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我又一次錯估了他身為 Omega 的臉皮。
他不扯我衣服,卻把我被子掀開,自顧自地評論:
「確實,就這身型,說你是個 Alpha 也不為過……」
我被盯得熱血沸騰,而后卻聽齊任問道:「所以冉助理到底是個莫名能聞見我信息素味道的 Beta,還是個隱瞞 Alpha 身份的小騙子?」
我沒躲藏,伸手把齊任拽了過來,壓在了身下:
「齊總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那一晚,我沒嘗到 Omega 的滋味,倒是齊任給予了實際的安撫行動后有了新的愛好。
「冉助理,叫出來。」
「……」
我和齊任都還以為和批發商談妥之后南城事件就算告一段落。
直到隔天發現有人跟蹤時才驚覺被人擺了一道。
我不是什麼善類,打架也打得兇,但赤手空拳獨自和那些手持刀棍的黑衣人士抗衡,還是很吃力不討好。
大致掃過一眼攻擊我們的黑衣人士,發現多半是劣質 Alpha。
如果我有信息素,那就無需和他們近身搏斗,甚至能用更高等的信息素壓制他們。
如果我是個 Alpha,那該有多好。
考慮了一下后果,我苦笑一聲,釋出了不屬于我的信息素。
純正的檀香緩緩散出,而我頭一次在齊任臉上看見了茫然的神態。
「學斌……?」
他太過錯愕,對方鉆了空子,趁機一刀砍了過來。
我來不及把齊任推開,只能把他往懷里摁,弓起身子替他承受刀刃劃開肉體的痛楚。
去你的 Alpha 還是 Beta,你給我看清楚,現在在你面前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有了信息素的壓制,黑衣人士的勢利被削弱了不少,勉強讓我和齊任撐到了救援到達。
我挨了好幾刀,身上好多傷口不斷在滲血。
一身狼狽,我卻高傲又倔強地對齊任說:
「我不會讓你有事。」
哪怕我自己萬劫不復,也要他永遠記得我。
記得我這般痛苦,究竟是為了誰?
我溫柔擦去齊任臉頰被濺上的鮮紅。
隨后兩眼一黑,我陷入無盡的深淵。
7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房內的檀香在肆虐。
麻藥效果過去,渾身上下的傷口,尤其是腺體傳來鉆心的疼。
我扭頭把病房看了個遍,都沒看見齊任的身影,只能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人家齊總那麼忙,哪有空探望我一個隨時可以被取代的助理?
堂堂齊家少爺當街遇刺,整個齊家肯定亂套了。
三天的時間,我在 VIP 病房里接受著富家子弟的待遇,除了哪兒哪兒都不舒服之外,我沒什麼好抱怨的。
刀傷慢慢好轉,唯有紊亂的信息素讓我一直處于瘋狂而壓抑的易感期。
本來就不屬于我的腺體和信息素,暴動之后就更是壓制不住。
為了安撫體內紊亂的信息素,醫生給我找來了人工 Omega 香水。
哪怕是頂級的偽信息素,我的身體卻感受不到一絲安撫,以至于他們只能真找來自愿的 Omega 給我釋放信息素。
我的內心很是感激,可身體的反應卻是沖到廁所狂吐。
我熬了三天。
夜里,一米八五的我縮成一團,臉部表情因為劇痛而扭曲。
后頸的灼熱讓我無時無刻渴求著那縷不可能的茉莉香。
疼到極點的時候我甚至想把腺體給摳下來。
腺體移植不是什麼罕見的手術,只要保證腺體和身體有至少 90% 的匹配度,后遺癥就不會太嚴重。
可我的身體明明和這腺體原本的主人,只有 65% 的匹配度,我卻點頭接受了手術。
沒有多少 Alpha 會在死后愿意把自己的腺體給挖出來,更何況這腺體的主人是齊任最親密的摯友,我怎麼可能會拒絕?
翻山越嶺還是飛蛾撲火,我都會不顧一切奔向他。
磨人的疼痛和麻藥讓我多半時間都昏睡著,卻在有人步入病房的第一時間就醒了過來。「齊任?」
好久都沒好好休息的我腦子特別沉,看著眼前人也不把他當那個齊家少爺或是自己的頂頭老板齊總,我只知道他是那個我膜拜了無數年的青春和白月光。
「嗯。」齊任應了一聲,向我走來。
我疼,而且心虛,他還什麼都沒問,我就全盤托出。
「信息素,是學斌的;腺體,也是他的。」
「我問你了嗎?」
大概是早讓人把我和學斌瞞著他的事都挖了出來,齊任沒有表露出半點驚訝,只是冷冷地讓我閉嘴。
我還想再說點什麼,下一秒卻在只有我倆的病房里聞見了馨香的味道。
「咱冉助理可真是大牌,竟能勞煩我親自過來給你釋放信息素,哄你睡覺。」
我忍著心底的悸動,小心翼翼地湊近他,貪婪地吸了一口氣。
齊任冷笑著,冰涼的指尖落在我發熱的腺體上,激得我渾身打顫。
「別、別摸了,我真忍不住了。」
8
四年前,我接到汪學斌的電話時,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身為唯一一個和齊任走得比較近的 Alpha,汪學斌患了家族遺傳病,但是卻不想讓齊任知道,于是就偽造了車禍身亡。
在這之前,他找上了我。
「我死后,要是身體和腺體匹配的話,你把我的腺體拿走吧。」
我錯愕得說不出話來。
「就當作我給齊任留個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