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成這樣去見商前？

商前本來就喜歡男人，看到他這樣不直接繳械？

齊銘軒推開辦公室玻璃門前一秒，回身問我。

「看夠了沒？」

什麼？

「我知道我身材好，但你也該收斂收斂。」

我無語凝噎。

「你穿這個一會總裁肯定急不可耐。」

我緊隨其后踏進辦公室，商前愣怔一下，抬起眼皮先看向我。

「怎麼這麼快回來，資料送完了？」

他這是嫌我回來的早，耽誤他和男色共處一室了？

我搗了一下齊銘軒胳膊，給他使了個眼色。

看吧，我說得沒錯。

商前目光迅速落在我和齊銘軒胳膊相碰處。

他眼神犀利，冰冷地咳嗽一聲開嗓。

「簡塵你過來。」

他指了指身后的沙發。

「坐這里。」

他的破寶貝男人還不讓碰了？

我越想越氣。

齊銘軒淡淡瞥我一眼，又看向商前。

「商總，我之前拍內衣模特圖的模卡發您郵箱了，價格可以的，您查收一下，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一會有個拍攝，可以郵件聊。」

14

齊銘軒是內衣模特？

商前談的是合作價格？

我一時頭腦風暴，有被自己之前的種種言行笑到。

等齊銘軒離開辦公室，商前穿著西裝褲的修長筆直的雙腿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同時出現的，還有一團鼓鼓囊囊。

坐在沙發上的平行視角看得一清二楚，我的臉刷地紅了。

商前俯身看我，清明的五官逐漸放大向我貼近，眼神黝黑深邃，面上帶著些不悅。

「你臉紅什麼？」

「我臉紅？我臉紅當然是因為……」

想起我臉紅的原因，我頓時說不下去了。

這下我臉更紅了，整個腦袋都在發燙。

「總」

總裁，沒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我正想起身，商前雙手死死按在沙發上，將我整個人扣在他的臂彎里。

他神色認真，眸底漆黑。

「齊銘軒是朋友介紹的，我想早點挖他過來，所以那天公園約了他談價。」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給我解釋這些，但還是心底發出感慨。

原來是這樣。

「所以私活是給他的？」

商前沉默兩秒。

「本來是給你的，但是因為接的是內衣模特的活，現在是給他了。我以為是你欠了錢。」

他的眼睫微微扇動，眼珠輕顫，就那麼深深望著我，舔了下唇。

「還好不是你。」

15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我趁他一不留神，燙著臉從他胳膊下鉆了出來。

「總裁，我大廳還沒掃完，我先去打掃了。」

我灰溜溜從辦公室出來，掃到天黑額頭的汗才落下。

下班后我緩步走到正在接咖啡的齊銘軒跟前，覺得自己之前誤會了齊銘軒，心里有愧，于是語重心長提醒他。

「雖然你是內衣模特但你以后在公司多穿點。」

齊銘軒冷著眸子回頭跟我對視。

「為什麼？」

我拍拍他的肩，一臉惆悵。

「總裁他喜歡男的，萬一你被他盯上……」

齊銘軒波瀾不驚地注視我，沉默兩秒眸色一沉。

「我也喜歡男的。」

齊銘軒冷靜地答。

「萬一我被他盯上，正好。」

他端著接滿咖啡的水杯，面無表情地繞過我離開。

他也喜歡男的？

他剛剛是不是說，他也喜歡商前了？

等等。

我為什麼要說「也」？

16

我神色憂郁地坐上商前回家的車。

最終我得出一個結論。

齊銘軒肯定看上商前了。

那商前什麼想法？

我坐在副駕駛心神不安，忍不住扭頭發問。

「總裁，您覺得齊銘軒怎麼樣？」

商前眉頭擰成川字。

「你一路上托著腦門思考是在想他？」

我摩挲著下巴，算是吧，我不假思索地答。

「沒錯。」

商前深呼一口氣，指節在方向盤上焦躁地輕叩兩聲。

他將問題反拋給我。

「你覺得怎麼樣？」

我有些不情愿又不得不說實話。

「身材不錯。」

商前又敲了兩下方向盤急促接話。

「我的也不錯。」

我繼續想齊銘軒比我好的點。

不想承認，但老實說似乎有點多。

「挺高。」

「沒我高。」

「看起來挺有勁兒的。」

「沒我體力好。」

我想起同事說齊銘軒拍的內衣模特照片皮膚總是紅到發粉。

或許對于男同來說這也是誘人的優點，我撇了下嘴。

「挺粉。」

商前一個急剎車，我屁股都彈起來了。

他臉色陰沉地看向我，咬牙切齒。

「這、你也知道？」

我木訥地扯著嘴角，滿臉不解。

「聽，同事說的。」

商前又將頭別回去。

「不該聽的下次別亂聽。」

他重新在沒人的大街啟動車子。

落日余暉透過車窗玻璃照到他棱角分明的臉上。

他的臉驟然升起一抹紅暈，隨后蔓延至耳根。

我看到他嘴唇顫動，話憋了半天。

在一口唾沫隨著他凸顯的喉結滾到胸腔后，他終于憋出四個字。

「……我的更粉。」

「？」

17

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商前接話接這麼快，他在這跟齊銘軒比什麼呢？

我靠，我知道了！

商前不斷強調自己哪哪都比齊銘軒強，他這是要告訴我——

他是 1！

「你是 1？」

進家門的時候，腦子正想著，話就不自覺從嘴里說出來了。

商前在門鎖上按指紋的手微微頓住。

他勾回腦袋，不自然地看向我。

「怎麼，你也是 1？」

他這個反應，是男同沒跑了。

「我當然不是 1！」

我咧開嘴輕快回答。

我怎麼會是 1 呢？

我又不喜歡男的。

商前似是松了口氣，他繼續驗證指紋，輕輕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