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前拽住我一只手臂。

「好熱，身上也給我擦擦。」

對上他瀲滟水光的雙眸，我耳根倏地燒起來，我略帶慌張地轉過身去，刻意不去看他。

我擰了毛巾擦拭商前的額間脖頸。

商前面頰微微發紅，在我一個出神時，他仰頭，薄唇輕輕在我唇間點了一下。

「對不起，我在克制了。」

收下吻，商前誠懇道歉。

理解，這種時候誰都不是圣人，他都那麼難受了，也只是輕吻了我。

我故作不在乎。

「理解。」

商前滿臉緋色。

「你不理解。」

我沒心思搭理他在胡言亂語什麼，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給他繼續擦拭手臂。

也許酒喝太多酒勁上頭，商前就這麼悄聲無息地睡了過去。

可我卻一整夜心亂如麻，舌尖舔舐著唇角那抹清淡的酒精。

只是因為藥物。

我不斷勸說自己，只是因為藥物他才吻了我。

清醒點，簡塵。

22

清晨的山風冰涼刺骨，我坐在帳外想把自己亂了一夜的腦子吹干凈。

「怎麼在外邊？」

背上披來一件厚實沉重的大衣。

是清醒了的商前。

「吹腦子，哦不，吹晨風。」

我已經被昨晚那個吻搞得不會說話了。

我揉了把臉，略帶疲憊地起身。

這次團建回去，想必商前會好好處理昨天齊銘軒的惡舉。

開車回公司，我原以為可以坐等一出好戲，可商前卻對齊銘軒昨晚的事只字不提。

商前真的喜歡齊銘軒？

縱使被下藥也覺得無妨？

我深覺自己可笑。

既然兩情相悅，昨晚我不應該自作聰明地將他們二人分開。

同時腦中涌上一股沒由來的羞恥。

我和商前接吻，我是不是被動插足了？

而且我好像……

甚至有那麼點心動。

我走進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齊銘軒也站在辦公室。

商前在辦公桌喝茶，他兩只長腿交疊在一起微微顫晃，黑色锃亮的皮鞋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地面。

不難看出他難以遮掩的愉悅。

這是小兩口搞什麼辦公室文化了？

齊銘軒看我進來，垂著頭離開了。

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難道已經害羞到滿臉通紅不好意思見人了？

「你過來。」

商前幽幽沖我勾了勾手指。

完了完了，這是要討伐我昨晚拆散他們夫妻倆呢。

23

我哆哆嗦嗦走近。

商前一把拉下窗簾百葉。

什麼意思？

好熟悉的場面。

關門打狗？

他神色幽暗，眼睫閃爍，走到我面前。

「昨晚，你怎麼想？」

我低著腦袋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悔恨不已。」

「悔恨什麼？」

我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恨不得扇自己倆耳光。

「有些事該做卻沒做。」

不該做的卻做了。

該把你送回齊銘軒帳里沒送。

不該接受本能躲過的親吻卻接受了。

商前嘴角要裂到耳后了，我似乎看到他在狂笑。

瘋了，瘋了，被我刺激瘋了。

商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將我反扣在辦公桌上。

這姿勢？

我褲子驀地被扒下，屁股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

我含淚，都 2023 年了怎麼還有「員工不聽話被上司打屁股」的說法？

商前俯下身來，我暗感不妙。

他打完我怎麼不把手收回去？

這是——職場咸豬手！

我聽到他微啞干澀的嗓音。

「把該做的事情做完好不好？」

傻子這時候也該明白了。

他這是——

要背著齊銘軒偷吃呢！

那昨晚也是故意的了！

我一把就推開了他。

雖然昨晚是有藥效加持，但……

「總裁，我不做這種事！」

我低吼出聲。

商前收手微微滯住，眼神一愣一愣的。

半晌，他看似一本正經的臉，悄悄爬上一片殷紅，他緩緩張口。

「我，我也第一次。」

第一次腳踏兩只船是吧？

我鐵青著臉，嗓音發顫地勸他。

「總裁，有喜歡的人了就應該離其他人遠一點。」

商前茅塞頓開一般長哦一聲。

「我保證，我會注意的。」

他眼里閃著金光沖我發誓，好像打算痛改前非金盆洗手。

這樣最好，有喜歡的人了就別再招惹我了。

特別是，在我已經喜歡上他了的情況下。

24

在辦公大廳穿梭十次后。

我心里有愧，終于在下班時分攔住齊銘軒。

「對不起，昨天是我不該……即使你……那可能也是你們之間的情趣。」

齊銘軒一頭霧水。

「什麼？」

我咂巴嘴在他耳邊低聲提醒他。

「你給總裁吃了……」

齊銘軒猝然向后一跳，手里的咖啡都飆了出來灑在地上。

「我不要命了？我都說了他只是喝多了，你瞎想什麼呢？別給我搞栽贓陷害這一出。」

「只是喝多？」

齊銘軒如果有胡子現在應該已經被氣得豎到天上了。

「當然，雖然我貪戀商總的美色想趁人之危，但我還沒不要臉到那種境界，你少來污蔑我。

「再說了我已經要……」

商前沒有吃藥？

那他的所作所為全是……

「簡塵。」

冰冷的男性嗓音劃過天際，同時打破我即將破繭而出的思緒，和齊銘軒未說完的話音。

「在聊什麼？」

商前臉色晦暗至極，牙縫間是藏不住的隱忍怒火。

糟了他以為我跟他的破寶貝親密聊天呢。

「沒沒，我路過，路過。」

我打著哈哈想遛，卻被商前揪住衣領整個人拖走。

這是要教訓我？

商前一手將我塞進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