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哥,我在做煎蛋,你稍等一下。”
楚煬轉過身,露出寬闊的背,暗含著力量的背肌,肩胛骨隨著他顛勺的動作勾勒出弧度。
江星河不自在地別過頭。
餐桌上擺著冒著熱氣的龍蝦面,吸引了他的視線。
江星河把大衣掛在衣架上,自己手里的泡面跟餐桌上的豪華龍蝦面一對比真是相形見絀,肚子被香氣勾得咕咕直叫。
江星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覺,特意來給我做夜宵?”
楚煬系著圍裙,端著煎蛋走出來,無辜地眨眨眼:“我公司也在這附近,平時就住這呀。”
江星河愣了下,這是怎個意思?
楚煬隨意進行分配:“星河哥你住主臥,我睡次臥就行。”
江星河看了眼次臥,抿了抿嘴:“煬煬,我們是大人了,再住一起是不是有點……”
楚煬的笑凝固在嘴角,肉眼可見地垮了臉,放下筷子起身開始解圍裙,垂眸道:“我懂,我們長大了,生分了,不像小時候那樣好了,我這就走。”
“生分”這個詞再次砸到江星河的腦袋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哎!等等!”餐椅在木地板上劃出聲響,江星河急迫地起身攔住楚煬往門口走的動作:“我沒這意思,你要是覺得方便,咱就一起住,好不好?別難過了。”
楚煬背對著江星河抹了把臉,嘴角是壓抑不住的笑。
該拿你怎麼辦呀江星河,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麼心軟的人?一定要好好待在我身邊,才不會被騙子拐走。
楚煬保持著背對著他的姿勢,無動于衷。
江星河無奈地把人高馬大的alpha掰過來:“哎喲,煬煬都幾歲了還哭鼻子?”
“我才沒哭。”楚煬順勢抱住江星河,在他頸窩里蹭了蹭:“無論我長多大,你都要一直陪著我。”
楚煬沒穿上衣,身體的溫度透過江星河薄薄的襯衣傳遞到他身上,甚至能感受到alpha的心跳。
江星河想推開他,可手指觸摸到光滑肌理的瞬間,像是被燙到一樣縮回了手。
Alpha的后頸就在江星河一偏頭就能親到的地方,腺體里是若有似無的伏特加信息素。
江星河喉結上下滑動,握拳推開了楚煬:“好啦,吃飯吧,餓死我了。”
楚煬看著江星河躲避自己視線的樣子微微歪了下腦袋。
這是害羞了嗎?
楚煬的視線輕輕掃過江星河后頸上的信息素隱匿貼,這玩意兒是真礙眼,早晚給你撕了!
江星河坐回餐桌,在楚煬殷切的目光下夾了一筷子面放進嘴里。
眼睛亮了下:“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做飯?真不錯。”
楚煬手托著下巴看著江星河吃的很香的樣子溫和地笑,臭屁道:“沒學,隨便做做,天賦異稟。”
江星河沖他豎起大拇指:“厲害。”
楚煬很受用。
然而事實是江星河離開的這四年,楚煬每天必須把時間安排的很滿才能壓制住對他的思念。
實在閑的時候就看著菜譜學做菜,后來干脆請了大廚親自教學。
學的都是江星河愛吃的菜。
他一直在等,等江星河回到他身邊,嘗一口自己做的飯。
楚煬心里填得滿滿的,久違地感受到了幸福。
“你不吃?”
江星河吃到一半才發現餐桌上只有一個碗,這是專門給自己做的嗎?
楚煬端起熱牛奶喝了一口:“我沒吃夜宵的習慣,這是給你做的,想著你加班這麼晚肯定餓了,幸好你喜歡。
”
暖白色的餐桌燈下,江星河被alpha溫和的目光盯得晃了下神,alpha的眸里多了很多他分不明的情緒。
吃完飯江星河想去刷碗,被楚煬攔住了。
“都幾點了,你快去洗澡準備睡覺吧,我去刷碗。”
江星河沒再推辭,他確實累了。
端著剩下一杯熱牛奶回了臥室,解開襯衫扣子扔進臟衣簍,走兩步把褲子也脫了。
赤腳進了浴室,幸好主臥可以洗澡,不然就太尷尬了。
楚煬身體陷在沙發里,電視機在播放著電視劇,他的眼睛盯著屏幕,可眼前的畫面卻是剛才江星河被他抱著時躲閃的目光,耳朵里也不是男主角的深情告白,而是隔壁淅淅瀝瀝的水聲。
一滴一滴砸進他心里,泛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醞釀著滔天巨浪。
楚煬一時覺得嗓子很干,起身端著杯子去飲水機接了一大杯涼水仰頭喝光,身上的熱氣才少了些。
楚煬掌心摁在桌子上,平復燥熱的心動。
水聲停了,摁在桌子上的手掌握成了拳。
體內橫竄的信息素叫囂著踢開那扇門,楚煬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耐力全交代在這一刻了。
也許不該聽陳徹的什麼近水樓臺先得月,和江星河同在一個屋檐下自己早晚要爆掉。
江星河穿著家居服走出來,頭發絲還濕潤著,有幾滴水順著他的脖頸流進衣領里。
“煬煬,有吹風機嗎?我沒找到。”
楚煬偏過腦袋,臉上沒什麼情緒:“在浴室矮柜的第二層。”
“哦,行,早點休息吧,晚安。”
江星河給他留下一個明媚的笑容,便轉身進了臥室。
楚煬眸光很沉,站在原地愣了會,無奈地嘆了口氣,抬腳去了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