。”
四個人圍坐在小桌子旁,不一會蕭爸就端著套著塑料袋的盤子樂呵地放他們桌上:“嘗嘗我的手藝,肯定比蕭映強。”
“那肯定的呀,謝謝叔叔。”江星河拿起一串厚實的肥瘦相間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咬了一口,嘴角沾了不少孜然,被他探出舌尖舔回口腔中,不住地點頭道:“哇!,叔叔這手藝真絕了。”
“楚煬,你也吃啊,是真的好吃。”江星河用胳膊肘捅了下楚煬的胳膊。
楚煬收回視線,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掰開,把羊肉從鐵串上擼下來放進干凈的盤子里,用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里,眼睛亮了下。
蕭映期待地盯著他看:“楚少爺,怎麼樣?”
楚煬真誠地點點頭:“確實不錯。”
夏晚從屋內拎了一扎啤酒過來,利落地用開瓶器開了四瓶放在桌子上:“今天不醉不歸哦。”
蕭映牽過夏晚的手揉了揉:“沉不沉呀,力氣活你交給我呀。”
夏晚抽出自己的手,給了蕭映一個爆栗:“你惡不惡心!幾十斤的裝備幾十斤的狙你怎麼不幫我背?”
蕭映委屈地撇撇嘴,然后又死皮賴臉地扯過夏晚的手拉著:“我們晚晚最棒啦。”
江星河眼睛彎成了一條線,這還是楚煬第一看到他這麼放松的神情,不自覺得也跟著笑了笑。
楚煬插不上嘴,就聽他們說,聽他們聊倉河島,聊黑豹大隊,聽著聽著就覺得自己似乎更滲入江星河的生活一點。
聊著聊著夏晚的情緒忽然低落下來,楚煬看到他眼眶紅了。
帶著悲傷的靜寂好像隔絕了人群的喧鬧,江星河扯扯嘴角,倒了一杯酒,灑在水泥地上。
楚煬聽到他的omega輕聲開口:“我們每次執行任務,都是帶著也許回不來的覺悟去的,阿林他是為了和平犧牲的,這將是戰士一生的榮耀。”
楚煬張口想否決他,攥住了他的手,什麼狗屁的榮耀!你必須活著!死了之后得個獎章得個稱號有個屁用,我只要你活著,還能對我笑。
但他當著這些保家衛國每天游走在生死線上的人面前說不出口。
江星河的手被alpha攥得很疼,手背微微發白,他沖楚煬笑笑,“但是我們都渴望活著下來去見想見的人。”
楚煬睫毛微微抖了下,江星河已經沒有親人了,他渴望活著嗎?活下來又想見誰呢?
江星河的手動了下,回握住楚煬。
楚煬猛地抬頭看他。
江星河沒再看他,舉起酒杯對著蕭映和夏晚:“敬你們,敬黑豹大隊,敬每一個為了帝國和平而奮斗的人,最后祝你倆幸福,明年給你們包個大大的紅包。”
蕭映擦去夏晚眼角的淚水,樂呵道:“老大,多大的紅包呀?小了我可不要。”
楚煬笑道:“不夠的我替星河哥給。”
蕭映哈哈大笑:“那成,我就指著楚總的紅包奔小康了。”
夏晚被他逗笑了,蕭映松了一口氣。
楚煬端起酒杯和蕭映碰了下:“你倆明年全須全尾地退役,颶風集團送你們一棟別墅作為賀禮。”
“臥槽!”蕭映沒忍住說了句臟話,戳戳江星河的胳膊:“老大,這位可是行走的ATM機,趕緊拿下呀。”
楚煬轉了下手中的玻璃杯,玩味地看著江星河,等他的回復。
江星河瞪了蕭映一眼:“吃你的串吧,哪來這麼多話呢?晚晚收拾他!”
夏晚腦袋搭在蕭映肩膀上,有些醉了,笑的傻傻的:“我也想知道老大什麼時候把楚總給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