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熊看起來正值壯年,我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一下,腿有些軟。
我抖著手去摸周安平,摸到他結實的肌肉時,稍稍心安了一些。
「那個,那啥,待會兒我跑不動了你就背著我跑哈,你不能把我丟下哈,我們是搭檔。」
黑熊又朝我們吼了一聲,壓低身子,這是準備攻擊的意思。
我一把拽住周安平,「跑!」
「唰!」
一道黑影從我身側掠過。
我的手抓了個空。
只見周安平向黑熊沖過去,炮彈似的,結結實實撞在黑熊身上,黑熊被他撞摔了出去。
「臥槽牛逼啊!」
黑熊爬起來,甩了甩腦袋,這一下有些忌憚周安平了。
周安平乘勝追擊,兩步助跑后,平地躍起,一腳狠狠砸在黑熊背上,他順勢騎在黑熊身上,沙包大的拳頭雨點般落下。
一開始黑熊還能掙扎一下,后面直接沒動靜了。
我急忙過去把他拉開:「夠了夠了,打死了要出事的。」
把周安平拉起來,我踢了踢黑熊,黑熊還活著。
后面節目組應該會帶黑熊去治療,沒啥大事。
「走走走我們快走。」
我拽著周安平急忙離開這里,怕黑熊緩過來再追上來。
那麼大只黑熊,周安平兩下就給解決了,加上昨天在河里掐死的那條蟒蛇,我再傻也意識到不對勁兒了。
這可不是單獨的力氣大那麼簡單。
很明顯,周安平知道這些野獸的弱點,所以才能一擊斃命!
我開始好奇,周安平到底是干啥的?
厲害得跟個特種兵似的。
「周啊,你以前是干啥的?」
周安平搓了搓手上的血,「啊?」
我換了個問法:「你不怕它們嗎?」
他咧開嘴嘿嘿一笑:「不怕,能打死。
」
「你好厲害啊,那麼大只黑熊都能打死,我簡直崇拜死你了,你教教我唄,你以前是干啥的啊,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
我眨巴著眼睛等周安平回答,可他只是呆呆地看著我,一臉茫然,好像我的話是什麼難解之謎一樣。
我還不死心:「你為啥來這兒啊,你真不記得了?」
周安平眼睛突然一亮,我也跟著眼前一亮。
然后他說:「有飯吃。」
我彎起的嘴臉一下壓下去。
真的是,我居然企圖和傻子聊天。
「走吧走吧,我看沒多遠了,沖一沖,我也懶得找吃的了。」
「哦好。」
13
彈幕:
【那麼大一只大黑熊,就這麼解決了?三兩下就解決了?】
【節目組這次不行啊,水都放到太平洋了。】
節目組現身辟謠:【我們是把一些殺傷力比較強的野獸帶走了,但也不是所有野獸都能帶走,畢竟這島很大。我們是不可能放水的,這是自砸招牌,另一視角你們應該能看到我們的救生員隨時準備下場救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沒有劇本!】
節目組攝像頭之多,另一個視角的確能看到有一支安全隊一直跟著陳躍他們,好幾次想沖上去救人。
【沒放水的話,那周安平……也太厲害了吧臥槽!】
【周安平是誰啊,我看他身手不簡單。】
節目組:【這個我們無可奉告哈,因為我們也不知道。】
【好神秘好神秘,好想知道周安平以前是干啥的。】
【節目組找人都不做背調的嗎。】
【怎麼可能不做背調?就是不想告訴我們而已。】
節目組不說話了。
大家仍在議論周安平的身份。
14
我帶著周安平好一陣猛沖,眼看著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我的體力也即將達到極限。
腳下一個踉蹌,我身體不受控制往前撲。
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攔住我的腰,將我拉了回去。
還沒來得及說話,我的身體就脫力倒了下去。
周安平再次接住我。
我感覺自己要死了。
手也抬不起來了,腳也抬不起來了,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了。
太累了太累了,沒吃東西,身體達到極限,我已經虛脫了。
周安平扶著我坐下,滿臉擔憂:「你別死啊。」
我翻了他一個白眼,卻沒力氣罵他胡說八道。
周安平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得著急,手忙腳亂地又不知道該干什麼。
我扯著干澀的嗓子,發出一聲枯啞的指導:「水……」
周安平急忙從包里拿出水壺,小心翼翼喂我喝水。
喝了水后,我感覺自己就像干了三百年的樹得到了滋潤,慢慢又活過來了。
但此時此刻,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動了。
而且也要天黑了。
「累。」
「餓……」
我還是高估自己的體能了。
嗯,回去就好好健身,猛猛健!
看著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周安平,我心里那叫一個恨吶!
「我背你。」
周安平背過身去。
我連手指都抬不起來了,正醞釀著開口,讓他就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再走。
可周安平直接拽著我的手,把我拉到了他的背上。
然后,兩手從我腿彎處穿過。
看著他穩穩把我背起來,甚至還能小跑,我再次受到了打擊。
周安平一邊跑一邊說:「路,我不認路。」
我的手臂垂在他胸前,顫巍巍抬起一根手指給他指路。
就這樣,周安平背著我,我指路,竟也走了許久。
而且,他雖是小跑,卻一點也不顛。
我安安穩穩靠在他背上,竟醞釀出一絲睡意。
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我拿出手電給他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