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睫,手機屏幕因為許久沒點擊,暗了下去。
思緒還是不可避免地飄到了以前。
08
我大三時的確去了宋祈的學校交流。
順便去那里找顧燊玩一年。
第一次聽到宋祈的名字,還是顧燊這家伙說的。
「看到對面那個男生沒?系里最受歡迎的小學弟,還是 Alpha 哦!」
顧燊從我手里拿過冰可樂,喝了一口,對著我擠眉弄眼。
「所以?」
我嘴上反問一句,但還是沒忍住好奇看過去。
男生身姿筆挺,臉部線條流暢,骨相是極漂亮的。
他表情淡然,但看到熟人就會掛上微笑,那笑看起來溫和又真誠,很招人喜歡。
「瞧吧,是不是你喜歡的款?」顧燊又犯賤地湊上來。
我一把推開他的臉:「不是。」
他瞇著眼笑,一臉不相信。
「不要總想著找 Beta 嘛,我們 Alpha 也不差啊。
「同學,性別不是問題,人要敢于嘗試!」
「別亂點鴛鴦譜了你。」
顧燊閉嘴了。
可宋祈那張臉就這麼印在了我的腦子里。
時不時就跑出來鬧一鬧,擾亂我的心緒。
09
也許見色起意都是這麼開始的。
意識到有這麼個人存在后,就會發現,生活中老是能看到他的身影。
好奇往往是產生好感的第一步。
路過宋祈在研討室里討論,會下意識投去一眼。
聽到別人談論中提到他,會忍不住偷偷摸摸豎起耳朵。
但真正意義上與宋祈相識,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夜晚。
彼時我正從圖書館出來,為了抄近路回家睡覺,第一次選擇了旁邊比較昏暗的小路。
也是那時我才發現角落的草地上趴著一只小狗。
它悶悶不樂地垂著頭,時不時抬頭看看遠處,似乎在等誰。
我站在原地思忖了會兒,轉身去便利店看看有沒有狗糧賣。
于是宋祈端著一個小碗過來的時候,小狗已經在我掌心下蹭蹭了。
察覺到有人靠近,我和小狗都抬起頭。
「汪!」
小狗興奮地打了個招呼。
我卻一下呆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也許是因為近期私底下想到他的次數多了一丟丟,我總有一點難以言說的羞恥。
背著正主東想西想,太尷尬了!
「是......江栩知學長嗎?」宋祈有些遲疑地問。
腦子還沒轉過彎來,我的嘴先答了:「啊對,是我。」
宋祈笑了笑,把小狗碗放到地上:「我聽顧燊學長提過你。」
他伸手揉了揉小狗的頭,說:「我剛剛討論結束,來得有點晚了,它可能等餓了。」
「你每天都來這里喂它?」
「嗯。」他笑著說,「喂了大半個學期才跟我親一點,沒想到學長你一來,就跟著你跑了。」
小狗可能聽到有人說它壞話,抬頭沖著宋祈「汪」了一聲。
我也跟著笑了,「它叫什麼名字?」
「大衛。」
「啊?」
不是。
這麼可愛的修勾,你們就給它起名叫大衛啊?
「對,大衛。」宋祈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點點大衛的頭,叫了它一聲。
它被打斷進食也不生氣,反而后退一步,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我的指尖。
「它真的很喜歡學長。」
「是大衛比較親人吧。」
蹲著有點腳麻,我干脆坐在了草地上。
宋祈也跟著我坐了下來。
「你看它對你也很友善啊。」我說。
宋祈搖了搖頭。
「剛開始它可不喜歡我了,我一靠近就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可能是我的信息素讓它不舒服了。」
信息素......
身為 Beta 的我著實對信息素沒多大的感受。
聞也聞不到,碰也碰不著。
不過聽顧燊說過,小動物嗅覺比較敏感,所以能輕易捕捉到空氣中 Alpha 具有攻擊性的信息素,因此 Alpha 都不太受寵物喜歡。
我抬眼看向宋祈。
他眼里滿溢著柔和,嘴角微彎,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得不行。
讓人感覺他的信息素就不會是攻擊性很強的那種。
「你的信息素是什麼?」我下意識問出口。
但剛說完我就想閉上我這張破嘴。
這麼私密的問題我怎麼好意思問出口的?
他叫我一聲學長我怎麼就蹬鼻子上臉了!!!
宋祈倒沒生氣,但也沒直說:「學長可以猜一下。」
我感覺他是在給我臺階下,隨意扯了一句:「那等我猜到了再來找你求證。」
宋祈到最后也沒說他的信息素是什麼。
10
后來我晚上經過那邊,都會去看看大衛。
有時能撞見宋祈,有時就只有大衛自己。
喂完大衛之后,偶爾會和宋祈一起去跑步,偶爾跟著他去球場,看他們社團打排球。
導致每次顧燊看見我和他同時出現,都嘖嘖作聲,又一句話不說。
賤得慌。
「你干什麼?」我沒好氣道。
顧燊笑了笑,用氣音說:「不是我喜歡的款~」
「我沒說錯啊,我本來就只喜歡 Beta。」
明明就是顧燊這個狗把我帶進溝里了。
搞得我站在宋祈面前都心虛。
「那你怎麼這麼關注他?」
「我哪里有?」
「你又知道我說的是誰了?」
草。
草率了。
「你再套我話試試呢?」
我踹他一腳,誰知顧燊早有準備,往旁邊一挪,躲過了。
「說正經的。」顧燊收起了調笑的表情,「你沒發現你對他的關注過多了嗎?」
「沒有啊。」我滿臉迷茫。
「打球十分鐘,你七分鐘在看他,兩分鐘看球,剩下一分鐘在傻笑。
「這叫沒有?」
我:「......」
「你唬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