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愈發收緊。
莫路快要喘不上來氣,手上微微有些推拒。
微生透近乎魔怔,聲音變得有些冷:
“少爺,回答我。你說過的,只看著透一個人。以后也只有透一個人。”
莫路聽著微生透略冷冰冰的近乎命令的語氣,微微有些怔愣。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微生透這樣。
呵,所以他要是不回答,微生透準備把他怎麼樣?
莫路面上浮起一絲薄怒。
這是無理取鬧。
他答應的事情他就會做到,從不食言。
但是這不是微生透拿來束縛他的行為的理由。
更何況他根本沒有做什麼。
莫路剛想開口說什麼,卻倏地感覺到微生透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莫路薄唇輕抿。
微生透有些小心地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莫路的臉。
發絲癢癢地拂過莫路,臉頰的觸感柔軟而溫暖,莫名讓莫路感覺微生透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小獸。
莫路的心一顫。
他最終還是嘆了口氣,道:“微生透,你與我契合度百分之百,不出意外,今后陪在我身邊的,只會是你,也只有你。”
他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吧。
微生透聽了莫路的話卻并不滿足。
他直接將莫路抱起來,一腳踢開地上的Omega,大步往臥室走去。
“微生透!”
莫路猝不及防,狠狠皺眉。
“少爺,你是我的。”微生透聲音沙啞,眼眸鋪著一層淺淡的金。
“微生透!”
莫路看見他走的方向,指尖立刻有黑芒閃爍,直接束縛住了他。
微生透硬生生頓住了身形。
莫路直接從他身上下來,在他的面前站定,而后冷冷看著他道:
“微生透,不要逼我。”
那樣說已經是他的極限。
他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逼迫。
他對微生透的感情,本也不應該是這樣逼來的。
微生透站在原地,眼里閃過一絲受傷,像只棄犬。
莫路定定看著他,強忍著去揉揉他的沖動,轉身回去前堂。
微生透被迫站在夏日的烈陽下一動不動地罰站。
**
莫路回到前堂,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Omega,將符灰灑在他的身上,又默默念了兩句咒語。
顧生聲悠悠醒來。
他有些艱難地撐起身子,看著莫路,又四處看了看周圍。
“莫路少爺。”
顧生聲聲音還有些顫抖。
“微生透已經走了,說吧。”莫路強忍著煩躁,冷冷道。
“少爺,生聲被帝國拋棄,所以生聲想要留下。”顧生聲一雙湖綠的眼睛含著水望著莫路,聲音有些嬌弱曖昧,“少爺讓生聲干什麼都可以。”
莫路微微閉了閉眼睛,面上是毫不遮掩的不耐。
顧生聲立刻道:“生聲從小就被養在帝國,所以知道一些事情......”
“別的我不想知道。”莫路直接打斷他。
“是,”顧生聲斂著眉眼,“關于微生先生,我在帝國的實驗室里,看見了他的父母。”
莫路聽見這話,微微一愣。
他表情立刻嚴肅,直起身子道:“微生透的父母?”
他之前讓葉良查過微生透,但是在父母這方面沒有細查。
看微生透對微生家毫不留戀的憎惡程度,以及微生透無人保護的艱難童年,他本以為微生透的父母早已亡故。
莫路的巫力頓時包裹住了顧生聲,以免他說謊。
“那少爺,生聲可以留下嗎?”顧生聲輕輕問道。
莫路揉了揉太陽穴。
左右留一個人也不會對瀾山居造成任何影響。
以前各種家族送進來的Omega實在太多,全部變成了仆人或者莫家某個人的床伴。
因為有死咒也不用擔心泄密。
這個Omega也只會是這樣的命運。
于是他點了點頭道:“繼續說。”
顧生聲唇角牽起一抹笑意,而后道:
“這是生聲偶然間發現的。微生透的母親,宋月,在帝國最隱蔽的巫術實驗室里,幾乎死亡,但是還有一口氣吊著。”
之前在實驗室等牧清的時候,他無意中撞見過被推出來的一個形容枯槁的女人。
病床上貼著小小的“宋月”的名牌。
因為過于恐怖,所以印象深刻。
但他本來是沒有放在心上的,奈何昨日突然知道自己要被送來莫家,他拜托人查了微生透之后,突然就想起來了這個宋月。
他本來想去查證,然而巫術實驗室整個都被封閉,完全成了絕密的地方。且集合了大量士兵,根本不像幾年前那樣被人帶著就能進去。
所以他靠自己努力回憶了很久,最后覺得那個女人就算瘦脫相了,也能看出來與微生透有幾分相似。
管不了那麼多了,那一定是微生透的母親。
“多久的事情?”莫路面無表情。
“三年前。”顧生聲答道。
“為什麼在巫術實驗室?”
“生聲不知。”顧生聲實話實說。
莫路薄唇微抿。
微生透的母親在三年前的時候還活著,且被帝國拿來做實驗。
不知道微生透自己知不知道。
恐怕是不知道的,不然以微生透的性格,就不是為帝國做事了,而是掀了帝國。
恐怕帝國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根本不敢拿母親去威脅微生透聽話。
但這都是建立在微生透跟母親關系好的前提下的。
得去問問他。
莫路想著,隨手一道死咒打在了顧生聲身上,而后冷冷撇下一句話:“自己找下人給你安排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