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目標太顯眼，摩托有發動聲，最終我騎著電動毛驢馳騁在了郊外。

沒想到在路上，我碰到了同樣騎著毛驢的向青寧，他車旁還跟著一條急馳的大黃狗。

「喲，沈總也會用這種平民坐騎啊？」

他語氣輕松，仿佛他不曾給我發過那些肉麻微信似的。

我奇道：「你為什麼會在這里？」

好像每次我有什麼事情，他都會離奇地出現。

他指了指車后座一堆漁具：「來釣魚，有興趣嗎？一起來？」

「沒興趣。」

向青寧嗤笑一聲，靜靜地跟在我旁邊。

「向醫生，請注意交通安全，不要并排騎電動車。」

向青寧默默地放慢了速度，卻依舊跟著我后頭。

我忍無可忍：「你跟著我做什麼？」

向青寧道：「誰跟著你？我要去釣魚的池塘跟你一個方向而已。」

說完，他又問了句：「倒是你，一反常態地騎著毛驢出現在這里做什麼？有什麼是沈總雇人做不了的，非要親自出馬？」

「商業機密，無可奉告。」

26

沒想到，向青寧真是去釣魚的，他要去的小池塘就在小洋樓隔壁。

他慢悠悠地在池塘邊上布置裝備，我心下卻越發惱火。

他很可能影響到我的計劃。

「沈總，你的商業機密不會就在這池塘里吧？」

我煩躁地一轉身，卻看到張建春進了小洋樓。

張建春進門時，顯然往這里看了一眼，我不知道他是否認出了我。

我有些不安，可能打草驚蛇之后，再找到他就不容易了。

我找了個借口應付向青寧假裝離去。

27

我再度折返時，找到了一處可以翻進張建春家。

可我剛進門，就挨了一悶棍。

頭昏腦漲的同時，我被張建春五花大綁，并被搜出了手機。

「沈涵之，你這賤種，居然自己送上門了。」許玫刻薄的聲音響在我耳邊。

張建春一臉兇神惡煞：「這就是膈應了你那麼多年的小賤種啊。」

我冷笑：「你們兩個才是不要臉至極的賤人，破鍋配爛蓋，絕了。」

許玫聽了就習慣性地想扇我耳光，卻被張建春攔住了。

「殺人要誅心，這小賤種挨你耳刮子都習慣了。」

張建春拿出刀子對準我的心口：「賤種，你知不知道你媽是怎麼死的？」

我說：「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來找你們，來看一對老年人怎麼茍且嗎？不就是你倆合謀殺的？」

張建春發現要過嘴癮的臺詞全被我搶了梗在了原地。

可很快，他反應過來什麼才是最能扎我的心。

「賤種，下地獄去吧！就跟你媽一樣！你知不知道，她死前還苦苦地求我救她，說她家里還有個七歲的孩子等著她回家……」

許玫聽了得意道：「別跟人家打嘴仗了，趕緊把他弄死，他毀了我們的圖圖一輩子！」

張建春聽了眉頭一皺，面上一發狠，向我揮來了刀子。

電光石火間，我來了一招空手奪白刃。

張建春已經上了年紀，我反殺他輕而易舉。

許玫看著中刀的張建春，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你不是……我明明綁得很緊……」

我冷冷地一笑：「得虧你從前老是讓沈國華把我綁了關小黑屋揍我，解繩耐痛是我的強項。

「這都是你自己種下的因，天道好輪回，不信抬頭看蒼天繞過誰？」

我將刀子從張建春身上掏出來，走向了許玫。

奪刀時虎口處割開的傷不斷地淌血，沿著刀身不斷地滴落在地板上，刺目的紅讓許玫看得瑟瑟發抖。

她說：「小賤種你不要命啦？殺了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也會進局子的！

「這個時候你說什麼法律呢？你和張建春合謀殺我媽的時候，你想過法律嗎？

「我早被你逼瘋了，咱們就一起下地獄吧！」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一聲「汪」，許玫尖叫著倒了下去。

是向青寧帶著那條大黃狗溜進來了。

他指揮著黃狗撲倒了許玫。

我對他笑了笑：「謝了。」

隨即，我又拿刀去捅許玫。

卻不想，向青寧喊了聲「大黃」。

我的腳被大黃狗抱住了，手中的刀被向青寧奪了去。

刀劍無眼，向青寧也在奪刀過程中被割傷了。

我急道：「你丫不要命啦！」

向青寧卻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道：「那你的命呢？」

我說：「你應該最懂我，她殺了我親媽。」

向青寧道：「我不懂，為了爛人搭上自己不值得。」

他說的那些我都懂，但我殺紅了眼，更何況張建春已經被我捅了。

我正要踢掉那條狗去奪刀時，忽然感覺腦袋一暈。

張建春那一悶棍還是有點黑了。

倒下前，我聽到了警笛從遠處鳴起……

28

我醒來的時候，最先看到的是穿著白大褂的向青寧。

他身后又跟了一串抱著記錄本的白大褂，紛紛好奇地看著我。

他朝我冷笑一聲：「沒想到吧，又是我。你腦震蕩又進了急診外科。」

一位實習生走向我：「您感覺怎麼樣？」

我動了動嘴唇：「頭暈，想吐。」

向青寧看了一眼實習生，又用一句「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把他們打發了。

一臉如沐春風地送走實習生后一轉身，向青寧對著我狠狠地罵了一句：

「該！叫你他媽只身闖閻王殿，還玩空手奪白刃。

」

說到空手奪白刃，我的大腦好像一下子連上了右手的知覺，疼得我手掌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