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令我。

「喝了它。」

他甚至還監督我。

「喝完，不要只抿一口。」

每次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會格外溫柔又夾雜著霸道。

再加上他俊美絕倫無可挑剔的帥臉。

我如果是個小姑娘，一定會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不過我不是小姑娘。

我也知道他不是真的在關心我。

他只是想我快點好，方便他自己……

不是我不想辭職離變態老板遠一點。

而是方圓百里我面試的公司只有這家要我。

我還等著發工資了把我的房租續上。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可能商前覺得好多天過去，我的躥稀也該好了。

于是他又把我叫到辦公室。

6

商前似乎猶豫了好久才開口。

「簡塵，其實你的情況我也了解一些。」

我摸不著頭腦。

「什麼情況？」

「嗯……你欠錢的事，我之前就聽說了。」

欠錢？

我想到這幾天我吃飯用了花唄 325 塊 6 毛錢。

公司連這都能查出來？

商前眉頭緊鎖。

「沒有別的意思，我幫你接了幾個外邊其他人的活。」

老板人挺好，還給我找外包。

我晃了晃手里的東西撓頭。

「還是這個崗位？」

商前兩步過來奪走我手里的掃把。

「你能不能別自暴自棄了，你想做一輩子保潔嗎？」

我定在原地。

保潔有吃有喝不費腦子受人尊敬，還沒有甲方辱罵……

也不是不行……

「那我做什麼？」

「當然是做回你的老本行啊！賺的肯定比這個快。」

老本行？

我表情倏地頓住。

在商前眼里我的老本行是……

「我給你發地址你自己過去找他們。」

過去找他們？

上門？？？

商前怎麼還接這種產業。

犯法的。

他自己去找，他還給同伙推人！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上門！」

我腦袋都搖成漿糊了。

「讓他們自己過來你是不是多少有點，不太禮貌了？」

商前摸了摸下巴。

「況且如果過來需要帶的工具也多。」

工、具。

7

我捂住屁股瑟瑟發抖。

「老板，對方都是男性嗎？」

商前笑了一下。

「你放心，一個女性都沒有。」

「。」

恐怕都是些我不敢想象的工具吧。

我只是個單純的掃公司的小男孩罷了。

商前掏出手機劃拉兩下，找到對話框準備打字。

他眼皮抬向我。

「這樣，你先報一下信息。」

「什麼信息？」

「你干這個能有什麼信息？當然是一些基本信息，還有身材尺寸啊什麼的。」

「……18。」

商前手肘一頓。

「你看著也不像是……對了。」

辦公室的百葉窗扇葉被熟練地拉上。

「你脫了我看看，我給對方發個消息先描述一下。」

描、述、什麼。

大小？

感受？

心得？

體會？

我遲遲未動，商前安慰我。

「別害羞，你有段時間不做這行，怎麼還不好意思了？大大方方脫嘛。」

夠了。

「這個地我不掃了！」

我瘋狂解開身上寫著「通訊錄公司保潔標兵」的圍裙甩到商前臉上。

被一群男人玩和睡公園長椅我還是選擇睡長椅吧！

我是「通訊錄公司」最有種的男人！

辦公室門突然被敲響。

「您好商總，前幾天和您在公園約的那次，出了意外爽約很抱歉，方便進來嗎？」

8

商前把臉上的圍裙抓下來，木然看我一眼，整了整頭頂的發型。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和威嚴。

「進。」

「齊銘軒。」

門外相貌非凡的男人進門后和商前握手介紹自己。

「那天去公園路上掉坑里了，摔到腦袋，沒有赴約，實在抱歉。

」

「沒關系，沒事就好，只是……」

商前眼神朝我看來。

我默默撿起地上的掃把，重新乖乖握在手里。

商前一臉愧疚。

「簡塵不好意思，現在看來是我在公園那天認錯人了，我一直以為你是齊銘軒。」

「沒事沒事沒事！」

還好還好，我掃地的飯碗保住了。

剛剛差點兒真辭職了。

我很有自知之明地提起掃把。

「我先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出去了！」

不等商前反應，我「啪」地關上門離開了辦公室。

原來商前那天要買的人是齊銘軒，不是我。

幸好。

可是……

我回頭看了一下被遮地結實嚴密的百葉窗，目光在扇葉上停留片刻。

心里有股莫名怪異的滋味。

腦中不自覺閃過剛剛走進去的齊銘軒的臉。

我皺著眉思索。

商前喜歡這種長相？

9

我在公司大廳漫不經心地揮著掃帚，兩眼呆滯地望著百葉窗的白色窗簾。

已經過去 170 秒了。

他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親了？

抱了？

還是……

我心煩意亂。

掃把棍被我捏在手里變了形。

手心都是汗。

下一秒。

我「刷」地折返扭頭，「啪」地推開辦公室大門。

「總裁！」

10

辦公室里兩個正襟危坐的男人齊齊怔愣看向我。

看來進來早了。

我尷尬地撓撓頭。

「總裁，我圍裙落下了。」

我手忙腳亂拾起地上的圍裙將門帶上。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離開辦公室后我在門口來回踱步。

抬頭看了眼頭頂懸掛的表。

又兩分鐘過去了。

不行。

我再次「啪」地推開總裁辦公室。

果不其然，齊銘軒已經站起身手放在自己褲腰處了！

我倒抽一口涼氣，直接彎腰開始掃地。

「總裁，剛剛辦公桌下有根頭發沒掃走。

」

我趴在地上找頭發，撅著屁股繞著辦公桌來回爬。

齊銘軒語氣自然。

「商總沒事不礙事，我們繼續吧。