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堇川的影子都沒跟上，他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小川。」

我大喊一聲，無人回應。

實驗室自毀警報的倒計時聲音開始響起。

最后三十秒，我知道時間不多了。

可無論我如何呼喊，都得不到小川的回復。

唯一回應我的只有被關閉的實驗室里傳出的打斗聲。

一陣接著一陣，然后停了下來，寂靜無聲。

我用力地砸著實驗室的鋼鐵大門, 一次又一次。

就算血液橫飛，我也不想停下來。

這次，就算我死, 我也不打算停下來：

「……小……川……」

哽咽的哭泣聲從我喉嚨里不自覺地發出, 無聲勝有聲。

3……2……1……

自毀系統啟動！

這下，就連剛剛最后聽到的嘚瑟笑聲也隨之消失殆盡了。

我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四肢發軟。

連腦袋都是空白的, 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久沒反應的實驗室鐵門竟突然開了一個口子。

一只滿是血跡的手從里面伸了出來。

無數張沾有獻血的文件紙被人從里面給遞了出來。

他的手指在顫抖，關節上盡是磨損的血肉混成一片, 滿是殷紅。

隨即，一陣微弱的聲音從鐵門那端傳來，微弱但又堅定：

「哥……我……真的……好……喜歡……你……」

20

從那以后, 我和小川的關系似乎變得不一般了。

他還是會堅定地叫我哥, 而我也會笑著摸摸他的腦袋叫他小川。

但……

「哥，今晚我要跟你睡。」

「不是前天才睡完, 今天又想來？」

我翻書的手都哆嗦了一下，忍不住背后一虛。

但小川卻一把勾住我的脖子：

「喜歡和哥睡，愛睡所以要多睡。」

堇川嘿嘿一笑, 我就知道準沒好事。

到了晚上, 小川會明目張膽地摟著我的脖子, 而我也會緊緊地抱著他。

或許我以前不清楚, 但我現在徹底明白了小川對我的意義。

從撿他回來到現在, 我真的介意過他鮫人的身份嗎？

自始至終也就都是我自己自設的心理矛盾罷了。

去救小川的路上, 我的心都被風給吹亂了。

無數的擔憂浮現心中。

明明那麼在意，我當初干嗎還要嘴硬推開他。

要是我當初堅定地選擇他, 是不是他就不會被人抓走。

好在這一切都還來得及。

被我好不容易救出來的小川我會更加珍惜他，呵護他。

而故意傷害小川的孫博士在實驗室里被小川給揍得不成人樣后被警方帶走調查了。

小川和我說痛恨騙他喝了藥水就能變成真正的人的孫博士, 特別是他還覬覦著我的科研成果。

所以，那個時候他打得可狠了，他手上的血肉都是孫博士臉上的。

我聽著, 笑了笑, 隨即捏了捏他那天真燦爛般的臉蛋：

「你怎麼那麼傻。」

「因為你是我哥，也更因為我喜歡你啊。」

21

次日清晨。

小川還在睡夢中, 我側頭看了一眼。

隨即親吻了下他的額頭就準備離開。

可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在裝睡，緊接著他一把就摟抱住了我。

眼神之中盡是愛意, 「哥，你真好。」

在背后抱著我的小川輕聲低語，我笑了笑, 隨即摸了摸他的腦袋。

安慰一聲, 「乖~」

太寵愛一個人的后果就是，我家在某一天竟突然被一群莫名的來人給堵了。

他們都將小川圍在中間，圍得我家水泄不通。

就連我都是勉強才擠進去的。

小川沖我笑了笑：「哥, 你來了。」

然后，小川身旁的一男一女同時將審視的目光盯在了我身上。

其他幾位則是撫摸著正躺在床上的小川的肚子。

我頓時醋意大發，指著他們質問：「你們是誰, 干嗎摸小川？」

盡管他們可能并沒有惡意, 但我卻始終有點不放心。

直到小川說出了那句：「哥，他們是我爸媽和小姑、小嬸。」

我哦了一聲，卻還是不解：

「那他們摸你肚子算怎麼回事？」

小川見我這副樣子, 不禁捂嘴一笑：

「哥，你難道忘了鮫人懷孕不受性別限制了嗎？」

我：「真的？」

小川隨即在我的詢問聲中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知道，我要當爸爸了。

-完-

犯困的垂耳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